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慕婉島,寒意早已漫過海岸,纏上每一寸土地。
晨霧裹著鹹澀的海風,在訓練場的青石地上凝出一層薄霜,五十名死士身著玄色勁裝,肩背沾著白霜卻紋絲不動。
木樁區的人起落間,腳掌碾過霜粒發出細碎的“咯吱”聲,身形穩如紮根的岩石。
草藥園的暖棚外,死士們圍在北茉身旁,指尖捏著乾燥的毒草樣本,目光專注得不敢錯半分。
熬刑區的低溫艙前,剛走出的人臉色泛白,隻灌了口溫熱的薑茶,便又默默排回隊尾,眼底沒有退縮,隻剩咬牙堅持的勁氣。
此時,三組同步的無人機畫麵,正分彆映在三個不同國家的屏幕上。國汐鈺園的書房,夜色剛織滿窗欞,尚淩梓汐靠在真皮座椅上,落地燈的暖光灑在身前的顯示屏上,杯中的紅茶冒著熱氣。
d國林家的會客廳內,壁爐裡的火焰劈啪作響。
林紹沅坐在扶手椅上,手裡握著一杯溫好的威士忌,目光落在屏幕中練刀的身影上,耳機裡傳來另外兩人的聲音。
c國聊城耿家,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林桐熒趴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杯沒喝完的熱奶茶。
三人隔著萬水千山,借著視頻連線,一同看著慕婉島的訓練場景,話語裡滿是對死士的認可。
“才一個月,就能跟上影衛的節奏了。”尚淩梓汐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沉穩又清晰。
她指尖輕點屏幕,無人機鏡頭立刻拉近,“現在跟影衛過招,能撐上幾個回合。”
“可不是嘛!”林桐熒的聲音帶著幾分活潑,“霜華帶訓嚴,他們也爭氣,沒一個喊苦的。”
“上次我離島前,還見有人練暗器磨破了手指,裹塊布條接著來。”
林紹沅笑了笑,目光落在刀陣區,“暗刃閣的人本就有底子,再經慕婉島的係統訓練,以後定能獨當一麵。”
尚淩梓汐的目光忽然頓住,屏幕裡,一個身影在刀陣中格外紮眼。
一人剛躲過第三柄劈來的木刀,手腕翻轉間便挑飛對手的兵器,木刀“哐當”撞在石牆上,震落的霜花沾在他左臂的勁裝袖口。
那裡隱約滲著血跡,他卻像沒察覺般,轉身又踏入另一組刀陣,動作裡藏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連力道都沒減半。
“那個人是誰?”她對著耳機問道,語氣裡多了幾分留意。
“他叫寒夜,是暗刃閣一等一的高手。”林紹沅的語氣多了幾分讚許。
“之前單獨接過b國博物館文物的跨國護衛任務,遇了三波劫匪,就靠他帶兩個人解決了。”
“這樣的高手,你舍得送來練死士?”尚淩梓汐挑眉。
“不是我舍得,是他自己主動請命的。”林紹沅的聲音沉了些,“上次保護軍火商折了三個兄弟,他是帶隊的,一直自責。”
尚淩梓汐聞言,輕輕點頭,沒再追問,三人又簡單聊了幾句訓練的細節,便各自掛斷了連線。
跨洋的連線雖斷,慕婉島的人事變遷,卻在這一個月裡悄悄發生著。
林桐熒是最早離開的,在死士訓練滿一周的那天清晨,天還沒亮,她就收拾好了簡單的行李。
臨走前,她特意去訓練場看了一眼,見死士們正圍著晴欣學暗器,便沒上前打擾。
隻跟念瑤、霜華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跟著耿鑫派來的人離開了。國兩次,每次都是隻呆了不到三天就回到了慕婉島。
溫嚴和溫謙,對此滿是怨氣,但既阻止不了,也舍不得說些什麼。
溫景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明顯察覺到,最近溫嚴和溫謙在公司裡格外積極,以前還會摸魚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