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的夜色如同一襲綴滿鑽石的華服，陸研新站在高線公園的入口處，望著遠處切爾西市場的燈火。他剛剛結束在哥大的學術交流，西裝口袋裡還裝著奶奶托他帶給金一諾的龍井茶。
“研新！”
他轉身，看見金一諾從出租車裡出來。她穿著香檳色的絲綢襯衫，領口係著飄逸的絲帶，下身是修身的黑色西褲，整個人既乾練又嫵媚。夜風吹起她的長發，她快步走來時，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輕快的節奏。
“奶奶的茶。”陸研新將溫熱的茶包遞過去，指尖不經意觸到她的手心。這個細微的接觸讓兩人都微微一怔，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在實驗室初遇時，那個遞試管都會心跳加速的年紀。
“先去個地方。”金一諾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帶著他穿過熱鬨的切爾西市場。她在一個手工巧克力攤位前停下，熟練地點了兩杯熱可可：“你肯定又沒吃晚飯，先墊墊。”
陸研新接過杯子，濃鬱的巧克力香氣撲麵而來。他確實從中午就開始做報告，連水都忘了喝。看著她細心吹涼熱飲的側臉，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們沿著高線公園漫步，這座由廢棄鐵路改造的空中花園在夜色中彆具風情。鏽蝕的鋼架與蓬勃的植物形成奇妙的對比，就像他們——一個嚴謹的科學家與一個感性的藝術家。
“聽說你在西藏差點遇險？”金一諾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直視他的眼睛。夜色中，她的眼眸裡盛滿了擔憂。
“元寶救了我。”陸研新輕描淡寫，卻看見她的眼眶微微發紅。他伸手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彆到耳後，這個親昵的動作讓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變得稠密。
“以後不許這樣。”她聲音哽咽，“你知道我收到消息時，差點把工作室的展櫃都撞倒了。”
陸研新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感受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我答應你。”他在她耳邊低語，這個承諾比任何實驗數據都要鄭重。
他們繼續向前走，在一處可以俯瞰哈德遜河的平台停下。對岸新澤西的燈火如星河傾瀉，遊輪的汽笛聲在夜色中悠長回蕩。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金一諾靠在他肩頭，“在自然曆史博物館，你對著恐龍化石講了整整兩小時的進化論。”
陸研新低笑：“而你給我講解了每個展廳的燈光設計。”
“那時我就知道，”她轉身麵對他，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西裝領口，“這個眼裡隻有數據的男人，我要定了。”
她的直白讓他心跳加速。他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指尖微涼，便自然地將其攏在自己掌心取暖。這個細小的舉動讓金一諾的嘴角揚起甜蜜的弧度。
他們在一張長椅上坐下，分享著同一副耳機，聽著晗晗今天在中央公園演唱的錄音。當放到金一諾即興創作的古詞時，陸研新認真地說：“你的詞配上她的演唱，像是古今對話。”
“而你和我的對話，”金一諾調皮地眨眨眼，“是理性與感性的交響樂。”
夜漸深，他們走進西村一家隱蔽的爵士酒吧。在昏暗的燈光下，薩克斯風的旋律如泣如訴。金一諾隨著音樂輕輕搖擺，陸研新則專注地看著她——在這個完全不屬於他專業領域的空間裡，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
“你知道嗎？”趁著換曲的間隙，他傾身向前，“我最近在研究的材料，其分子結構美得就像你設計的珠寶。”
這是他所能說出的最浪漫的情話。金一諾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笑聲如風鈴般清脆。“陸研新，你真是……”她搖搖頭，眼中卻滿是愛意。
回程的出租車上，金一諾靠在他肩頭小憩。陸研新輕輕調整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手指無意間觸到她隨身攜帶的素描本。他小心翻開，最新一頁上畫的竟是他在西藏雪山下與元寶並肩而立的場景，旁邊密密麻麻寫滿了標注——那是她根據他的描述，精心設計的以“天劫”材料為靈感的珠寶係列。
這個發現讓他的喉嚨有些發緊。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一直在用她的方式，參與著他的每一個夢想。
在酒店門口分彆時，金一諾突然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明天帶你去布魯克林大橋看日出，”她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讓你看看紐約最動人的數據——光的角度，風的速率，還有心跳的頻率。”
陸研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第一次覺得，或許愛情才是這個宇宙最精妙的公式。而他願意用一生的時間，來解開這個甜蜜的謎題。
夜色深沉，但紐約的燈火永遠明亮，就像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有真正的離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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