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操控著飛劍,悄無聲息地掠過那道十米高的城牆。牆內的世界,與外城像是兩個紀元。
這裡的街道相對整潔,路邊甚至有零星的路燈亮著,暖黃色的光映在地上,少了幾分冰冷。少數建築裡透出穩定的燈光,隱約能聽到音樂和笑聲。巡邏隊的裝備更精良,藍色的製服,嶄新的步槍,腰間還彆著對講機,步伐邁得整齊,眼神銳利得像鷹。
他們懸在一棟看起來像酒店的建築上空。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見裡麵的人穿著乾淨的衣服,舉著酒杯交談,餐桌上擺著新鮮的水果和麵包,這些在外城能讓人拚命的東西,在這裡不過是尋常食物。他們臉上帶著鬆弛的笑,偶爾看向窗外時,眼裡還藏著幾分傲慢,像在看什麼低等的生物。
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大腹便便,正對著幾個手下指手畫腳,唾沫星子濺在桌上;而窗外不遠處的城牆上,哨兵正警惕地盯著外城的黑暗,手裡的槍隨時準備舉起。
“靠!這幫孫子!”謝知遠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外麵的人快餓死了,他們在這兒開派對?!”他末世前也是個富二代,見過不少紙醉金迷的場麵,可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刺眼,那光鮮的背後,堆著的是外城人的骨血。
趙曉夕看著窗內的景象,又想起剛才那個分發黴麵餅的女孩,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她原本以為,有了異能就能保護自己,甚至幫到彆人,可麵對這道高牆,麵對牆內的冷漠,她隻覺得無力。
虞姝始終沒說話,神識卻像細密的網,捕捉著牆內每個人的情緒波動,有誌得意滿、算計,還有的人藏在眼底的恐懼;她們怕外城的人暴動,怕未知的危險,更怕自己擁有的一切被奪走。
人心,果然是最複雜的東西。末世像個巨大的熔爐,燒光了文明的外衣,把人性裡最原始、最赤裸的一麵都露了出來。善與惡的界限變得模糊,活下去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看到了嗎?”虞姝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打破了兩人的沉默,“這就是現在的‘人道’,掙紮,掠奪,壓迫,漠視……心魔在這裡長得最快。”
謝知遠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想把胸口的憋悶吐出去,卻怎麼都吐不乾淨。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看到了……真他媽夠狠。”他玩世不恭的外殼徹底碎了,露出裡麵被不羈隱藏著的真實模樣。
趙曉夕低下頭,聲音帶著哽咽:“為什麼……大家都是幸存者,不能互相幫一把嗎?”她的水係異能讓她本能地向往溫柔與融合,眼前的割裂與冰冷,讓她格外難受。
虞姝沒回答,隻是操控飛劍調轉方向,朝著倉庫的方向飛去:“先回去。了解清楚,才知道該怎麼做。你們的道心,得自己選。”
回程的路上,沒人再說話。謝知遠望著腳下的黑暗,眼神複雜;趙曉夕抱著手臂,身子微微發抖,不是冷,是心裡的震動太大。今晚看到的一切,像一把冰冷的刀,劃開了末世的殘酷真相,也在他們心裡刻下了痕跡。
倉庫的輪廓漸漸清晰,營地周圍的陣法安然無恙。但謝知遠和趙曉夕的心境,早已和離開時不同。燕平基地不再是地圖上的一個點,它成了一麵鏡子,照出了末世裡赤裸的人性,也讓他們的內心,經曆了一場無聲的風暴。
虞姝的神識掃過窗外那些仍在為進入基地資格而掙紮、或為些許物資而爭鬥的人們,眼神平靜無波。她轉過身,看向車廂內的同伴們。
“看來,這裡並沒有我們想了解的信息。”她的聲音清冷,卻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顧南笙推了推眼鏡,語氣帶著一絲疲憊與冷然:“所謂的秩序,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弱肉強食。這裡的規則,比荒野更加赤裸和令人作嘔。”
穆易也搖了搖頭:“力量在這裡恐怕不會用於普惠眾生。一旦進去,我們可能會被強迫留在這裡,我們要麼被同化,要麼被吞沒。”
眾人也紛紛表示同意,對燕平基地的幻想徹底破滅。
“既然如此,”虞姝見眾人意見一致,便果斷道,“我們休整一夜,明日清晨便離開此地。”
“好!”眾人齊聲應道,心中那份因基地而起的鬱結消散了不少,重新被目標明確的歸屬感所取代。
第二天拂曉,天色微明。眾人迅速收起臨時使用的物資,周淼將東西逐一歸置回空間。
虞姝走到“雪鷹”和“小尼”旁邊,指尖光芒微閃,兩張繪製著玄奧符文、流轉著微弱靈光的符籙出現在她手中。她將符籙輕輕拍在兩輛車的引擎蓋上。
“此乃‘隱匿符’,非精神探查難以察覺。可省去不少麻煩。”她淡淡解釋道。符籙生效的瞬間,兩輛龐然大物般的越野車仿佛融入了周圍的環境。
車隊沿著g2高速,向著北方,向著更深的未知,平穩駛去。
等到第二天清晨,外城的棚戶還沒散儘晨霧時,那支滅了血狼團的小隊已悄然撤離。兩輛鋼鐵巨獸重新駛上冰封的高速,隻留下昨夜血狼團遺棄的武器,在凍土上泛著冷光,等核心區那些“上等人”接到消息時,車隊早已沒了蹤影,隻留下一段段傳言,在外城的棚戶間悄悄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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