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扶著床沿起身,每走一步都牽扯著鈍痛,她走到房間另一側的穿衣鏡前,鏡中映出一張蒼白卻清麗的臉龐——眉眼間帶著愁鬱,唇瓣毫無血色,偏偏五官精致,尤其是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竟有六分像她前世年少時的模樣。
門外隱約傳來了低低的交談聲。其中一個女聲刻薄又尖銳,像指甲刮過玻璃,正是記憶裡讓原主無比怨恨的姑姑虞麗君:“王律師放心,那股權轉讓書她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我可是她親姑姑,公司理應由我經營!”
王律師的聲音略顯嚴肅:“股權轉讓必須本人自願。”
虞麗君的聲音裡滿是貪婪,還帶著一絲不耐煩:“她媽和我哥一起創立的公司,她一個毛丫頭懂什麼管理?我跟著她媽參與公司業務那麼多年,理應由我來繼續經營!”
“虞女士,話可不能這麼說。”那個男聲響起,應該就是虞麗君口中的王律師了,“股權轉讓必須本人自願簽字才有效,若是強迫,就算簽了字,後續也可能出問題。”
“出什麼問題?”虞麗君的聲音拔高了些,又很快壓下去“授權書隻要簽了字,後續的事情就好辦了,到時候公司就是我說了算,還能少得了你的好處?”
虞姝靠在門板上,指尖微微蜷縮。強壓下心頭的寒意。門外的兩人,一個覬覦家產,一個助紂為虐,正好——省得她去找了。
“從今往後,我便是虞書眠。”她對著鏡中人低語,眼底瞬間閃過一絲銳利的寒光,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儀瞬間衝散了原主的柔弱,“你的債,我來討。”
她撚出神魂空間裡最低階的回春丹服下。微薄靈力滑入喉間,勉強驅散幾分虛弱。扶著牆走到門口,恰好聽見虞麗君最後的催促:“我肯定能讓她簽……”
“哢嗒”一聲,房門猛地被拉開。客廳裡兩人瞬間僵住。
“乖乖!你怎麼起來了?”虞麗君最先反應過來,猛地站起身就想上前扶她,眼底卻飛快閃過一絲被打斷的不耐,“身體還沒好,快回床上躺著!”她伸手就去抓虞姝的胳膊。
虞姝卻微微側身,避開她的手。虞麗君撲了個空,踉蹌著差點撞到沙發扶手,臉上的關切瞬間皸裂。
“不必了。”虞姝的聲音很輕,卻像淬了冰,目光先落在王律師身上,“王律師?公司是有什麼文件要我簽嗎?”
王律師額角滲出細汗,尷尬地推了推眼鏡:“虞小姐,虞女士說您身體不好,說……想先幫您代理公司事務。”
“代理?”虞姝轉向虞麗君,眼神銳利,“我母親的公司,何時需要外人代理?”她刻意加重“外人”二字,“況且我也該學些東西了——總不能一直讓意外找上門,你說對嗎姑姑?”
虞麗君臉色一白:“你瞎想什麼?”
虞姝向前邁了一步,“可我記得,昨天出門前,是你建議我走那條正在施工的小路,說能節省時間。”她盯著虞麗君驟然慌亂的眼神,步步緊逼,“那條路連路燈都沒有,也沒有監控,這些是不是太巧了?”
虞麗君的臉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你……你胡說!我隻是好心提醒……”
“好心?”虞姝輕笑一聲,那笑聲裡沒有半分溫度,“那為什麼我出事到現在,姑姑連報警都沒報。”
虞麗君踉蹌著後退一步,撞在沙發扶手上,眼神裡滿是驚恐——眼前的虞書眠,眼神冷得像冰,說話條理清晰,哪裡還是昨天那個隻會哭的懦弱丫頭?
王律師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他早看出虞麗君不對勁,卻沒料到她會做這些。此刻見虞姝氣場全開,忙不迭地收起桌上的文件,塞進公文包:“虞女士,虞小姐看來需要休息,今天就先不打擾了,我先走了!”說完不等虞麗君反應,幾乎是逃一般地往門口走,路過虞姝時還尷尬地欠了欠身。
虞麗君看著王律師逃走的背影,又轉頭看向虞姝,牙齒咬得嘴唇發白。她知道今天討不到好了,隻能硬撐著咬牙說道:“那姑姑也先回去了,你好好養身體……公司的事,你不用太擔心。”說完抓起沙發上的包,轉身就走,關門前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虞姝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針。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虞姝緊繃的脊背才微微放鬆,眼前再次陣陣發黑。剛才強撐的氣場耗光了她僅剩的力氣,身子晃了晃,扶著沙發扶手才站穩。
她沒敢多耽擱,閃身進入神魂空間。盤腿坐下,閉目調息,回春丹的藥效在天生靈體的牽引下,順著淤塞的經脈緩慢修複著受損的肉身。
半個時辰後,她睜開眼,身上的痛感沒有了。這才出了空間,坐在沙發上梳理原主的記憶碎片。
記憶裡,虞麗君最在乎的是她的兒子譚凱。若是在前世,解決他不過是揮揮手的事。可原主自小就表弟關係很好,一想到要對原主表弟動手,心口就微微鈍痛,虞姝知道,這是原主殘留的情感在作祟。
“真是婦人之仁!”虞姝對著殘魂輕嗤一聲,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
她環視客廳,目光落在牆角的母女合影上——照片裡,原主的母親笑著摟住女兒,眼底滿是溫柔。沙發上搭著一條米白色毛毯,是原主母親最喜歡的;陽台上,幾盆綠蘿蔫頭耷腦,顯然是沒人照料。每一處都殘留著原主的眷戀,讓虞姝心裡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不禁在心裡冷笑,想當年在玄靈大陸,她一劍蕩平三千魔族。如今卻被這凡世的牽絆所縛,真是虎落平陽。
罷了,要對付虞麗君,有的是辦法。
意識回到空間,“虞書眠,我知道你聽得見。”虞姝的聲音透過神魂傳遞過去,“你的仇,我會按你的意願去報;你的念,我也會替你完成,待完成後,我們就兩清了。”
話音剛落,那縷殘魂微微顫動起來,像是在回應,又像是一場無聲的托付。虞姝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這具身體的契合度更高了,原主的記憶也變得完整。
她知道,虞麗君今日雖暫退,但其本性難移——貪婪如附骨之疽,狠毒似藏鋒之刀。尋常的警告和阻攔,隻會讓她變本加厲。
虞麗君,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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