清晨的陽光尚未完全驅散夜的寒意,金一諾像往常一樣,提早來到了“一諾珠寶工作室”。她習慣在正式開工前,獨自享受片刻的寧靜,梳理一天的計劃,或者僅僅是看著窗外的城市慢慢蘇醒。
然而今天,這份寧靜在她打開手機,點開社交媒體圖標的那一刻,被徹底擊得粉碎。
一諾金選輻射鑽石
一諾金選集資騙局
起底陸研新學術不端
金一諾靠千億醫美母親玩票
一連串觸目驚心的詞條,如同一條條毒蛇,盤踞在熱搜榜的前列,後麵跟著刺眼的“爆”或“熱”字。每一個詞條點進去,都是鋪天蓋地的詆毀、謾罵和精心編織的謠言。那些她傾注了無數心血的設計理念,那些陸研新在實驗室裡熬過無數個日夜換來的科研成果,那些他們對“誠信經營”、“天道之選”最樸素的堅持,在網絡上被扭曲、被抹黑、被踐踏得麵目全非。
“驚爆!‘一諾金選’培育鑽石輻射超標,長期佩戴恐致白血病、不孕不育!”——下麵配著不知從何而來的、駭人聽聞的所謂“實驗數據”和模糊的病理圖。
“警惕新型集資騙局!‘一諾金選’圈錢跑路在即!”——評論區裡充斥著水軍帶節奏的恐慌言論,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親戚的朋友”已經上當受騙。
“起底‘科研天才’陸研新:博士八年延畢,論文涉嫌抄襲?”——將他過去的艱辛和努力惡意曲解為無能和欺詐。
“金一諾算什麼獨立設計師?不過是千億老媽資本輸血的玩票大小姐!”——這一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準地刺中了金一諾內心最敏感、也最驕傲的地方。她為了證明自己,幾乎與母親“決裂”,拒絕了一切直接的資本援助,所有的啟動資金都是她這些年一點一滴攢下和早期作品變現所得。如今,這一切卻被輕易否定,她的夢想和堅持,被貶低為“富二代的遊戲”。
金一諾呆呆地坐在辦公椅上,手機從無力的手中滑落,掉在鋪著設計圖紙的桌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她看著屏幕上那些不斷跳出的、充滿惡意的通知和評論,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她完全沒想到,商業競爭可以如此沒有底線,人心可以如此歹毒。她以為隻要做好自己,用產品和誠意說話,就能在市場上贏得一席之地。然而現實卻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將她所有的理想主義擊得粉碎。
委屈、憤怒、難以置信……種種情緒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衝擊著她的心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眼眶不受控製地泛紅,酸澀感直衝鼻梁,但她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將那股想要流淚的衝動逼了回去。不能哭,至少現在不能。
“一諾?”陸研新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在門口響起。他顯然也看到了熱搜,臉色凝重,眼神裡卻更多的是冷靜和分析。他快步走進來,看到金一諾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頭一緊。
幾乎是同時,元寶也小跑著進來,它沒有像往常那樣親昵地蹭過來,而是警惕地豎起耳朵,圍著金一諾的辦公桌轉了一圈,鼻翼翕動,仿佛在空氣中嗅到了危險和不安的氣息。它走到金一諾腳邊,用腦袋輕輕拱了拱她冰涼的手,發出低低的、安慰般的嗚咽聲。
“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金一諾抬起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神裡充滿了迷茫和受傷,“我們不偷不搶,隻是想做好一件事,為什麼……”
“因為我們動了彆人的奶酪,而且,我們選擇的道路,在他們看來是‘異端’。”陸研新的聲音沉穩,帶著科研工作者特有的理性,“這不是簡單的詆毀,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輿論攻擊。目的就是在我們‘一諾金選’正式上線前,徹底摧毀我們的信譽。”
他拿起金一諾掉在桌上的手機,快速瀏覽了幾個熱度最高的帖子,眉頭越皺越緊:“角度很刁鑽,有些地方甚至利用了專業知識進行誤導,比如關於輻射的‘數據’。這不是普通水軍能做到的,背後有高人指點。”
元寶也仰起頭,對著陸研新低吠了一聲,通過靈魂鏈接傳遞信息:「氣味熟悉,帶著醫院消毒水和……絕望的惡意。林,可疑。」
陸研新眼神一凜,與元寶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林修遠……果然是他嗎?或者,他隻是執行者之一?
就在這時,工作室的其他員工也陸續到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顯然都被網絡上的風暴所波及。客服小妹幾乎是哭著跑進來的:“一諾姐,研新哥,我們的客服電話和線上谘詢都快爆了!全是來罵人的和要求退訂的!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複了……”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恐慌和不安在小小的辦公區內蔓延。
金一諾深吸一口氣,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陸研新和元寶的話像一盆冷水,澆醒了她。委屈和憤怒解決不了問題,沉浸在受害者的情緒裡,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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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倒下!一諾珠寶工作室是她的心血,“一諾金選”是他們團隊對未來的承諾!她絕不能讓自己的夢想,被這些肮臟的手段扼殺在搖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