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往林子外走,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像一幅溫柔的畫。
溫景鈺手裡提著半簍鮮活的鯽魚,指尖偶爾會蹭過尚淩梓汐的手背,兩人的影子纏得緊。
車窗外的景色漸漸從青山綠水變成田埂農舍,再到城裡的街巷。
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有提著菜籃回家的婦人,籃裡躺著剛買的鮮魚和水靈的蘿卜;有追著打鬨的孩童,手裡攥著糖人。
尚淩梓汐看著外麵的景象,指尖輕輕敲了敲車窗,“明天我們再來逛逛街好不好?上次你來都沒有帶你好好逛逛。”
“好,都聽你的。”溫景鈺點頭,伸手握住她的手。
回到公主府時,天已經擦黑了。府裡的下人早已點亮了廊下的燈籠,暖黃的光暈映著朱紅的廊柱。
尚淩梓汐拉著溫景鈺往後院走,兩人在薔薇花叢旁的石凳上坐下。
晚風吹過,帶著薔薇淡淡的香氣,還卷落了幾片粉白的花瓣,輕輕落在尚淩梓汐的發間。
她抬手撥了撥,卻沒注意花瓣又落在了溫景鈺的肩頭,兩人相視一笑,心裡都鬆快得很。
尚淩梓汐靠在溫景鈺肩頭,輕聲道,“其實我今天想著咱倆要是釣不上來魚,我就用內力把那些魚全都轟上來。”
溫景鈺聞言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輕輕傳到她發間,抬手替她拂去發梢的碎瓣。
他語氣裡滿是寵溺的無奈,“虧得今天釣上了魚,不然湖裡的魚怕是要被你轟得三天不敢靠岸。”
尚淩梓汐不服氣地哼了聲,“我那不是說萬一嘛!再說了……我這‘絕招’多省事。”
“裴毅之要是知道你這‘絕招’,約釣魚時,定要提前來求你手下留情。”
溫景鈺想起裴毅之上次為了釣一條大草魚,蹲了一下午,忍不住又笑,“他要是見你抬手就能‘召’魚,怕是要纏著你拜師了。”
尚淩梓汐坐直了些看向他,“那正好!我還能收他當徒弟,教他兩招‘轟魚術’,省得他總在你麵前炫耀自己釣魚厲害。”
說著,她還抬手比了個運氣的姿勢,模樣認真又可愛。
溫景鈺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瞎比劃,指尖捏了捏她的掌心,“可彆教壞他了。”
“再說了,你這‘絕招’,我知道就好,要是傳出去,旁人該說我們長公主殿下隻會用內力欺負魚了。”
尚淩梓汐聽了,忍不住笑出聲,又靠回他肩頭,看著廊下搖曳的燈籠光暈,“那我就隻對你一個人說。”
“以後咱們再去釣魚,要是釣不著,我就偷偷用內力幫你,不讓彆人看見。”
溫景鈺低頭,在她發頂輕輕印下一個吻,“好,都聽你的。”
“不過下次,我更想看著你自己釣上來,你認真盯著魚漂的樣子,比用內力‘轟魚’可愛多了。”
兩人就這麼依偎著,沒一會兒,一個穿著青綠色衣裙的侍女快步走來——那是公主府裡最機靈的侍女,小名喚作“狐狸”。
她走到兩人麵前,屈膝行禮,聲音恭敬又輕柔,“公主,溫公子,晚飯已經在廳堂擺好了,請二位過去用膳。”
尚淩梓汐站起身,拉著溫景鈺的手往廳堂走。廊下的燈籠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像分不開似的。
廳堂裡已經點上了燭火,桌上擺著幾樣精致的小菜,還有剛從湖裡帶回來的魚做成的魚湯。
兩人在桌旁坐下,溫景鈺先給尚淩梓汐盛了一碗魚湯,又夾了一筷子翡翠蝦仁放到她碗裡,聲音溫柔。“多喝點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