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人群後偷看的張雷、黃子軒和謝飛幾人，看得眼睛發亮。
“雷哥，這妞夠倔啊！”黃子軒舔著嘴唇，嘿嘿笑道，“還是個雛兒吧？你看那身段...”
謝飛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裡閃爍著算計的光芒：“雷哥，等她被打個半死趕出來，咱們正好...能爽一爽，再搶了1801那幾個老的，我早看那老太婆不順眼了，我記得她家裡還有個小孫女，一舉兩得。”
張雷摩挲著下巴，眼中滿是淫邪和貪婪：“媽的，趙家這老不死的還真夠狠。不過正好便宜了咱們！等會兒都機靈點，彆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他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已經做好了撲食的準備。
樓道另一端，林琳和雨晴早已氣得渾身發抖。
“畜生！一家子畜生！”林琳牙齒咬得咯咯響，握著“燃棘”的手因用力而骨節發白。劍身上的火焰紋路似乎都明亮了幾分。
雨晴小臉煞白，緊緊抓著虞姝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眠眠姐...她們怎麼能這樣...那是她的親人啊...”
虞姝靜立原地，目光落在那個被打得搖搖欲墜，卻始終挺直脊梁、一言不發的女孩身上。她看到了趙曉夕眼中那份徹底死寂後的平靜，那種斬斷一切、寧願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
想到那張提醒的紙條，應該就是她寫的，這份心性，在這絕望的末世裡，倒是難得。
虞姝輕輕歎了口氣。
“想管？”她淡淡開口。
林琳和雨晴猛地點頭，眼神裡滿是懇求。
“那就管吧。”虞姝微微頷首。
得到準許，林琳立刻如同被點燃的炮仗，一個箭步衝上前，怒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灌注了微薄靈力的怒喝，如同驚雷炸響在混亂的樓道裡。所有人都被震得一愣，紛紛轉頭望來。
趙紅梅和王秀揚起的巴掌僵在半空。
趙奶奶眯起三角眼，看清來人是林琳和她身後的雨晴、虞姝後，老臉先是閃過一絲忌憚，隨即又堆起虛偽的假笑：“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22樓的姑娘們啊。怎麼，想管我的家事？”
她雖然有些怵這幾個看起來不好惹的女孩，但自覺占了“長輩”的理，又覺得對方不至於對一個老人動手，語氣依舊帶著潑辣。
林琳強壓怒火，指著遍體鱗傷的趙曉夕：“你們這是乾什麼？往死裡打自己家人？就不怕出人命嗎？”
“哎呀，林姑娘你這話說的，”趙奶奶一拍大腿，開始哭天搶地，“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你是不知道，這死丫頭片子，白吃家裡這麼多年飯，現在家裡揭不開鍋了，讓她出去找點吃的，她推三阻四！還說要離家出走！天打雷劈的白眼狼啊！我老太婆命苦啊...”
她一邊乾嚎，一邊偷偷打量著林琳等人的神色。
趙紅梅也趕緊幫腔：“就是！林姑娘你們是好人，但這是我們趙家的家事，你們還是彆管了。”
“家事？”林琳氣笑了，“逼自己孫女去賣身換糧，這叫家事？我今天還就管定了！”她看向眼神空洞的趙曉夕，“曉夕，你跟不跟我們走？”
趙曉夕緩緩抬起頭，目光閃過希冀。這三個女孩一點沒有末世裡的狼狽，能離開樓裡麵對那些可怕的怪物，她既羨慕又崇拜。她身子晃了晃，嘴唇翕動，聲音裡滿是堅定：“...跟，求你們帶我走。”。
“好！”林琳點頭，直接對趙奶奶道，“人，我們要帶走。開個價吧。”她懶得跟這種人多費口舌。
趙奶奶的乾嚎瞬間停止，三角眼裡射出精明貪婪的光：“哎呦！林姑娘真是爽快人！既然你非要替這賠錢貨出頭，那也行...看在鄰居份上，老太婆我也不多要，二十斤大米，或者三十個罐頭！拿來，人你立刻帶走！”
周圍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現在這光景，一斤米都能換條人命！
躲在門後的張雷幾人暗罵一聲“老不死的”，卻也更期待起來，他們倒要看看，22樓這幫娘們到底多肥！
林琳冷哼一聲，似乎早料到會如此。她將背後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褪下，“唰”地拉開拉鏈，露出裡麵塞得滿滿的泡麵、餅乾和瓶裝水。
“沒有大米罐頭。”林琳聲音冰冷，“就這些：十包泡麵，五包餅乾，兩瓶水。愛要不要。”
說著，她直接將整個背包扔到趙奶奶腳前。
食物落地的聲音瞬間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經！
一道道貪婪、饑餓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個背包，人群中響起粗重的喘息聲，有人甚至下意識地向前挪動了腳步！
趙奶奶也被這“大手筆”驚了一下，她沒想到對方真能拿出這麼多食物！眼看周圍鄰居眼神不對，她生怕夜長夢多，也顧不得討價還價了，一把將背包死死摟進懷裡，速度快得不像個老人。
“成交成交！”她臉上笑開了花，仿佛剛才那個哭天搶地的不是她，“人你帶走吧！以後這死丫頭是死是活都跟我們趙家沒關係了！”說著，竟像是怕林琳反悔似的，猛地拽了一把還在發愣的趙紅梅和王秀，“砰”地一聲關上了防盜門，甚至還傳來了從裡麵反鎖的“哢噠”聲。
樓道裡一片死寂。
眾人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又看看門外那個被家人如同垃圾般丟棄的女孩，眼神複雜。
趙曉夕看著那扇門，最後一絲牽連徹底斷裂。她閉上眼，兩行清淚終於滑落，卻很快被她狠狠擦去。
林琳和雨晴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傷痕累累的趙曉夕。
躲在人群後的張雷、黃子軒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到嘴的肥肉就這麼飛了！可看著麵無表情站在那裡的虞姝，想起那日被瞬間凍碎刀子的恐怖，他們終究沒敢造次，隻能恨恨地瞪了幾眼，灰溜溜地縮回了901。
“走吧，先回樓上。”林琳輕聲道。
今天的試煉，顯然無法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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