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漫過八達嶺烽火台時,守白正蹲在青石板上,給驚鴻理齊胸襦裙的係帶。
米白裙身的半窠小團紋沾著碎光,是她們四個央美研究生,熬了三個周末的心血。
守白起身,石榴紅訶子裙掃過城磚,裙擺簡化版寶相花晃了晃——國畫專業的她,總把筆墨氣揉進唐紋裡。
她抬手幫玻璃骨扶正簪子,月白襦裙袖口滑下,腕間老銀鈴鐺叮響,像裹著盛唐的風。
青提子舉著相機跑過來,嫩黃窄袖衫鼓得像小燈籠。
視覺傳達專業的她,挑了高支杭綢,深綠繡青提脈絡,銀線綴露水,走起來甜得晃眼。
“這邊光影好!”她指著城牆根的黃茅,驚鴻立刻提裙過去。
油畫專業的驚鴻,把《簪花仕女圖》的柔線縫進裙腰,淡水珍珠扣顆顆勻淨,素色披帛掃過枯葉,竟有幾分“仙袂飄飄”的意趣。
守白幫她理開披帛褶皺,“側點身,讓陽光照在發帶上。”
驚鴻轉身,發帶與烽火台連成線,青提子按快門的瞬間,玻璃骨正踮腳摸城磚。
雕塑專業的她,對“形”最較真,月白襦裙隻縫兩圈珍珠,間距精確到三寸,走起來簌簌響,成了照片裡最靈的注腳。
“守白,你看這兒。”玻璃骨指尖頓在城磚刻痕上——風雨磨舊的印記,和她裙上珍珠一樣,都是時光的痕。
守白走過去,石榴紅與月白裙裾疊在青石板上,像幅剛畫完的設色畫。
四人往上走,裙擺掃過遊人腳步,惹來一串驚豔目光。
背著畫板的小姑娘扯著媽媽衣角:“姐姐們是不是從畫裡來的?”
守白蹲下身,碰了碰小姑娘的鉛筆:“你也喜歡畫畫呀?”
“能畫姐姐的花紋嗎?”小姑娘盯著寶相花。
守白展開裙擺:“慢慢畫,我們等你。”
青提子繞到身後拍,鏡頭裡,守白垂眼看畫,石榴紅裙泛著暖光,小姑娘細手描著紋路。
驚鴻幫著扶畫板,玻璃骨在地上畫青提紋:“這個也很好畫哦。”
畫完,守白遞出“秋日長安”小楷書簽,小姑娘小心收進畫板,拉著媽媽要合影。
四人站成排,蹲的蹲,站的站,小姑娘舉著書簽笑出小虎牙。
秋風起,四色裙擺飄起來,在青磚上織成唐韻秋圖。
再往上走,遇到秋遊的大學生,穿漢服的女生跑過來:“學姐,衣服是自己做的嗎?”
“央美的,自己設計的。”驚鴻點頭。
“我也是美術生!紋樣改不好怎麼辦?”女生急著問。
守白耐心說:“參考《搗練圖》,但要簡化,我這寶相花刪了三層瓣。”
青提子補道:“唐代愛對比色,你看我嫩黃配深綠。”
圍著問的人越來越多,有人拍細節,有人請教麵料。
攝影係男生舉著相機:“學姐,能幫你們拍嗎?太配長城了!”
四人笑著應了,驚鴻站烽火台邊,披帛隨風起;守白和玻璃骨坐城垛上,一個摸磚,一個理裙。
男生連拍幾十張:“這就是盛唐的樣子!”
日頭偏西,守白裙沾草屑,青提子袖口蹭灰,驚鴻披帛皺了,玻璃骨發釵歪了,沒人在意。
青提子翻相機,四人湊著看——驚鴻的茅草側影,守白陪小姑娘畫畫,玻璃骨摸磚的模樣,還有和遊客的笑臉。
“畢業十年看這張,肯定想今天。”守白指著她和玻璃骨的合影,身後長城染著秋陽。
“珍珠扣縫了一下午,值了。”驚鴻碰了碰照片裡的裙擺。
“以後每年都搞一次,穿自己設計的衣服拍寫真。”青提子笑著說。
玻璃骨沒說話,握著守白的手,銀鈴鐺輕響,像在附和。
秋風又起,帶著草木香。
四人並肩站在最高處,石榴紅熱烈,米白溫柔,嫩黃鮮活,月白素雅。
裙擺飄著,與青磚、秋陽、烽火台融在一起。
她們望著群山,相機存滿照片,心裡裝著青春——深夜設計稿、選麵料的爭論、縫針的耐心,還有此刻的笑聲。
都被秋風裹著,縫進唐紋裡,刻在長城時光裡,成了一輩子忘不掉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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