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實驗室的落地窗，在那方泛著淡藍微光的“靈石”上流轉。
金一諾拎著保溫食盒走進來，剛推開玻璃門，就見陸研新盤膝坐在實驗台旁的蒲團上，指尖懸在靈石上方，而元寶則蹲在他腳邊，黃白相間的身子繃得筆直，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緊盯著石身——它正用“特工傳音”之法，將自身感知到的靈脈波動同步給陸研新，石身縈繞的電弧忽明忽暗，是一人一犬合力調試“材料模擬天劫”第九重雷劫參數的征兆。
這已是陸研新鑽研“靈材凝練之法”的第五個年頭，也是元寶陪他走過的第五年。
從最初用普通金屬模擬基礎靈核，到如今以深海沉金為基、融合隕鐵精華凝練承載原神的靈石，實驗記錄本堆得比人還高，失敗的殘片裝了整整三個鐵箱，而元寶的“特工傳音”，始終是他最精準的“靈脈探測器”——凡人肉眼看不到的靈脈斷點、能量淤塞，它都能通過傳音清晰告知。
“先歇會兒，”金一諾把食盒放在矮桌上，輕輕敲了敲實驗台，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疲憊，“你倆這雷劫參數都推演半個月了，元寶的靈氣都耗得尾巴尖兒耷拉了，再不吃東西，靈脈沒調通，先把自己和狗特工都熬垮。”
“剛才跟紐約管家視頻，晶晶說想元寶了，拿著你上次寄的狗毛玩偶，說要跟‘元寶哥哥’通話。”
陸研新睜開眼，眼底的精光緩緩褪去，指尖的電弧隨之消散。他剛要開口，腦海裡就傳來元寶急切又精準的傳音：【老陸，隕鐵配比差0.3，西北方向靈脈斷了三道，是雜質卡住靈氣！晶晶想我了？那我等下跟她視頻，給她學兩聲狗叫！還有，阿姨今天有沒有認得出晶晶？上次視頻她還叫晶晶“小姑娘”，沒記起是自己孫女。】
“靈脈還是不通，”陸研新接過金一諾遞來的溫水，聲音帶著沙啞，同時用意識回傳元寶，【知道了，隕鐵先過三遍淨化陣，加冰魄水去雜質。等下就跟晶晶視頻，你彆叫太大聲，嚇著阿姨。你耗損不小，先吃根火腿腸補補。】
他說著，從口袋裡摸出火腿腸，遞到元寶嘴邊。
元寶叼過火腿腸，一邊嚼一邊繼續傳音：【彆光說我，你眼底紅血絲都快成網了，再熬靈氣反噬得吐血！上次你吐的血還在實驗台底下，我幫你舔乾淨的！阿姨的失憶症沒好轉？咱們這靈石得快點成，不然晶晶都要上小學了，阿姨還記不起她是誰。】
金一諾沒察覺一人一犬的傳音，隻是打開食盒，把紅燒肉遞到陸研新嘴邊：“五年都熬過來了，還差這幾天？當年你導師耗了二十年才成，你有元寶幫著探靈脈，比他強多了。就是……每次跟紐約視頻，看著我媽認不出晶晶，心裡不是滋味。”她眼眶微熱，“管家說，醫療團隊試過很多方法，都沒法喚醒她的記憶，隻能靠我們早點把靈石做出來，說不定‘憶魂陣’能幫她找回過往。”
陸研新張嘴接住肉，眼神飄向實驗台角落的鐵箱——裡麵裝著五年來失敗的靈石殘片，最險的一次，第七重雷劫炸碎靈石，若不是元寶及時傳音【靈核過載，快護著金一諾】，飛濺的碎片差點劃傷她的手。
“不一樣，”他輕聲說，“我們的靈石要承載的不隻是陌生人的原神，還有阿姨的記憶，容不得半點錯。元寶剛才說，隕鐵雜質卡了靈氣，這步錯了，你刻的‘憶魂陣’根本沒法和阿姨的殘魂共鳴。”
金一諾從包裡掏出泛黃的線裝本，翻開畫滿紋路的紙頁：“我知道。昨天試第七版憶魂陣，加了三道輔紋緩衝烈氣，結果刻到第三道就燒斷了——是不是我靈韻注入得不對？”
她話音剛落，元寶突然抬頭，耳朵豎得筆直，傳音給陸研新：【不是烈氣盛，是她刻紋時靈韻太急，沒跟靈石靈脈同步！讓她跟著我的呼吸節奏來，我幫她穩住靈韻。還有，阿姨的記憶殘魂肯定藏在她常戴的那隻銀鐲裡，上次視頻我聞見銀鐲上有阿姨的靈韻味，讓管家把銀鐲寄過來，我幫著探探！】
陸研新點頭，把元寶的話轉述給金一諾：“元寶說，你刻紋時靈韻太急，跟著它的呼吸來，它幫你穩。還有，讓管家把你媽常戴的銀鐲寄過來，元寶能探到上麵的記憶殘魂，比醫療團隊的儀器還準。”
金一諾眼睛一亮，伸手揉了揉元寶的頭：“真的？那太好了！我媽那隻銀鐲是外婆傳的，她失憶後天天戴著，說不定真藏著她的記憶！我這就跟管家說，讓他儘快寄過來。元寶，等你幫阿姨找回記憶，晶晶肯定給你帶紐約的牛肉乾！”
元寶得意地搖尾巴，傳音給陸研新：【小意思！不過得加兩根火腿腸，還要讓晶晶給我唱《小星星》！阿姨的銀鐲寄來後，我幫著探殘魂位置，你煉靈石時避開那個點，彆把殘魂衝散了。】
陸研新忍不住笑，又摸出一根火腿腸遞過去：“少不了你的，晶晶肯定給你唱。”
金一諾打開湯碗，盛了碗雞湯：“這是照著醫療團隊給的方子燉的，補靈氣還不傷脾胃，你和元寶都喝點。你倆耗損大，得好好補——對了，奶奶今早打電話，說桂姨給的茅台鎮辣醬，讓我給你拌麵條吃，說你上次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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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研新接過湯碗，腦海裡傳來元寶的傳音：【奶奶做的薺菜餛飩也好吃！下周去奶奶家吃餛飩，我要吃兩大碗！銀鐲寄來後，我幫著探殘魂，你煉靈石時加三成冰魄水，彆用太烈的雷劫，阿姨的殘魂脆，經不起炸。】
“元寶說沒問題，”陸研新笑著說，“銀鐲寄來它幫著探，下周去奶奶家吃餛飩，滿足它。不過就算隻是一縷殘魂，我們也能試試引渡，先穩住，再慢慢喚醒——為了阿姨和晶晶，咱們得穩紮穩打。”
金一諾歎了口氣：“就是這條路太長了，怕是要走幾十年。晶晶都快五歲了，我怕等她長大，她外婆還記不起她。”
陸研新剛要開口，元寶的傳音先飄進腦海：【怕什麼？愚公移山，子子孫孫無窮匱也！咱們這輩不成，讓晶晶接著做！老陸煉材，金一諾刻紋，我探靈脈，晶晶以後幫著守著阿姨，咱們一家四口加奶奶，總有一天能成！奶奶說了，拉二胡得一個音一個音摳，做靈石也得一步一步來。】
陸研新把元寶的話轉述給金一諾，語氣堅定：“元寶說得對，路雖遠，但我們不是一個人。你刻紋，我煉材，元寶探靈脈，紐約有晶晶和醫療團隊等著，上海有奶奶守著後方，就算走幾十年，我們也慢慢走——為了阿姨能認出晶晶，值得。”
金一諾看著腳邊的元寶，心裡暖暖的。這五年，元寶不僅是科研助手，更是她的精神支柱——每次她因為母親失憶哭，元寶都會用頭蹭她的手，傳音說【彆哭，我幫你找阿姨的記憶】；每次晶晶想爸媽，元寶都會對著視頻學狗叫，逗得晶晶笑出聲。
“下周我去工作室，把憶魂陣再練幾十遍，”金一諾說，“元寶，到時候你幫我盯著靈韻。管家那邊，我讓他儘快寄銀鐲，順便把晶晶的畫帶過來，她說畫了‘元寶哥哥’和靈石。”
元寶叼著火腿腸，傳音給陸研新：【記住，隕鐵淨化三遍，雷劫降三成，冰魄水加三成！晶晶的畫要掛在實驗室，我要天天看！還有，彆忘給奶奶帶桃酥，她上次說吃完了。】陸研新點頭：“都記著，桃酥明天送過去，晶晶的畫掛在你狗窩上麵。”
兩人一犬邊吃邊聊，陽光漸斜，食盒見了底，傳音沒停——陸研新和元寶算隕鐵參數，金一諾記刻紋細節，元寶時不時插一句【阿姨的銀鐲要墊軟布寄，彆磕壞了】【晶晶的牛肉乾要原味，彆太鹹】，一人一犬的默契，早超越了語言。
金一諾收拾碗筷時，陸研新拿起靈石，元寶湊過來用鼻子碰了碰，傳音道：【靈脈比昨天通多了，再調兩次能成。阿姨的記憶殘魂很弱，刻憶魂陣時要輕，跟給晶晶梳頭發似的，彆太用力。】陸研新點頭：“知道了，等銀鐲寄來，咱們先探準位置，再動手。”
金一諾走過來，從身後抱住他：“我陪你，元寶也陪你。為了我媽，為了晶晶，再久我們都等。”
陸研新轉身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元寶的頭，腦海裡傳來元寶的傳音：【放心，有我在，你們彆想偷懶！每天練雕刻、推參數，不過每周得跟晶晶視頻，還要去奶奶家吃餛飩！】
夕陽下，兩人一狗的身影被拉得很長，靈石微光、陸研新的靈氣、金一諾的刻刀、元寶的傳音，交織成溫暖的畫麵。
收拾好東西，陸研新牽著元寶，金一諾拎著食盒往回走。夜色漸濃，月光灑在身上，元寶走在中間，尾巴搖得歡快，傳音給陸研新：【明天早點來煉靈石，我幫你探隕鐵！等下跟晶晶視頻，我要給她學狼叫，比狗叫好聽！】陸研新回傳：【好，給你加三根火腿腸，彆叫太響，嚇著阿姨。】
金一諾看著身邊的兩人一狗，想起紐約的晶晶抱著狗毛玩偶的樣子，想起母親戴著銀鐲茫然的眼神，心裡滿是堅定——這條路很苦，很長，但有陸研新，有元寶，有遠方的孩子和等待的母親，有身邊的奶奶，就不怕。
“陸研新，元寶，”她輕聲說，“就算要走一輩子，我也跟你們一起，幫我媽找回記憶，讓晶晶能對著外婆喊‘奶奶’。”
陸研新停下腳步，握住她的手，元寶抬頭望著他們，傳音道：【一定能！愚公移山，子子孫孫無窮匱也！我們一家，加上奶奶，一起走！】
月光下，兩人一狗的身影交疊在一起，像是在訴說著一段關於科研修仙、藝術修仙，關於愛、堅守與狗特工助力的漫長故事——為了喚醒失憶的母親，為了孩子的期盼，這條路，他們會一直走下去，直到靈石發光，記憶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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