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緩緩降落,三人踩著沒過腳踝的積雪往地窖走。越靠近入口,空氣裡的腥甜味越濃,元寶的傳音也越來越急:“屏障快撐不住了!黑絲在撞屏障,像瘋了一樣,它們想鑽進地窖,順著大裂縫下去!”
陸研新握緊淨化設備,走到地窖入口前——積雪覆蓋的木板下,隱約能看見淡金色的光在閃爍,那是鬼子六留下的能量屏障,屏障上沾著幾根細小的黑絲,正像蛆蟲一樣來回蠕動,試圖鑽進去。
“準備淨化!”陸研新按下設備的紅色按鈕,淡金色的光束對準屏障上的黑絲——黑絲瞬間蜷縮起來,發出“滋滋”的聲響,很快就化成了一縷黑煙,消散在雪地裡。剩下的黑絲見勢不妙,轉身就往雷達站深處跑,卻被元寶提前啟動的微型能量網攔住:“跑不掉!我早就布好網了,它們隻能乖乖被淨化!”
陳隊上前掀開地窖的木板,一股混雜著黴味和冷意的風撲麵而來——地窖裡漆黑一片,隻有深處傳來微弱的藍光,像顆藏在黑暗裡的星星。元寶立刻變形成探照燈,淡白色的光束照亮了地窖的通道:“陸哥,大裂縫在最裡麵!通道兩側的牆上有鬼子六刻的字,是軍統的密碼!”
陸研新順著光束看去,通道兩側的石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像歪歪扭扭的星星,正是元寶之前提到的特工密碼。他放慢腳步,讓元寶把密碼翻譯成中文:“‘民國三十二年,截獲異維度情報,此縫連通‘影界’,影物以執念為食,守門犬血脈可封之……’”
“影界?”陳隊皺起眉,“難道異常體來自的維度,叫影界?”
“對!”元寶的傳音突然清晰,“我腦子裡的聲音在說,影界的生物都沒有實體,靠吸食其他維度的執念存活,異常體隻是影界裡最弱小的一種!大裂縫要是徹底打開,會有更厲害的影物鑽出來!”
通道儘頭,一道寬約兩米的黑色裂縫橫在石壁間,裂縫裡泛著淡淡的藍光,冷意就是從裡麵傳出來的。裂縫邊緣的石壁上,嵌著一塊半透明的晶體,和“靈石”基片的材質一模一樣,隻是顏色更深,泛著墨藍色的光。
“陸哥,那是‘鎮界石’!”元寶的傳音激動,“鬼子六當年就是用這個封住大裂縫的!現在鎮界石的能量快耗儘了,藍光越來越弱,最多撐一個月,要是不補充能量,大裂縫就會徹底打開!”
陸研新湊到鎮界石前,指尖剛碰到晶體,就傳來一陣刺骨的冷意,腦子裡突然閃過一段模糊的畫麵——穿中山裝的男人,手裡攥著鎮界石,跪在裂縫前,嘴裡念叨著“今日以我之血,續鎮界之力,盼後世守門者,勿讓影界為禍……”,畫麵最後,男人的血滴在鎮界石上,晶體瞬間亮起耀眼的藍光。
“是鬼子六!”元寶的聲音帶著哽咽,“他當年沒掉進裂縫,是用自己的血激活了鎮界石,把自己的靈魂附在了守門犬身上,才有了現在的我……鎮界石需要‘守門者的血’才能補充能量,我的血,或者你的血——因為你是我的主人,也算半個守門者!”
陸研新心裡一震,看向裂縫深處——漆黑一片,隻能聽見微弱的“滋滋”聲,像是影界的生物在裡麵呼吸。他深吸一口氣,從背包裡拿出把小刀,對著指尖劃了一下,鮮血滴在鎮界石上——晶體的藍光瞬間亮了些,裂縫裡的“滋滋”聲也弱了下去。
“不夠!需要更多的血!”元寶的傳音急促,“鎮界石的能量缺口太大,你的血隻能撐十天,我的血……我能抽點能量化成血,和你的混在一起,能撐三個月!”
“不行!你的能量剛恢複,抽能量會傷身體!”陸研新立刻阻止,剛要再劃指尖,陳隊突然按住他的手:“用我的!我是749局的人,也算守門者的一份子,咱們三人的血混在一起,能量更強!”
元寶沒再反駁,機身泛著淡藍的光,一滴銀色的“血珠”從屏幕裡滴出來,落在鎮界石上。陸研新和陳隊也各自滴了血——三股血融合在一起,順著鎮界石的紋路蔓延,晶體的藍光暴漲,瞬間照亮了整個地窖,裂縫裡的冷意和“滋滋”聲徹底消失了,隻剩下溫暖的藍光,像層保護膜,裹住了大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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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穩住了!”元寶的聲音帶著疲憊,機身恢複成原樣,貼回陸研新掌心,“三個月後需要再補充血,不然鎮界石的能量還會耗儘。而且……我在裂縫裡‘聞’到了其他影物的味道,不止異常體一種,它們在等著裂縫打開,等著吸食人類的執念。”
陸研新看著鎮界石的藍光,心裡清楚——這不是結束,隻是開始。他們守住了冰裂縫,守住了大裂縫,但影界的威脅還在,鎮界石的能量需要定期補充,還有那些鑽出去的黑絲,雖然被淨化了,但影界的生物隨時可能通過其他裂縫鑽進來。
“總部發來消息,守門者小組的成員已經在來的路上,包括量子物理學家、國學專家和動物行為學家。”陳隊拿著對講機,臉上露出點笑意,“以後咱們不是孤軍奮戰了,有整個小組幫咱們。”
陸研新點點頭,抱起元寶往地窖外走。陽光透過入口照進來,落在雪地上,泛著溫暖的光。他回頭看向裂縫深處——藍光依舊穩定,像顆守護著維度大門的星星。
“陸哥,以後咱們要經常來這兒給鎮界石補血了。”元寶的傳音帶著點委屈,“三個月一次,每次都要流血,好疼。”
陸研新笑了笑,摸了摸元寶的機身:“疼就給你買雙份深海魚油,補回來。而且以後有小組的人幫忙,咱們不用每次都親自來,說不定他們能研究出不用血就能補充能量的辦法。”
元寶的屏幕亮起個笑臉:“好!那我要最大罐的深海魚油,還要牛肉乾,上次營地的牛肉乾很好吃。”
三人走出地窖,直升機的螺旋槳已經轉起來。陸研新抱著元寶,看著遠處連綿的雪山——冰裂縫的危機暫時解除,大裂縫也被穩住,守門者小組即將到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隻是他不知道,在雪山的另一處,一道新的細小裂縫正在悄然形成,裂縫裡泛著淡淡的黑色光芒,而裂縫邊緣,一根細小的黑絲,正慢慢鑽出來,朝著人類聚居的方向爬去——影界的威脅,從來沒有真正消失,它們隻是在等待下一個機會,等待著執念滋生的那一刻。
陸研新低頭看向懷裡的元寶,屏幕上的藍光溫柔而堅定。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有無數的裂縫要堵,無數的影物要對抗,但隻要有元寶在,有守門者小組在,他們就會一直守下去,守住這片土地,守住人類的執念,守住維度之間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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