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的溫馨而輕鬆席間虞姝一言不發的吃著早餐,直到見周淼吃完放下碗筷,神色轉為嚴肅看向周淼。
“淼淼,吃好了跟我去個地方。”虞姝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周淼的心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悄然蔓延,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指尖微微發白。這麼快就找到姨媽了嗎?為何眠眠的表情如此凝重?
沒有多問,周淼默默起身,跟著虞姝走出了彆墅。虞姝神識早已鎖定目標,腳步沒有絲毫猶豫,穿過基地錯綜複雜的道路,最終停在了一片名為“書香佳苑”的住宅區前。與彆墅區的相對安寧不同,這裡擁擠、嘈雜,空氣中彌漫著貧困與掙紮的氣息。
虞姝徑直走向一棟居民樓底層,一個用簡易板材隔出的、原本應是車庫的空間。門口掛著破舊的棉被全當門簾,寒風依舊嗖嗖地往裡鑽。
周淼的心沉了下去。虞姝用眼神示意,就是這裡。
周淼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響了那扇搖搖欲墜的鐵皮門。門內傳來一陣窸窣聲,過了好一會兒,門才被拉開一條縫,露出一張警惕而憔悴的男人的臉——正是周淼的表哥。他看到周淼,先是一喜,隨即想到什麼,臉上閃過慌亂和尷尬。
“淼淼?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你怎麼找到這的?”表哥下意識地將周淼拉進門。
周淼沒理會他的問題,目光越過他,看向昏暗的室內。逼仄的空間裡,表嫂正抱著小侄子縮在角落的舊沙發上,孩子的小臉凍得通紅。除了他們,再無他人。
“姨媽呢?”周淼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直接問道。
表哥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媽……媽她……挺好的……”
這時,表嫂放下孩子,走上前來,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強硬語氣接口道:“小淼,你彆怪你哥。是媽自己自願搬去地下室的!這裡雖然是車庫,但每月隻要200積分,還附贈一間地下室!我們一家人要是去住宿舍,至少得600積分!你哥他……他不工作,全靠我在食堂那點積分,能住這裡已經不錯了!每天吃的還是食堂剩的硬邦邦的饅頭!”她的話語裡充滿了生活的艱辛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氣。
自願?地下室?周淼的血液瞬間湧上頭頂。這零下五十多度的極寒天氣,地下室和冰窖有什麼區彆?!
“帶我去見姨媽。立刻!馬上!”周淼第一次如此失態地低吼出來,聲音因憤怒而緊繃,眼圈瞬間就紅了。
一旁的虞姝靜靜看著,心中竟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欣慰。這個總是把委屈和壓力深埋心底、以至於末世前鬱結成疾的女孩,終於懂得宣泄情緒了。
表哥被周淼的氣勢懾住,囁嚅著不敢再攔。表嫂歎了口氣,默默拿起一串鑰匙,帶頭走向樓道深處一個更加陰暗潮濕的角落,打開了一扇低矮的鐵門。
門一開,一股混合著黴爛、腐朽和陰冷的惡臭撲麵而來,令人作嘔。借著門外透進的微光,周淼看到了讓她心碎欲裂的一幕——姨媽蜷縮在一個用廢舊輪胎和硬紙板勉強搭成的“床”上,身上蓋著一床看起來厚實卻難抵嚴寒的棉被。小床狹窄得連翻身都困難,四壁凝結著厚厚的冰霜,溫度比外麵更低。
周淼立刻撲了過去,握住姨媽冰涼僵硬的手,溫暖的治愈能量不顧一切地輸送過去。“姨媽!姨媽!是我,淼淼!”
感受到手心的暖意和熟悉的呼喚,氣息微弱的姨媽艱難地睜開眼,渾濁的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激動光彩,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隻能發出微弱的氣聲。她看到周淼,激動得就要落淚,周淼趕緊製止:“彆哭!姨媽,不能哭!”在這零下五十多度的環境裡,眼淚瞬間就會凍傷皮膚。
周淼將自己覺醒了異能加入了異能戰隊隊,並且他們小隊有能力建立更好的避難所的的事情告訴姨媽,緊緊握著她的手:“姨媽,我帶你走!跟我回去,我能照顧好你!我們再也不住這種地方了!”
然而,姨媽聽完,雖然欣慰卻沒有露出預期的欣喜。她艱難地轉動眼球,望向門口縮著脖子的兒子,用儘全身力氣,極其微弱地搖了搖頭,眼神裡充滿了哀求和難以割舍的牽掛。
周淼瞬間懂了。姨媽這一生,都是為了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當年為了不讓兒子談婚論嫁時被親家嫌棄,她忍住沒有離婚,養了好吃懶做的姨夫二十多年。如今,表哥完美繼承了其父的“基因”,畢業不工作,成家不工作,有了孩子依舊不工作!全靠姨媽一把年紀,末世前白天做超市保潔,晚上帶孫子,末世後恐怕更是耗儘了所有,才換來這苟延殘喘的棲身之所……她到死,放心不下的還是這個兒子!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席卷了周淼。她猛地扭頭,恨恨地瞪向門口的表哥。表哥卻彆開臉,假裝沒看見她的目光,那副理所當然、麻木不仁的樣子,讓周淼的心徹底涼透。
周淼沉默了。她就那麼握著姨媽的手,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虞姝和其他人都沒有打擾她,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她的決定。
時間仿佛凝固在這冰冷的地下室裡。不知過了多久,周淼緩緩地、一點點地鬆開了姨媽的手。她沒有再看表哥表嫂一眼,也沒有再對姨媽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地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虞姝默默跟上,看著她挺直卻難掩悲傷的背影。
周淼徑直去了基地大廳,兌換了大量積分。然後,她找到管理人員,在靠近彆墅區、條件相對好一些的住宅樓,為姨媽租下了一年的公寓。她又默默地準備了足夠姨媽一家生活的食物、燃料和厚實的衣物被褥。
做完這一切,周淼再次回到了那個小車庫。她沒有進去,隻是將新住處的鑰匙塞到了表嫂手裡,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這是給姨媽租的房子和東西,地址在上麵。裡麵有些物資,表嫂你拿一些去換個好一點的工作,以後該怎麼生活,你們自己看著辦。”
說完,她轉身就走,腳步決絕,甚至沒有回頭再看一眼那個地下室的方向,沒有再去跟那個她用儘全力也無法徹底“拯救”的姨媽道彆。
有些羈絆,或許隻能用這種近乎殘忍的方式,才能畫上一個無奈的句號。而成長,往往伴隨著心碎與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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