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有些古怪，我感應不出它們的情緒，不知道是死是活。”周淼搓了搓手臂，低聲說道。
探照頭燈的光在慘白的冰麵上反射，更添幾分陰森。
顧南笙的精神力掃過牆麵，眉頭微蹙：“藤蔓密度異常，像是人為引導生長的。”話音未落，林琳已躍步上前，搓了搓手，掌心燃起半米高的橙紅火苗：“管它是什麼，炸開看看就知道！”
“嘭！”一道熾熱火球轟出，在看似鏽死的鐵門上炸開一個焦黑的窟窿。
火焰化作旋轉的火球轟在牆麵，藤蔓瞬間燃起劈啪作響的綠火，冰殼爆裂成無數晶瑩碎片。
煙塵散去，門後的景象出乎意料。大樓內部並非外表那般殘破，雖然積灰甚厚，但結構完整，甚至保留著末日前正常使用的痕跡，那外牆的爬山虎，儼然成了最完美的偽裝。
然而，死寂中立刻泛起漣漪。二十幾道穿著汙濁白大褂的身影，如同被驚動的傀儡，從各個角落蹣跚而出。它們生前似乎是研究人員，胸前佩戴的徽章上，一座尖塔標誌下方鐫刻著各自的姓名。
令人側目的是，這些喪屍身上大多帶有嚴重的撕裂與撞擊傷，卻無一被擊中頭部要害，應該是被那怪物所傷。活人的氣息讓它們瞬間狂躁，嘶吼著撲來。
“解決它們。”虞姝退至牆邊，讓出戰場，神識早已鎖定地下某個微弱的波動。
其餘六人則如離弦之箭，默契出手。
顧南笙率先釋放精神衝擊如無形潮汐，延緩屍群。
謝知遠的風刃緊接著破空而至，精準斬斷兩隻喪屍的頸椎，旋轉的氣流卷起灰塵形成天然屏障。
林琳的“吻月罌”如赤色長鞭甩出，火焰藤蔓纏住喪屍的四肢，灼燒聲中伴隨著能量被汲取的滋滋響動。
周淼與趙曉夕的水係異能形成完美配合，前者凝聚的水箭直穿大腦，後者操控的水刃則切割著喪屍頭顱。
穆易站在側後方，指尖的淡紫色毒霧悄無聲息地侵蝕，隨時準備補刀，目光卻在觀察喪屍的傷口愈合速度。
戰鬥高效而致命，不到十分鐘，最後一隻喪屍被曉夕的水刃削首，黑褐色的血液濺在白大褂上，暈開詭異的花斑。
虞姝的聲音適時響起：“它在地下，找通道，往下走。”
眾人立刻分散搜尋向下的通道。顧南笙的精神力如雷達般掃過，很快定格在一間圖書室。“書架後麵有空腔。”
循跡而上，果然在堆滿書籍的房間裡發現了異常。整麵牆的書架都固定在地麵，唯有角落那排可輕微晃動。顧南笙指尖劃過書脊，在一本厚重的《基因編輯倫理》處停下，用力抽出的刹那，牆壁發出沉悶的機械聲響，露出嵌在其中的電梯按鈕麵板，可惜所有指示燈都處於熄滅狀態。
“難道還有彆的入口？”林琳踢了踢旁邊的鐵皮櫃，發出哐當聲響。
“這邊！”謝知遠的聲音從隔壁傳來，“這裡有氣流。”他指向最裡麵的衣櫃，縫隙中確實有微弱的風溢出。
穆易立刻上前檢查：“衣櫃是焊死的，但裡麵有空間共振。”他敲了敲衣櫃，櫃門被猛地拉開，後麵竟不是隔板，而是一條向下的、幽深冰冷的混凝土樓梯入口！一股帶著鐵鏽和黴爛的混合冷風撲麵而來，下方赫然出現通往地下的階梯，扶手處和牆壁上布滿深淺不一的抓痕，像是某種利爪留下的印記。
“顧南笙、穆易斷後。”虞姝率先邁步，靴底踩在階梯上發出清脆回響。牆壁上的抓痕越來越密集，有些甚至深達三厘米，邊緣還殘留著暗紅色的乾涸血跡。周淼忍不住抓緊趙曉夕的手臂，後者不動聲色地將熒光燈舉得更高，照亮前方的黑暗。
階梯向下延伸了大約三層樓的高度，儘頭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的防爆門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穆易突然停在一扇門前，指尖拂過門板上的抓痕：“不是喪屍留下的，痕跡太規整，更像……變異體。”他的話讓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們即將麵對的可能不隻是一隻變異怪物。
推開其中一扇，刺鼻的黴味混雜著福爾馬林的氣息撲麵而來。冷白色的探照燈照亮了室內景象：數十個培養皿整齊排列在實驗台上，裡麵的液體早已蒸發殆儘，殘留的白色結晶如鹽粒般散落；牆角的離心機鏽跡斑斑，旁邊的筆記本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公式。
穆易戴上手套翻看實驗記錄，眉頭越皺越緊，“他們在研究跨物種基因融合，用的都是寵物和家畜，像是在做前期試驗。而且早在末世前就已經進行，這座實驗室不簡單，看來我們追的那隻，不過是他們的‘成果’之一。”他指著一張示意圖，上麵畫著貓的軀體與狗的頭部結合的草圖，旁邊標注著“成功率37”。
周淼聞言立刻動手，手腕翻轉間，實驗台上的顯微鏡、數據硬盤和未開封的試劑瓶儘數被收入空間。“這些器材還有用。”她的動作迅速而精準，連貼在牆上的實驗進度表都沒放過。
林琳會意，眾人分成兩組掃蕩走廊兩側的實驗室，每間房的布局都大同小異，隻是實驗對象有所不同，有的培養皿裡殘留著禽類的羽毛，有的籠子裡還留著兔子的殘骨。
虞姝始終站在最後一間房門口，神識牢牢鎖定著地下深處的生物氣息，直到所有人彙合才抬手示意：“就是這裡。”
這扇防爆門比其他門厚重一倍，林琳用了三成異能才將其推開。當門後的景象映入眼簾時，連最鎮定的穆易都倒吸一口涼氣：數百個金屬籠子整齊排列，如同某種邪惡的牲口棚。大部分籠子裡，都凍結著形態扭曲、拚接詭異的生物屍體，貓狗融合、犬畜雜交，甚至嵌入了爬行動物特征的怪物，在低溫下腐爛凍結，形態可怖。而更令人心悸的是，有相當數量的籠子……已經空了，籠門被可怕的力量從內部扭曲、撕開，顯然是發生變異的實驗體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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