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光破夜：城中村的星辰與歡歌
廣州城中村的淩晨四點，雞叫聲混著垃圾車的轟隆聲，刺破了潮濕的夜。阿龍拄著拐杖站在出租屋窗邊，看著樓下老李騎著掉漆的電動車往外衝——車筐裡裝著剛從“一力輕選”取的50副耳釘，車把上綁著塊硬紙板，歪歪扭扭寫著“同鄉攢鑽，9.9元幫你也幫我”。樓道裡傳來小芬輕手輕腳的腳步聲，她正往美容包裡塞耳釘樣品，指尖還沾著昨晚幫莉莉姐貼海報的膠水。
“今天能賣多少？”阿龍回頭問，聲音裡帶著點沙啞。出租屋的牆皮又掉了一塊，落在積灰的折疊桌上，剛好蓋住賬本上“房租欠300”的字樣。
小芬把耳釘塞進化妝盒的夾層，笑了笑：“莉莉姐說今天有個新娘妝，顧客要帶伴娘團來，說不定能賣十副；老李說外賣站點早會，能拉二十個兄弟加入——阿龍，你說咱們今天能湊夠房租嗎？”
阿龍沒說話，摸出口袋裡的“同鄉款”耳釘——是柘城剛寄來的，銀色托底上刻著極小的“同鄉互助”，在晨光裡閃著細弱的光。他幫小芬彆在耳後：“能，肯定能。”
一、晨光裡的苦：城中村的“難”，藏在每一寸煙火裡
七點的城中村，巷子裡飄著廉價早餐的油煙味。阿龍拄著拐杖，跟著老李往外賣站點走，路過修車鋪時，看見老王蹲在地上哭——電動車的後軲轆歪成了直角，車座上還沾著昨晚送單時濺的泥，“昨天暴雨，車滑溝裡了，修要兩百塊，這個月白乾了……”
老李拍了拍他的肩，把一副“同鄉款”耳釘塞給他：“哭啥！跟我們一起搞‘攢鑽’，今天賣十副就賺二十塊，十天就能把修車錢賺回來！不用風吹日曬跑單，不比你摔車強？”
老王抬起滿是油汙的臉，看著耳釘上的“同鄉互助”，喉結動了動：“真……真能賺錢？我兒子下個月要交學費，我還沒湊夠……”
“能！”阿龍掏出手機，把自己的提成記錄給他看，“我腿斷了不能跑單，靠這耳釘賺了一千多，夠交房租還能給小芬買吃的！”
另一邊，小芬在美容院剛擺好耳釘，小雅就紅著眼圈跑進來——手裡攥著被撕碎的工資條，“老板說我這個月遲到三次，扣了五百塊，到手就兩千五，連房租都不夠……”
小芬趕緊拉她坐下，幫她戴了副“同鄉款”耳釘：“彆氣！咱們靠自己賺！等下顧客來了，我教你推，賣一副提三塊，賣兩百副就有六百塊，比扣的還多！”
小雅摸著耳朵上的鑽石，突然哭了：“小芬姐，我來廣州三年了，天天給顧客做臉，手都磨出繭子了，還是賺不到錢，我都想回老家了……”
“彆回！”小芬按住她的手，指著窗外的城中村，“你看，老李他們外賣員都在推耳釘，咱們美容院的姐妹也能靠自己翻身！這鑽石雖小，但能幫咱們賺夠房租，賺夠學費，賺夠回家的底氣！”
九點的大學城，熊哥帶著學弟們來城中村彙合。剛進巷子，就看見老張蹲在垃圾桶旁啃饅頭——他是阿龍的同鄉，前陣子送單時撞了人，賠了五千塊，現在天天啃饅頭省飯錢。“熊哥，我……我能加入‘攢鑽’嗎？我想賺點錢還賬……”
熊哥把手裡的豆漿油條遞給他，幫他拍掉身上的灰：“當然能！你跟著老李去外賣站點推，賣一副提三塊，我再給你加五毛獎金！咱們一起幫你還賬！”
老張接過豆漿，眼淚掉進杯子裡：“謝謝……謝謝你們……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阿龍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著——老王的破電動車、小雅的碎工資條、老張的冷饅頭，這些都是城中村的“苦”，是藏在油煙裡、汗水裡、眼淚裡的難。可現在，手裡的小小耳釘，好像成了刺破這苦難的一束光——不用靠老板發善心，不用靠運氣好，靠自己的嘴、自己的腿、自己的實在，就能賺到錢，就能看見點盼頭。
二、正午的暖：鑽光裡的“盼”，亮在每一張笑臉上
中午的日頭越來越毒，城中村的巷子裡卻熱鬨起來——外賣員們騎著電動車，車筐裡的耳釘樣品箱叮當作響，車把上的紙板在風裡飄；美容院的小姐妹們戴著耳釘，笑著跟顧客介紹“同鄉攢鑽”；熊哥的學弟們舉著海報，在巷口幫著喊“9.9元買鑽石，幫同鄉也幫自己”。
外賣站點裡，老王拿著剛賣出去的第一副耳釘訂單，手都在抖——是個學生買的，說“幫外賣員叔叔湊修車錢”。“阿龍！我賣出去了！賺了三塊！”他舉著訂單跑過來，眼裡的光比太陽還亮。
阿龍拍了拍他的肩：“好樣的！繼續推，今天賣二十副，就能賺六十塊！”
老王使勁點頭，騎著電動車又衝了出去，車把上的紙板晃得更歡了。
美容院裡，小雅也賣出了第一副耳釘——是個阿姨買的，聽完她的故事，當場買了五副：“小姑娘不容易，幫你多帶幾副，給我廣場舞的姐妹都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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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拿著提成，激動地給小芬打電話：“小芬姐！我賺了十五塊！比我做一個小時臉賺的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