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京路步行街返回公寓的路上,喧囂漸遠,夜色溫柔。路燈將梧桐樹的影子投在地上,斑駁陸離。陸研新雙手插在口袋裡,慢悠悠地走著,元寶依舊步伐穩健地跟在身側,牽引繩鬆弛地垂著。
剛才步行街上的繁華與和平,似乎勾起了元寶或者說,他內核中的鬼子六)某些深藏的思緒。
意識流:秩序。表麵的混亂之下,自有其運行的規則。就像當年的上海灘,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但每條線,都有其脈絡。)元寶的意念平靜地傳來,不帶波瀾,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陸研新挑了挑眉,用意念回應:“六爺,又想起你的崢嶸歲月了?說來聽聽唄,比我現在天天對著電腦模擬‘天劫’有意思多了。”作為前世是個遊戲代練,id“月半貓”的宅男,陸研新對這種真實的“特工副本”充滿了好奇。
元寶的狗眼在夜色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微光,像是塵封的檔案被翻開。
意識流:有趣?有一次,為了傳遞一份加密名單,我假扮成黃包車夫,在霞飛路拉了三天洋人。最後目標出現時,他嫌棄我的車破舊,非要換一輛。我隻好‘不小心’撞了他的新車,在混亂中把微型膠卷塞進了他手杖的象牙雕飾裂縫裡。)
陸研新在腦海裡瞬間腦補了一出諜戰大戲,差點笑出聲:“哈哈哈,這算不算史上最憋屈的王牌特工?不過,厲害啊六爺,這隨機應變的能力,絕對是sss級!”他用的完全是遊戲評級的那套邏輯。
元寶似乎對“憋屈”這個詞不太感冒,尾巴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意識流:任務成功即為最高準則。過程……不重要。還有一次,在百樂門舞廳,我需要接近一個目標獲取情報。他好賭,且迷信。我扮作南洋來的富商,和他玩梭哈,用了一點……心理暗示和手法,讓他連續三晚輸得心服口服,最後在牌桌上套出了關鍵信息。”
“心理暗示和手法?”陸研新立刻抓住了重點,“就是出老千吧?六爺,沒看出來您還有這手藝!這要放在我們那會兒,絕對是賭神級彆的,在遊戲裡開個賭場副本能血洗全區!”
元寶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對“月半貓”那跳躍的、充滿遊戲比喻的思維進行理解適配。
意識流:必要的技能儲備。並非……值得炫耀。)它頓了頓,傳遞來的意念帶著一絲淡淡的複雜,“那些身份,黃包車夫,富商,乞丐,甚至……死人,都隻是工具。就像現在這副軀殼。”
這句話讓陸研新也安靜了下來。他想起自己,前世作為“月半貓”,在虛擬世界裡叱吒風雲,為了老板的一個裝備能熬通宵,最後卻因為現實破產,在江邊結束了那段失敗的人生。魂穿到這個同樣叫陸研新的科研人員身上,擁有了新的生命、愛人,甚至還有了女兒。
某種程度上,他和元寶鬼子六)一樣,都經曆了一場徹底的“身份”轉換。
“是啊,軀殼,身份……”陸研新喃喃低語,夜風吹拂著他的頭發,“我上輩子最大的成就,可能就是幫某個土豪老板打出了全服第一把‘霜之哀傷’幻化。誰能想到,這輩子居然在研究怎麼用科學模擬‘天劫’造‘靈石’。”
他低頭看了看身邊沉穩的中華田園犬,意念裡帶著一絲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六爺,你說咱們這算不算……殊途同歸?都是從一種人生,跳到了另一種完全意想不到的劇本裡。”
元寶抬起頭,深邃的狗眼看了陸研新一眼。
意識流:你的劇本,目前看來,風險等級較低,幸福指數……較高。我的新劇本,雖然形態特殊,但能再次呼吸到這和平年代的空氣,見證……晶金的出生,已屬幸運。)它的意念罕見地帶上了一絲溫度。或許,對於經曆過血雨腥風、最終也不知如何黯然收場的王牌特工“鬼子六”而言,如今能作為一條狗,守護著一個有著溫暖燈火的家,本身就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寧靜。
“《破產跳江後,我的狗是王牌特工》……”陸研新忽然低聲念出了這個如同他們命運注腳般的小說名字,笑了笑,“這劇本,刺激是刺激了點,但……不賴。”
尤其是當家裡有個需要他守護的寶貝女兒,還有個能和他用意識流討論特工技巧與科學前沿的狗夥伴時。
回到公寓樓下,陸研新摸了摸元寶的頭:“明天還得繼續‘渡劫’呢,六爺,靠你保駕護航了。”
元寶甩了甩尾巴,意念傳來,簡潔而有力:
意識流:職責所在。)
對於曾經的鬼子六,如今的元寶而言,守護這片寧靜,以及這個特殊家庭裡的每一個人,就是他新的、最高級彆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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