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光漫過哈德遜河
第九章實驗室裡的“特工密語”
上海新材料實驗室的玻璃門滑開時,陸研新懷裡的布包還帶著家裡的暖意——裡麵裝著奶奶塞的梅乾菜,還有桂姨煮的茶葉蛋。剛走進走廊,就聽見身後傳來“噠噠”的腳步聲,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是元寶來了。
果不其然,一隻黃白相間的中華田園犬竄到他腳邊,尾巴搖得像朵綻放的菊花,黑亮的眼睛盯著他手裡的布包,喉嚨裡發出“嗚嗚”的撒嬌聲。“彆裝了,鬼子六。”陸研新彎腰,揉了揉元寶毛茸茸的腦袋,指尖觸到它耳後那撮標誌性的白毛——這是他讀博時送外賣,在垃圾桶旁撿回來的流浪狗,當時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現在養得油光水滑,活像隻圓滾滾的元寶,也難怪名字越叫越順口。
【喲,陸研究員,紐約逍遙回來,氣色不錯啊。】一道帶著點痞氣的男聲突然在陸研新腦海裡響起,語調懶洋洋的,跟元寶此刻搖尾巴的乖巧模樣完全不符。
陸研新早習慣了這“意識傳音”,徑直走向自己的工位,元寶亦步亦趨地跟著,爪子踩在瓷磚地上沒半點聲響——活脫脫一副特工潛行的架勢,哪有半點田園犬的憨態。“托你的福,家裡一切都好。”他一邊打開電腦,一邊用意識回傳,【給你帶了好消息。】
元寶跳到旁邊的實驗凳上,前爪搭著桌沿,黑眼睛直勾勾盯著陸研新。【好消息?難道你那新材料模擬天劫,真搞出‘靈石’的雛形了?】它說的“靈石”,是陸研新給新型石墨烯複合材料起的昵稱——這材料在高溫高壓下會呈現出類似玉石的光澤,且能量傳導效率遠超現有材料,陸研新總說它像修仙小說裡的“靈石”,元寶聽多了,也跟著這麼叫。
【不是這個。】陸研新笑著搖頭,打開手機相冊,調出陸晶金的照片,遞到元寶麵前,【一諾生了,女兒,叫陸晶金。】
元寶的眼睛突然亮了,尾巴搖得更歡,爪子差點把桌上的燒杯掃倒。【生了?!是洋桃...不對,是一諾那丫頭?】它猛地反應過來,用意識傳音時都帶上了顫音,【我就說上次你從紐約回來,身上有股奶香味,還以為是實驗室的試劑味兒,原來是小丫頭片子的味道!】
陸研新挑了挑眉——元寶總說自己前世是軍統王牌特工“鬼子六”,還說金一諾的前世是跟他並肩作戰的特工“洋桃”,當年為了掩護他犧牲了。一開始他隻當狗腦子胡思亂想,可次數多了,加上元寶總能精準預判他的想法,甚至能看懂他畫的科研圖紙,他倒也半信半疑起來。
【名字挺好聽,陸晶金...有你的姓,有她的姓,還帶個‘晶’字,跟你那‘靈石’湊一對兒了。】元寶湊到手機前,鼻子嗅了嗅屏幕上的照片,黑眼睛裡滿是歡喜,【這小丫頭,眼睛跟洋桃一模一樣,亮得很,長大了肯定是個美人胚子。】
【彆一口一個洋桃,那是前世的事了。】陸研新敲了敲元寶的腦袋,卻沒真用力,【現在她是金一諾,是我女兒的媽媽,你得喊她嫂子,喊晶晶小侄女。】
【知道知道,】元寶滿不在乎地晃了晃腦袋,爪子搭在陸研新的胳膊上,用意識傳音時語氣突然正經起來,【說真的,陸研新,挺好的。洋桃前世苦,這輩子能有你,有小丫頭,還有她媽要照顧,日子才算踏實。】
陸研新心裡一暖,指尖劃過屏幕上陸晶金的笑臉。他想起在紐約時,金一諾抱著女兒,眼裡滿是溫柔;想起母親金曼如雖然失憶,卻本能地護著晶晶;想起奶奶和桂姨盼著重孫女的模樣——是啊,日子雖然苦點、累點,但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就什麼都值了。
【對了,你那‘靈石’研究得怎麼樣了?】元寶突然轉移話題,眼睛瞟向實驗室角落的高壓反應釜,【上次你說要模擬‘天劫’,用高溫高壓讓材料分子重組,能不能成?】
陸研新點頭,打開電腦裡的實驗數據,【差不多了,上次在紐約遠程指導團隊做的測試,材料的穩定性已經達標,接下來就是模擬極端環境,看看能量傳導效率能不能再提升。如果成了,這材料能用到航天發動機上,比現在的材料性能提升三成。】
【三成?那可是大功勞。】元寶的尾巴又搖了起來,【不過你可得小心,彆跟上次似的,為了守反應釜,三天三夜沒合眼,差點把自己熬垮了。現在不一樣了,你有一諾,有晶晶,得好好活著,不然小丫頭長大了,誰給她當靠山?】
陸研新失笑——這狗嘴裡總能蹦出些暖心的話,偏偏語氣還硬邦邦的,像特工在下達指令。【知道了,鬼子六特工,我會注意的。】他頓了頓,用意識問道,【你說,等晶晶長大了,我教她搞科研,一諾教她靈韻雕刻,你教她...特工技能?】
元寶眼睛一亮,爪子在桌上一拍,差點把燒杯震倒。【好主意!我教她聽聲辨位,教她聞味兒識敵,教她...】它突然頓住,耳朵耷拉下來,【算了,還是教她怎麼保護自己吧。洋桃前世就是太拚了,這輩子,我得讓小丫頭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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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研新心裡一軟,揉了揉元寶的耳朵。他知道,元寶嘴裡的“洋桃”,其實就是金一諾——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它都把金一諾當成要守護的人。現在多了個陸晶金,它的守護名單上,又多了一個名字。
中午,陸研新去食堂打飯,元寶跟在他身後,引來不少研究員的目光。“陸哥,你家元寶越來越聰明了,跟你形影不離的。”一個年輕的研究員笑著說,“上次我掉了支筆,它幫我找著了,比我家貓還靈。”
陸研新笑著點頭,給元寶盛了碗紅燒肉——這是它的最愛。元寶蹲在地上,吃得狼吞虎咽,一邊吃一邊用意識傳音:【這肉沒桂姨做的好吃,下次讓桂姨給我帶點醬肉。】
【你倒會提要求。】陸研新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扒了口飯,想起奶奶早上說的話,【奶奶讓我給一諾寄點小米過去,說小米養人,你說我下午去寄還是明天?】
【下午就寄,】元寶咽下嘴裡的肉,用意識回傳,【順便把桂姨做的茶葉蛋也寄點,一諾那丫頭愛吃甜口的。對了,彆忘了告訴她,我跟小丫頭問好,等她回來,我給她當保鏢,誰敢欺負她,我一口咬他!】
陸研新笑著答應,心裡滿是暖意。他知道,元寶雖然是隻狗,卻比誰都在乎他和金一諾。前世的“鬼子六”為“洋桃”犧牲,今生的元寶,要守護他和金一諾,還有他們的女兒陸晶金。
下午,陸研新去郵局寄了小米和茶葉蛋,順便給金一諾發了條消息:“一諾,小米和茶葉蛋寄了,注意查收。元寶讓我跟你說,它很想晶晶,等你們回來,它給晶晶當保鏢。”
很快,金一諾回複了:“好啊,晶晶肯定喜歡元寶。對了,媽媽今天拿著何靜寄來的金鎖,說‘金...好看’,醫生說她對金色越來越敏感了,說不定很快就能記住更多事了。”
陸研新看著消息,笑著回複:“太好了,等媽媽記起來,我們就帶她和晶晶回上海,讓奶奶和元寶都見見。”
回到實驗室,陸研新繼續研究“靈石”的模擬實驗。元寶趴在他腳邊,一會兒用意識跟他討論實驗數據,一會兒又念叨著要給陸晶金買小玩具,一會兒又警惕地盯著門口,活像個儘職儘責的特工。
傍晚,實驗結束,陸研新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元寶跟在他身後,尾巴搖得歡。走到實驗室門口,陸研新突然停下腳步,彎腰揉了揉元寶的腦袋:“鬼子六,謝謝你。”
元寶愣了一下,用意識傳音:“謝我什麼?”
“謝謝你陪著我,謝謝你要守護一諾和晶晶。”陸研新輕聲說,眼裡滿是感激。
元寶的尾巴頓了頓,隨即又搖了起來,用意識回傳時語氣有些彆扭:“廢話,我們是戰友...不對,我們是一家人。你是我主人,一諾是我嫂子,晶晶是我小侄女,我不守護你們,守護誰?”
陸研新笑著點頭,心裡滿是幸福。他知道,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難,不管“靈石”的研究有多坎坷,隻要有元寶在,有金一諾和陸晶金在,有奶奶和桂姨在,他就什麼都不怕。
走出實驗室,夕陽灑在身上,溫暖而明亮。陸研新牽著元寶,走在回家的路上。元寶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麵,一會兒嗅嗅路邊的花,一會兒又回頭看看他,黑亮的眼睛裡滿是歡喜。
陸研新看著元寶的背影,想起前世的“鬼子六”和“洋桃”,想起今生的自己和金一諾,想起他們的女兒陸晶金。他知道,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前世的遺憾,今生來補;前世的守護,今生延續。
他和金一諾,一個在上海搞科研,模擬“天劫”生成“靈石”;一個在紐約帶娃、照顧母親、撐著工作室,用靈韻雕刻喚醒記憶。元寶,這隻帶著前世記憶的中華田園犬,是他們之間的紐帶,是他們的守護者。
未來的路還很長,但陸研新相信,隻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隻要元寶陪著他們,就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他們會一起,守護好這個家,守護好彼此,守護好他們的夢想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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