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們繼續交談下去,便有一道鷹啼聲傳來。
“阿遙,山中可是來客人了?”
“這麼快便回來了。”
雲遙臉上露出笑容,對著重光解釋道,“這是我的道侶,自號雲中君,最是熱情好客,待會兒你們肯定聊得來。”
一道霞光自天邊傳來落在洞中,化作一位身形高挑,劍眉星目,但麵型卻有些消瘦的男人。
“這位是......”
雲中君的視線逐漸下移,見到不過是六歲小孩兒模樣的重光後,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
山中的客人......
竟這般的小嗎?
“這位是重光道友,來咱們鹿鳴澗是有些事情要問我,倒沒有彆的事情。”
“重光道友,這位是我的道侶雲中君。你們都是羽禽一類成妖,不如相互引薦一下?”
雲遙笑意盈盈的在中間牽線搭橋。
不愧是灰狸妖口中交友甚廣的妖王。
重光邁著小短腿兒從石凳上起身,拱手說道,“見過雲中君道友,此番結識兩位道友,重光隻覺心中喜悅,但如今要事纏身,不能久留,還望兩位見諒。”
眼看著自家道侶要說些什麼,雲中君連忙應了一句,“那真是不湊巧了,既然重光道友還有要事,我們夫妻二妖便不留你了,改日再敘。”
“改日再敘。”
說罷,雲中君引著重光出了鹿鳴澗。
而重光則是毫不猶豫的化作一道霞光衝天而起,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等到重光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後,雲中君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家同為金丹初期的妖怪,不成想這個重光道友給自己的壓力卻這麼大!
當真可怕的緊。
“怎麼了,這不像你平日裡的性子啊?”
見到自家道侶神態有異,雲遙關切的湊了上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雲中君甚是好客,今天的反應著實異常。
“你知道他是什麼根腳嗎?”
“嗯......大概率是禽類出身吧,但我看不透他的氣息,具體根腳不知道是什麼。”
兩妖結伴在山間行走,就如同最正常的夫妻踏春散步一般。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啊。”
雲中君輕歎了一口氣,為雲遙綰起散落的鬢角發絲,眼神極為認真,“你們其他妖怪倒沒覺得有什麼,但我們這些羽禽類妖怪見到他之後,心中壓力便會暴增!仿佛他是什麼恐怖的存在一般。
這種......十有八九是來自於禽類血脈的壓製,是怎麼也沒有辦法隱藏的,這就好比你見到獅妖虎妖,哪怕他們收斂了氣息,改變了形貌,你見到他們之後還是會不自覺的害怕,兩者是一樣的道理。”
雲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麼說,這位重光道友有些出身了?”
“可以這麼理解,日後咱們不能與其交好的話,也必定不能與其交惡,這樣的妖怪啊,咱們敬而遠之是最好的選擇,咱們這些普通妖怪招惹不起啊。”
“還是夫君高知明鑒,我啊,自愧不如,以後要多多仰仗夫君呢~”
“瞧你說的~”
兩妖嬉戲打鬨,仿若人間新婚的夫妻一般甜蜜恩愛,看的附近的白鹿兒羞紅了臉。
.....
“統子,你覺不覺得.....雲遙與雲中君有些奇怪?”
“叮~宿主是不是覺得一隻鳥妖與鹿妖在一起是不是很奇怪?”
“不不不~~~這對組合我早就見過了。”
在一個讓人血壓爆炸的峽穀裡。
重光駕著遁光,慢慢的朝著棲鳳嶺的方向飛去。
他總覺得雲遙與雲中君有什麼不對勁。
“叮~也許真的是物種不同,宿主覺得他們在一起很奇怪呢?現在時代不同了,宿主要尊重妖怪的審美多元化啊~~~”
“不不不~絕對不是這個!”
冷不丁,重光腦海中靈光乍現。
他好像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他妖娘的母鹿妖,怎麼會長角啊喂!!!
這又不是大英區過來的母馴鹿妖!!!
良久後,重光自己消化了這個爆炸的信息,悠悠的說道,“統子,母鹿怎麼會長角呢?”
“叮~啊?!這?!!”
“叮~宿主是說,那個雲遙其實是個雄鹿妖......”
“叮~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係統的聲音在重光腦海裡叮來叮去。
他能感覺到係統的cpu已經快炸了。
“剛才你不是說要尊重妖怪審美多元化嗎?怎麼現在你又開始發瘋了?”
“叮~這不可相提並論啊!這是兩碼事情!禮崩樂壞,禮崩樂壞啊!!!!”
“你跟一個妖怪講什麼禮義廉恥?係統不會以為每個妖怪都跟我一樣道德底線那麼高吧?而且他們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呢?人家愛怎麼樣怎麼樣,又沒有妨礙到我們。”
“叮~宿主說得對,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況且咱們從雲遙那裡得到了信息,應該感謝人家才是,怎麼能背後蛐蛐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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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的聲音瞬間恢複了理智。
“這才對嘛,我們要保持四個原則‘跟我有什麼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死道友不死貧道’,人家告訴了我們白璃的信息,我們應該感謝才是。”
“叮~宿主說得對。”
......
不多時,重光駕著雲又重新來到了棲鳳嶺前。
望著眼前霧鎖雲關的山脈,他再次跟係統溝通。
“咱們就這麼水靈靈的闖進去?”
“叮~不然呢,打直球是最棒的,繞來繞去,人家還以為你有什麼更多的企圖呢。”
“行。”
重光簡單應了一句,便駕著雲不緊不慢的往山腰處落去。
剛剛落下,便有一道冰寒的氣機鎖定了他。
不過是兩個呼吸的時間,一道白色匹練衝天而起,直奔重光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