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視頻見眾生苦,少年意暖風雨途
“遇見”咖啡館的風鈴還在簷角輕響,童欣剛把修完的主圖存進共享文檔,手機突然彈出一條短視頻推送。她本想隨手劃走,可封麵裡那個穿著黃色外賣服的瘦小身影,讓她頓住了指尖——鏡頭裡的女孩看著不過二十歲,背著比自己還寬的藍色水桶,正扶著斑駁的樓梯扶手,一步一步往六樓挪,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得貼在臉上。
“你們快看這個……”童欣的聲音帶著點顫抖,把手機遞到桌中央。屏幕裡,女孩喘著粗氣,每上一級台階都要停頓一下,水桶的肩帶深深勒進她單薄的肩膀。畫外音是女孩帶著哭腔的自述:“我爸媽都得了腦梗,癱在出租屋裡,我退學送外賣,這是今天第一單,送桶水到六樓,能賺五塊錢……”
莉莉剛抿了口拿鐵,看到這畫麵,眼眶瞬間紅了。她伸手按了暫停,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上的鑽石樣品:“這姑娘看著比我弟還小,才二十歲啊……我弟現在還在大學裡跟我伸手要錢買球鞋,她卻要扛著水桶爬六樓養爸媽。”說著,她彆過臉,用紙巾擦了擦眼角——她想起自己剛畢業時在鄭州租地下室的日子,每天擠兩個小時公交上班,工資三千塊,省吃儉用寄兩千回家,那種攥著錢不敢花的滋味,她太懂了。
周一軍湊得最近,視頻裡女孩扶著牆喘氣時,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他從口袋裡摸出紙巾,笨拙地擦了擦眼角,聲音有些沙啞:“我爸當年在工地摔斷腿,我也是這麼過來的。那時候我剛上高二,每天放學就去餐館洗盤子,洗到半夜能賺二十塊,第二天早上五點再去菜市場幫人卸菜。有次扛著五十斤的土豆,從市場門口到攤位,走一步晃一下,肩膀疼得抬不起來,就跟她現在扛水桶一樣……”他說著,指節因為用力攥著手機而泛白——品控車間裡那些冰冷的儀器,曾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拚命學技術,就是怕再回到那種連飯都吃不飽的日子。
周深沒說話,隻是默默把自己的冰美式推到周一軍麵前,又給莉莉遞了張紙巾。他盯著視頻裡女孩爬樓梯的背影,眼眶也紅了:“我太能理解這種‘不敢停’的感覺了。我媽身體不好,常年要吃藥,我爸在老家打零工,一個月就賺兩千多。我畢業頭三年,同時兼三份活,白天跑業務,晚上去快遞站分揀包裹,周末還去婚慶公司當幫工。有次連續熬了兩個通宵,在地鐵上睡著了,坐過了十站,醒來時天都亮了,抱著公文包蹲在路邊就哭……”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我們這種苦孩子,從來沒有‘慢慢來’的資格,停下來,身後就是要依靠我們的人。”
童欣把手機音量調小,視頻裡女孩終於爬到六樓,敲開房門時,還努力擠出個笑臉:“您好,您訂的水到了。”房主接過水,隨口說了句“辛苦你了,小姑娘”,她卻連連擺手:“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轉身下樓時,鏡頭拍到她扶著欄杆揉肩膀,嘴角卻帶著點笑意——那是賺到五塊錢的踏實。
“她剛才笑了……”童欣的聲音帶著哽咽,“明明那麼累,就因為賺了五塊錢,還能笑出來。我們平時抱怨加班、抱怨客戶難纏,可跟她比,這點苦算什麼啊。”她想起自己當客服時,遇到過蠻不講理的買家,罵她罵得很難聽,她躲在樓梯間哭完,擦乾眼淚還得繼續回複“親,很抱歉給您帶來不好的體驗”。那時候覺得委屈,可現在看著視頻裡的女孩,突然覺得自己的委屈,輕得像一片羽毛。
莉莉忽然想起什麼,拿出手機點開外賣軟件:“咱們給她點個單吧?就點杯熱奶茶,讓她能歇會兒。”她搜了視頻裡女孩所在的小區,卻發現距離太遠,根本下不了單。她不甘心,又刷了刷女孩的主頁,看到最新一條視頻是淩晨兩點發的,女孩坐在馬路牙子上,啃著冷掉的包子,配文:“今天跑了32單,賺了286塊,夠爸媽明天的藥錢了。”
“286塊……”周一軍喃喃重複著這個數字,眼眶更紅了,“我剛工作時,一個月工資才三千五,除去房租和我爸的藥費,每天吃飯就花十塊錢,早上兩個饅頭,中午一碗麵,晚上啃麵包。那時候最盼著發工資,不是為了自己買東西,是為了能給我媽買點排骨,讓她補補身子。”他說著,突然笑了,笑裡帶著點酸澀,“現在日子好過了,可每次看到這種苦日子裡熬著的人,心裡還是揪得慌。”
周深拿起手機,把視頻轉發到四人的“一力輕選奮鬥群”裡,附上一句:“咱們雙11賺了錢,要不捐點給她?雖然不多,但能幫一點是一點。”
莉莉立刻響應:“我同意!就算賺了小幾千,捐五百出去,也能給她爸媽買幾盒藥。”
童欣點頭如搗蒜:“我也捐!咱們開店本來就是賺點小錢,能幫到彆人,比自己花了還開心。”
周一軍沒說話,隻是點開視頻,給女孩充了兩百塊的話費——他記得自己當年最怕手機停機,怕爸媽有事聯係不上他。充完話費,他又在評論區留言:“姑娘,辛苦了,注意身體,彆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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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還在循環播放,女孩扛著水桶爬樓梯的背影,像一麵鏡子,照出了他們每個人曾經的樣子。莉莉想起自己剛做銷售時,為了簽單,在客戶公司樓下等了三個小時,冬天凍得手都腫了;周深想起自己跑業務時,被客戶趕出門,還得笑著說“打擾了”;童欣想起自己為了省房租,跟三個女孩擠在十平米的出租屋裡,夏天連空調都舍不得開;周一軍想起自己為了學技術,每天泡在車間裡,手指被機器劃得全是口子……
“我們都是從苦裡熬出來的啊……”莉莉的聲音很輕,卻戳中了每個人的心。他們四個,沒有一個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都是靠著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往上爬。周一軍從農村娃變成品控工程師,莉莉從服務員做到銷售,周深從快遞分揀員熬成業務骨乾,童欣從流水線女工轉成客服……他們走過的路,都藏著不為人知的辛苦。
周深忽然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有背著書包的學生,有提著公文包的上班族,有騎著電動車的外賣員,每個人都在為了生活奔波。“我小時候總盼著長大,以為長大了就能輕鬆點,可長大了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沒有‘輕鬆’兩個字。”他回頭看向眾人,眼裡帶著點堅定,“咱們雖然隻是開個小店賺點小錢,但至少能靠自己的本事吃飯,不用像她那樣,拚了命才能活下去。所以能幫一把,就彆猶豫。”
童欣把手機遞給周一軍:“你看,她回複我了!她說‘謝謝姐姐,奶茶收到了,很暖’。”屏幕上,女孩發了個比心的表情,雖然簡單,卻讓四個人的心都暖了起來。
莉莉拿出筆記本,在活動方案的最後加了一行字:“雙11利潤抽取10作為幫扶金,用於幫助困難群體。”她抬起頭,笑著說:“咱們不僅要賺小錢,還要做小事——力所能及的好事。”
周一軍點頭,指節輕輕敲了敲桌子:“我明天去工廠,跟師傅們說說這個女孩的事,看看能不能幫她找個輕鬆點的活。她還年輕,總送外賣不是長久之計,要是能學門技術,以後日子能好過點。”他對培育鑽石行業熟,廠裡正好缺個打包的臨時工,活不重,還能按時發工資。
周深立刻接話:“我來幫她對接!要是她願意來,我幫她找住處,離工廠近點,不用再跑那麼遠的路。”
童欣笑著說:“那我教她用電腦!打包之餘還能學點開網店的知識,以後就算不想乾打包了,也能自己做點小生意。”
咖啡館的時鐘指向了傍晚六點,街燈漸漸亮了起來,暖黃的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四個人身上。手機裡,女孩的視頻還在播放,可此刻再看那個爬樓梯的背影,他們眼裡不再隻有心疼,還有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他們都是苦孩子,所以更懂苦的滋味;他們都曾被生活磋磨,所以更願意伸手拉彆人一把。
離開咖啡館時,莉莉把手機裡的視頻設成了壁紙:“以後累了、想抱怨了,就看看她,咱們這點苦,真不算什麼。”
周深拍了拍周一軍的肩膀:“明天咱們早點對接工廠,爭取把幫她的事落實了。”
童欣走在最後,回頭看了眼咖啡館的招牌,心裡暖暖的——這家小小的咖啡館,不僅見證了他們策劃雙11活動的忙碌,更見證了一群年輕人的善意與共情。他們或許平凡,或許渺小,卻在用自己的方式,給這個世界添一點溫暖。
街麵上,外賣員的電動車穿梭而過,黃色的身影在燈光下格外醒目。周一軍看著那些身影,想起視頻裡的女孩,眼眶又濕了。他握緊拳頭,心裡暗暗想著:“一定要幫她,就像當年彆人幫我一樣。”
四個年輕人並肩走在秋夜的街道上,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緊緊靠在一起。他們知道,生活很難,賺錢很苦,但隻要心裡裝著善意,手裡握著堅持,再難的路,也能一步步走下去。就像他們的“一力輕選”小店,不求做大,隻求踏實;就像他們幫助那個女孩,不求回報,隻求心安。這份簡單的心意,在秋夜裡,顯得格外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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