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餐盤空了大半,隻剩糖醋排骨的盤子裡還留著兩塊燉得脫骨的肉,浸在濃稠的醬汁裡,連空氣裡都飄著甜香。
尚淩梓汐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目光掃過在座的人,“飯也吃得差不多了。”
“下午一兩點正是犯困的時候,樓上有客房,你們要是想留下玩,就上去補個覺;要是累了,或者下午有安排,可以先走。”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開口說了自己的想法安排,唯獨南潯沒說話。
她手裡捏著叉子,半天沒動,過了會兒才放下叉子,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嘴,仿佛剛才眾人的熱鬨都跟她沒關係。
程宇眼尖,一下就注意到了她的沉默。之前給她倒酒被拒,還沒緩過那點尷尬。
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湊了過去,語氣比剛才小心了不少,“南潯姑娘,你咋沒說話啊?是想上去歇會兒,還是一會兒要走?”
“要是你要走,我沒事,能送你回去——這會兒下午車多,不好打車。”
這話一出,原本喧鬨的屋子瞬間安靜了些,眾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往這邊飄。
程宇對南潯的殷勤,大家都看在眼裡,這會兒主動要送,誰都想看看南潯的反應。
南潯卻沒急著回答,抬眼看向程宇,那眼神淡淡的,沒有責備,也沒有不耐煩,就是帶著點審視的意味,看得程宇心裡發慌。
她端起溫水,輕輕抿了一口,直到放下杯子,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能讓每個人都聽見,“程宇,你自己沒覺得嗎?這幾天你對我太殷勤了。”
程宇整個人都僵住了,像被按了暫停鍵,眼睛瞪著南潯,嘴唇動了動,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尚淩梓汐看了程宇一眼,眼底帶著點笑意,語氣比剛才認真了些,“程宇,你喜歡她吧?”
溫景鈺也放下了筷子,側過頭看向程宇,沒說話,就是挑了挑眉,眼神裡帶著幾分好奇。
他平時很少管他們自己的私事,但程宇對南潯的殷勤,連他都覺得明顯,這會兒被問起,倒想看看這小子怎麼說。
程宇被這麼多人盯著,尤其是尚淩梓汐和溫景鈺的目光,讓他更緊張了,臉漲得像熟透的蘋果。
他張了張嘴,半天隻擠出幾聲含糊的“我……我不是……”,連自己都不知道想說什麼,最後乾脆閉了嘴,頭埋得更低了。
尚淩梓汐見狀,知道再追問下去,這小子怕是要找地縫鑽進去,便換了個話題,語氣也緩和了些。
“行,不逗你了。那我問你個彆的,你覺得我們家南潯,是個怎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讓程宇稍微鬆了口氣,可還是有點慌——他確實覺得南潯特彆,可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撓了撓頭,眼神躲閃著,不敢看南潯,臉還是紅的,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小聲說。
“我……我也說不好,就是覺得她跟彆人不一樣。其實……我自己也挺好奇,南潯姑娘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這話一出,姐妹們都笑了起來。
尚淩梓汐靠在椅背上,看著程宇說,“既然你好奇,那我們就跟你說說,……南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來先說!”念瑤立馬舉手,“我們南潯啊,看著冷淡,其實是個有點嬌縱、小任性的人,但不是蠻不講理的那種。”
北茉拍了下手,聲音裡滿是打趣,“南潯姐姐是姐妹裡最顯‘驕傲’的,看著就帶股不可一世的勁兒。”
“重要的是…可彆惹她不高興,真惹急了,那突如其來的暴脾氣。”
幽竹輕聲補充,“她平時一副事不關己、沉默寡言的樣子,可真遇到事,比誰都負責任。”
“說到嘴硬!”魅意捂著嘴笑,看向程宇,“姐妹們總說我嘴硬、嘴不饒人,跟南潯比起來,我那點本事算啥啊!”
“她才是最會懟人的,三言兩語就能把人噎得說不出話,還不帶臟字。”
晴欣靠在椅背上,眼底帶著暖意,接過話茬,“總之啊,南潯姐姐的脾性,那可是比尊主還要難以琢磨。”
“前一秒還跟你好好說話,下一秒說不定就冷臉;可轉臉看見喜歡的東西,又能立馬緩和下來。”
“南潯活的很通透,很清醒。”芷依放下茶杯,慢悠悠地開口,“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從不會被乾擾。”
東莞也湊過來,“我也說一句!這平日裡,屬南潯最會享受,還比誰都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