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周四的晨霧裹著微涼的風,鑽進實驗室的窗戶時,陸研新正蹲在地上,給元寶梳理耳後的毛——小家夥鼻尖頂著那塊沒廢的雲南基材,尾巴尖輕輕掃著地麵,意識傳音裡帶著點期待:“博士,今天去安徽采石料,路總該通了吧?”
陸研新指尖頓了頓,拿起手機看了眼礦場的消息,眉頭擰成了結:“路沒通,昨晚後半夜下了場急雨,剛補好的橋段又塌了截,工人說至少得再等兩天才能夯實。”
“啊?怎麼又塌了……”元寶的耳朵瞬間耷拉下去,意識傳音裡滿是蔫蔫的失落,“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拿到能用的石料啊?”
金一諾端著兩杯熱豆漿走進來,聽見這話,笑著揉了揉元寶的腦袋:“急什麼?路塌了就等修,反正我們又不是要搶著做靈石。
孫潔剛發消息,說隱子晗冰還被警察盯著,門都沒敢出,張誠也在警局耗著,今天倒算安生。”
陸研新接過豆漿,指尖碰了碰杯壁的溫度:“礦場說附近有個廢棄老礦坑,十年前停的工,據說當年出過含雲母的石料,就是路太偏,得徒步往裡走兩裡地。”
“那我們去老礦坑碰碰運氣?”金一諾眼睛亮了亮,“總比在這等著強,說不定能找到合用的,就算沒有,就當去山裡透透氣。”
元寶立刻支棱起來,尾巴搖得飛快,意識傳音裡滿是雀躍:“我也去!我鼻子靈,能幫著聞石料!上次雲南的料子,就是我先聞出不對勁的!”
上午九點,三人一狗開著車往安徽老礦坑趕。高速路上的晨霧漸漸散了,陽光透過車窗,在儀表盤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金一諾翻著老礦坑的資料,指尖劃過屏幕上“因利潤微薄停采”的備注,忽然抬頭:“這礦坑當年停采,會不會不是沒料子,是被風神資本盯上,故意壓價逼停的?畢竟風神做的就是資本喋血的生意。”
陸研新握著方向盤,眼神沉了沉:“很有可能。隱鋒藏得深,但風神的事都是晗冰在操盤,她連替身都能遙控得滴水不漏,沒理由放過這種能卡彆人脖子的礦脈。”
後座的元寶突然湊過來,鼻子碰了碰陸研新的肩膀,意識傳音:“博士,你是說,老礦坑的料子,可能被晗冰藏起來了?”
“不好說,”陸研新踩了腳油門,“先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點線索。”
車子晃悠了三個多小時,才到老礦坑附近的村子。村口的路窄得隻能過一輛車,陸研新把車停在村民家的院壩裡,背著地質包,金一諾拎著水壺和手電筒,元寶跟在旁邊,一起往山裡走。
山路比想象中難走,碎石子混著濕泥,踩上去打滑。陸研新走在金一諾左邊,時不時伸手扶她一把;元寶則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麵,爪子扒拉著路邊的石頭,意識傳音時不時報信:“諾諾姐,這塊石頭有股土腥味,不行;這塊太脆了,一捏就碎……”
走了近一個小時,終於看到老礦坑——入口被半人高的雜草掩著,黑漆漆的洞口像張沉默的嘴,風一吹,裡麵傳來“嗚嗚”的聲響,帶著點陰森的涼意。
陸研新從包裡摸出手電筒,往裡照了照:“裡麵太黑,我先進去探探,你們在外麵等著。”
“我跟你一起,”金一諾拽住他的胳膊,“元寶能幫著盯危險,上次隱子晗冰派的人,就是它先發現的。”
元寶立刻挺起小胸脯,意識傳音裡帶著點小驕傲:“對!我能察覺動靜,你們放心!”
三人一狗慢慢走進礦坑,手電筒的光在岩壁上掃過,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開采痕跡,有些地方還留著當年礦車劃過的凹槽。
陸研新蹲下來,敲了塊石頭放在手裡搓了搓,眉頭皺得更緊:“純度太低,雜質太多,做不了基材,比雲南的料子差遠了。”
金一諾也撿起一塊,對著光看了看:“確實不行……我們再往裡麵走點?說不定深處有好的。”
往裡走了幾十米,礦坑突然變窄,隻能容一個人側身通過。元寶突然停下腳步,耳朵豎得筆直,尾巴繃得緊緊的,意識傳音裡帶著警惕:“博士,前麵有腳步聲!還有人說話!”
陸研新立刻關掉手電筒,拉著金一諾躲到旁邊的岩壁後。黑暗裡,腳步聲越來越近,說話聲也清晰起來——是兩個男人,語氣裡帶著點不耐煩,還有對指令的敷衍:“隱子晗冰說讓我們來看看,這老礦坑到底有沒有能用的雲母料,彆讓金一諾他們撿了便宜,耽誤晗冰小姐的計劃。”
“什麼晗冰小姐?不就是躲在瑞士遙控嗎?”另一個人嗤笑一聲,“風神本來就是她說了算,隱鋒就是個擺樣子的,她既不想丟了這塊蛋糕,又不想沾臟事,才讓隱子晗冰當幌子,我們跟著瞎忙活什麼?趕緊看完趕緊走,警察還在盯我們呢!”
金一諾攥緊了陸研新的手,指尖泛白——原來隱鋒根本就是個空殼,風神資本從頭到尾都是晗冰在操控!
她躲在瑞士,一邊厭倦資本喋血的日子,一邊又舍不得風神這塊大蛋糕,才讓隱子晗冰當替身,替她在上海做那些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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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研新按住她的手,意識裡示意她彆出聲。等那兩個男人走遠,才重新打開手電筒,聲音壓得很低:“晗冰這是把風神當自己的私產,既想握著資本權,又不想露麵擔風險,連卡我們石料這種小事,都要遙控隱子晗冰來做。”
“她就是怕我們做成靈石,以後可能威脅到她的資本布局,”金一諾咬了咬唇,“我們趕緊找,找到能用的就走,彆跟她的人碰麵。”
三人在礦坑裡轉了一個多小時,翻遍了能觸及的石頭,不是質地太脆,就是雜質太多,連一塊勉強能用上的都沒找到。
陸研新靠在岩壁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來這老礦坑是真被她掏空了,好料子早被風神的人運走了,隻留些廢料在這擺樣子。”
元寶也趴在旁邊,舌頭吐得長長的,意識傳音裡滿是疲憊:“累死我了……晗冰也太狠了,連塊好石頭都不留……”
金一諾遞了瓶水給陸研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就當來摸清她的底了。下午我們去村裡吃點農家菜,晚上早點回上海,明天再等主礦路的消息。”
下山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了。金一諾的腳被碎石崴了一下,陸研新趕緊蹲下來幫她揉:“疼不疼?我背你下去。”
“不用,就崴了下,不礙事,”金一諾擺擺手,“就是有點可惜,白跑一趟,還讓你跟著受累。”
元寶叼著她的衣角,慢慢往前拉,意識傳音軟乎乎的:“諾諾姐,我幫你擋著石頭,你慢點走,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