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裡的奶奶和畫筆——第一位“鑽石王老五”何望的堅韌故事
守白剛把硫酸紙海報貼滿美院公告欄，就看到一個背著畫板的男生在海報前站了很久，手指反複摩挲著“畫到淩晨的畫室”那個小圖標，眼底藏著細碎的光。男生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畫板邊緣磕出了缺口，懷裡抱著一個保溫桶，桶身印著“老年營養粥”的字樣——他就是何望，22歲，油畫係大三學生，也是他們收到的第一份“鑽石王老五”投稿的主人公。
“同學，你是來投稿的嗎？”守白走過去，遞給他一張鑽石形狀的投稿紙。何望愣了一下，接過紙的手有些粗糙，指關節上沾著沒洗乾淨的顏料，他低頭看著投稿紙上的格子，輕聲說：“我…我想試試，不知道我的故事算不算‘鑽石’。”
四人把何望拉到咖啡廳角落，青提子給他倒了杯熱牛奶，玻璃骨翻開小本子準備記錄，驚鴻則悄悄打開了速寫本——何望說話時，眉頭習慣性地皺著，卻總在提到“奶奶”時，眼底會軟下來，像油畫裡最溫柔的底色。
“我爸媽走得早，從小跟奶奶過。”何望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去年奶奶查出來肺癌，醫生說要有人陪著，我就把她從老家接到北京，租了個10平米的小房子，離美院近，方便照顧。每天早上5點起來給她熬粥、喂藥，然後趕去上課；中午下課跑回去給她做飯，下午上完課去兼職畫牆繪，晚上回來陪她說話，等她睡了，再去畫室畫畫，畫到淩晨兩三點是常事。”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照片裡的奶奶坐在小凳子上，手裡拿著他的畫，笑得滿臉皺紋：“奶奶總說，我畫的畫裡有光，讓我彆放棄。上次我兼職摔了一跤，腿腫得走不了路，想請假，奶奶就拄著拐杖，顫巍巍地去給我買顏料，說‘你不畫，光就滅了’。”
守白的眼眶有點發熱，她想起培育鑽石的生長過程——在黑暗的反應釜裡，靠著碳源和高溫高壓，一點點長出純淨的晶體。何望的日子，不就像一顆在逆境裡生長的培育鑽石？家境貧寒是“高壓”，奶奶病重是“高溫”，而他手裡的畫筆，就是支撐他生長的“碳源”，硬挺挺地，把苦日子熬出了光。
“你想在鑽石上刻什麼符號？”驚鴻停下筆，輕聲問。何望低頭想了想，手指在桌子上畫了個簡單的圖案——一根畫筆，旁邊靠著一根拐杖，畫筆的筆尖，頂著一顆小小的愛心。“就刻這個吧，”他聲音有些哽咽，“畫筆是我，拐杖是奶奶，愛心是她給我的光。再…再刻一句她常說的話，‘畫畫要用心，做人要硬氣’，字小一點，彆占太多地方。”
玻璃骨趕緊記下，又問：“眾籌的500元，對你來說會不會有壓力？我們可以幫你申請減免…”
“不用！”何望立刻搖頭，眼神很堅定，“我想自己湊，哪怕每天少花點，多畫兩張畫賣。這顆鑽石是給奶奶的，也是給我自己的，我要靠自己的努力拿到它，就像我靠自己的畫筆養活奶奶一樣。”
青提子突然說：“我們幫你！你畫的小畫，我們幫你在快閃活動裡賣，不用你操心；眾籌的錢，我們先幫你墊著，等你賣了畫再還，不著急。”何望看著她們，眼眶紅了，卻沒掉眼淚，隻是用力點頭：“謝謝你們…等我以後畫好了，給你們每人畫一幅畫，畫裡有鑽石，有光。”
當天晚上，守白把何望的故事整理好，發給了童欣。童欣的視頻電話很快打過來，屏幕裡的她手裡拿著一顆培育鑽石裸石，眼睛紅紅的：“這顆鑽我親自盯著刻！選最好的d色裸石，雕刻師傅我已經打過招呼了，‘畫筆+拐杖’的紋路要刻得溫柔點，那句奶奶的話，用最細的激光刻，保證清晰又不破壞鑽石的純淨。”
她頓了頓，又說：“我個人再捐200塊，給奶奶買兩箱牛奶，彆讓何望知道，就說是‘鑽石王老五’的專屬福利。咱們不僅要給她刻鑽石，還要讓他知道，有人在幫他，他不是一個人在扛。”
守白看著屏幕裡的童欣，又看了看閨蜜群裡的消息——驚鴻已經畫好了何望故事的插畫，畫裡，小小的出租屋裡，何望坐在畫架前畫畫，奶奶坐在旁邊，手裡拿著保溫桶，牆上掛著他畫的畫，每幅畫裡都有一顆小小的鑽石；青提子在準備何望小畫的展示架，玻璃骨在寫眾籌文案，標題是“他用畫筆撐起奶奶的天，我們幫他刻一顆有光的鑽”。
第二天，何望的故事海報貼在了美院最顯眼的地方，旁邊放著他畫的幾幅小畫——畫的是北京的胡同，是奶奶的手，是畫室的燈光，每幅畫裡都藏著一顆小小的鑽石。路過的同學停下來看，有人悄悄拍下海報發朋友圈，有人買下他的小畫，有人直接掃了眾籌二維碼，備注“給何望和奶奶的光”。
何望還是每天背著畫板，抱著保溫桶，穿梭在美院和出租屋之間，隻是臉上的笑容多了些。他會在課間去海報前站一會兒，看著同學們留下的鼓勵紙條，嘴角會忍不住上揚；會在晚上去畫室畫畫時，多帶一張紙，畫一顆小小的鑽石，旁邊寫著“奶奶，我們快有鑽石了”。
守白她們知道，何望的故事不是結束，是開始——第一位“鑽石王老五”的誕生，就像培育鑽石長出的第一顆籽晶，會帶動更多有故事的同學站出來，會讓更多人知道，“鑽石王老五”不是愛情，不是土豪，是那些在逆境裡不低頭、用自己的方式硬挺挺活著的人，是那些把苦日子熬成鑽石、把平凡日子過出光的人。
就像何望說的，“畫畫要用心，做人要硬氣”——這大概就是“鑽石王老五”最珍貴的品質，也是培育鑽石最動人的靈韻：不用靠家境，不用靠運氣，靠的是自己的手，自己的心，自己的硬氣，把日子一點點，熬成一顆閃閃發光的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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