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晨雨敲打著實驗室的窗戶，陸研新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聊天記錄，指尖泛白——那是警方剛剛發來的金彙啟受害者訪談片段，一句“介紹我投資的是同村老鄉，說‘中國人不騙中國人’”，像根刺紮在心裡。
元寶蹲在他腳邊，鼻尖頂著屏幕，意識傳音裡滿是困惑：“博士，為什麼都是中國人騙中國人？他們不覺得壞嗎？”
“因為熟人好騙，”金一諾端著熱咖啡走進來，眼底帶著紅血絲，“孫潔剛發了份報告，金彙啟90的受害者是中國人，背後80的骨乾也是中國人，甚至很多是老鄉、朋友介紹入坑的——他們利用的就是‘同胞信任’，把熟人關係變成收割的鐮刀。”
孫潔緊跟著進來，手裡攥著厚厚的資料，聲音發顫：“更可怕的是，受害者的信息，全是被同胞賣出去的！我查了，金彙啟的客戶名單，一半來自國內的‘數據販子’，從房產中介、網貸平台、甚至社區醫院買的個人信息，精準到年齡、收入、家庭住址，連誰有養老錢、誰容易被高息誘惑，都摸得一清二楚！”
陸研新猛地抬頭，咖啡杯晃出了水：“社區醫院？連醫療信息都敢賣？”
“隻要給錢，什麼信息都敢賣，”孫潔翻開資料，指著其中一頁，“有個數據販子交代，一條包含‘收入+投資意願’的精準信息，能賣50塊；要是有老人的病曆、退休金明細，能賣到100塊！金彙啟花了2000多萬，買了40多萬條精準信息，再讓骨乾用‘老鄉’‘朋友’的身份去拉人，一拉一個準。”
元寶突然豎起耳朵，意識傳音裡帶著警惕：“博士！外麵有腳步聲！不是保安，味道很雜，有好幾種陌生的味道，像是……很多人！”
陸研新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樓下圍了十幾個老人，手裡舉著“金彙啟還錢”的牌子，情緒激動地喊著口號，旁邊還站著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正偷偷用手機拍著實驗室的窗戶。
“是受害者！”金一諾臉色驟變，“肯定是有人故意把他們引到這來的，想讓他們以為我們跟風神有關，攪亂我們的調查！”
孫潔立刻拿出手機：“我給警察打電話，讓他們來維持秩序！這些老人都是受害者，彆被人當槍使！”
元寶蹲在門邊，對著外麵低吼，意識傳音：“一諾，那些拍視頻的人，身上有產業園的味道！是他們把老人引來的！”
陸研新打開門，想跟老人們解釋，卻被一個情緒激動的大媽抓住胳膊：“你們是不是跟風神一夥的？幫金彙啟騙我們的錢！快把錢還給我們！”
“大媽，您誤會了，我們也是在查金彙啟的騙局，”金一諾趕緊上前，拿出手機裡的證據，“您看，這是我們收集的資金流向，就是為了幫你們把錢追回來！”
就在這時，那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突然大喊：“他們就是跟風神一夥的！故意拖延時間，不想還錢！大家彆信他們！”
老人們的情緒更激動了，圍著他們不肯讓開。元寶突然衝上去，對著那兩個男人低吼，露出尖尖的牙齒，意識傳音：“一諾，他們在撒謊！他們是隱鋒的人，想挑撥離間！”
幸好警察及時趕到，分開了人群，解釋清楚情況。老人們這才冷靜下來，其中一個大爺紅著眼眶說：“我們也是沒辦法，養老錢全被騙了，介紹我們投資的是隔壁村的小王，現在人跑了，我們隻能到處找線索……”
“小王？”陸研新心裡一動，“您知道他在哪嗎？他很可能是金彙啟的骨乾，手裡有信息買賣的線索！”
大爺搖了搖頭：“他上周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信息是從一個叫‘老鬼’的數據販子那買的，現在老鬼被隱鋒的人盯上了，他也要跑’，之後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老鬼！”孫潔眼睛亮了，“我查信息販子的時候，見過這個名字！他是國內最大的信息中間商，手裡握著上百個網貸平台、房產中介的信息渠道，很多詐騙平台的客戶名單，都是從他那買的！”
陸研新立刻給警察發消息，讓他們查“老鬼”的下落。警察回複很快：“老鬼躲在蘇州，我們正在盯他，但他很狡猾，換了好幾個住處，身邊還有人保護，暫時沒法動手。”
中午的時候，老人們被警察勸走了，那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也被帶回警局問話。實驗室裡終於安靜下來，陸研新卻沒心思搞實驗，手裡攥著那張“信息買賣價格表”，臉色陰沉。
“這些數據販子，就是騙局的幫凶，”金一諾咬著唇，“他們賣的不是信息，是同胞的信任，是老人的養老錢，是普通人的血汗錢！”
元寶湊過來，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腿，意識傳音軟乎乎的：“一諾，我們找到那個‘老鬼’，就能找到信息買賣的線索，幫警察抓他，不讓他再賣彆人的信息！”
下午的時候，孫潔帶來了新消息：“老鬼躲在蘇州的一個老舊小區裡，身邊有兩個保鏢，都是產業園的人！他手裡有一份‘信息渠道名單’，記著哪些平台在賣信息，賣了多少條，隻要拿到這份名單，就能把整個信息買賣的鏈條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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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拿到名單，”陸研新握緊拳頭，“但不能硬碰硬，老鬼身邊有保鏢，而且他肯定把名單藏得很隱蔽。”
元寶突然站起來，意識傳音：“博士，我去！我的鼻子能找到名單！我可以偷偷溜進去，聞聞名單的味道，幫你們找出來！”
“不行，太危險了，”金一諾揉了揉它的腦袋，“老鬼的保鏢有狗，會發現你的。我們得想個辦法，引開保鏢的注意力。”
孫潔突然想到什麼：“我有個朋友在蘇州做快遞，能以送快遞的名義，去老鬼的住處附近探探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
陸研新點頭：“好！讓你朋友小心點，彆暴露自己。元寶，到時候你幫我們盯著快遞車的監控，看看老鬼的住處有幾個出口，保鏢的作息是什麼樣的。”
“我肯定能行！”元寶立刻支棱起來，尾巴搖得飛快。
傍晚的時候，朋友發來消息：“老鬼住的小區沒電梯，他每天下午五點會下樓買煙，保鏢會跟著他，住處門口隻有一個保鏢守著，窗戶對著小區的後巷，沒裝防盜網。”
陸研新打開衛星圖，指著後巷：“我們可以從後巷進去，趁他下樓買煙的時候，進去找名單。但得有人引開門口的保鏢。”
“我去引開保鏢！”孫潔立刻說，“我假裝是小區的住戶，跟他問路，你們趁機從窗戶進去。”
元寶湊過來，意識傳音：“我跟你們一起去！我幫你們盯著保鏢，要是他過來了，我就叫一聲提醒你們！”
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三人一狗在地圖上規劃著路線，陸研新標注著出口和逃生路線，金一諾準備著工具，元寶則趴在旁邊，時不時用意識傳音提建議：“博士，後巷有個垃圾桶，可以躲在後麵！”“保鏢喜歡抽煙，我們可以用煙引開他！”
窗外的雨還在下，敲打著窗戶，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行動伴奏。
陸研新看著身邊的金一諾和元寶，心裡一陣感慨——他們麵對的不僅是隱鋒的陰謀、產業園的保護傘，還有同胞之間的背叛和貪婪。但隻要能揪出信息買賣的鏈條，幫受害者拿回錢，就算再危險，也值得。
“明天早上出發，去蘇州，”陸研新合上地圖，“拿到名單，就能把數據販子、金彙啟骨乾、風神資本串成完整的證據鏈，就算隱鋒躲在東南亞，也跑不了。”
金一諾點頭，眼裡滿是堅定：“嗯，不管有多難，我們都要去。那些老人的養老錢，普通人的血汗錢，不能就這麼被騙走。”
元寶趴在他們中間，意識傳音裡滿是堅定：“我會保護好一諾和博士，幫你們拿到名單，不讓壞人再賣彆人的信息！”
夜裡，實驗室的燈還亮著，托盤裡的基材安靜地躺著，第九重波動的裂紋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
陸研新看著那些“失敗品”，忽然覺得，他們現在做的事，就像調試實驗——雖然會遇到阻礙，會被人誤解，會麵對同胞的背叛，但隻要堅持下去，找到關鍵的“線索”，終能揭開所有的真相，讓正義不被貪婪和背叛淹沒。
而此刻的蘇州，老鬼正坐在電腦前，刪除著信息買賣的記錄，他不知道，陸研新和元寶已經盯上了他，一張由信任、勇氣和堅持織成的網，正慢慢朝著他，朝著那些販賣同胞信息的敗類，一步步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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