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說的‘機緣’呀？”
小石頭牽著慧明法師的僧衣下擺，小臉上沾了點泥汙，手裡還攥著顆剛摘的野山楂，咬得酸甜的汁水順著嘴角往下流。
他從踏入十萬大山起就沒閒著。
一會兒追著色彩斑斕的鳳蝶跑，一會兒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若不是慧明法師總把他拉回來，早不知跑丟多少次了。
“這山楂甜嗎？”
看著啃得嘴角口水四溢的小石頭，重光不由自主的咂吧了一下子嘴。
“略甜吧~~爹你嘗嘗~師父你也吃。”
看著小石頭的“黑爪子”遞過來的山楂，重光擺了擺手。
“算了，爹沒這個牙口。”
“小石頭啊，你自己吃吧，師父也不吃。”
“好叭~~~”
慧明法師停下腳步，神識不斷打量著四周的場景，手裡拿著一張拓好的地圖。
這是他用宿命通占卜出來的畫麵，隻中間用朱砂畫著個模糊的佛塔標記，旁注：
“南域十萬山，有佛緣隱現”。
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他對著陽光展開地圖，指尖拂過標記處，輕聲道。
“快了。方才貧僧感應到一絲微弱的佛光，就在前方那片斷崖附近，想來便是地圖所指的機緣所在。”
“沒事的老......法師，我不著急。”
重光從係統空間取出一枚果子，哢嚓啃了一口。
“爹你在吃什麼啊，我也要吃~~~”
小石頭不知何時湊了過來，重光順手把啃了一口的果子遞給小石頭。
他也不嫌棄，拿起來便哢嚓哢嚓啃著。
重光順著慧明法師的目光望去。
遠處的斷崖隱在霧中，隻露出半截灰黑色的岩壁。
十萬大山深處靈氣混雜，既有草木的生機，又有瘴氣的陰邪，可在斷崖方向，卻藏著縷極純淨的佛光。
雖然微弱卻像黑夜中的螢火，格外清晰。
“老......法師說得對，那處的佛光雖淡，卻很純粹，不似尋常寺廟的香火之氣。”
重光收回神識，順手將小石頭抱起來。
“山路不好走，我抱你走，免得摔著。”
小石頭乖乖摟住重光的脖子，把沒吃完的果子遞到他嘴邊。
“爹，你吃。這果子好甜，比師父給的菩提子好吃多了。”
看著上麵掛滿口水的果子，重光嘴角抽動了一下，直接婉拒。
“你吃吧，爹不餓。”
下一刻，重光帶著老和尚和小石頭直接瞬移到斷崖附近。
越靠近，空氣中的佛光便越濃，連周圍的瘴氣都淡了許多。
小石頭興奮的打量著四周的場景，“哇！爹你好厲害啊~~我們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啦~師父都不會這個。”
“師父，你會嗎？”
老和尚：......
曾經會，現在不行。
見老和尚不應答，小石頭繼續追問。
“師父~~~你會嘛~~”
“為什麼爹會你不會啊？是不想嗎？”
重光：......
果然每個小孩子都會在這個年齡化身三千問。
.......
斷崖終於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那斷崖高約百丈，岩壁上爬滿了墨綠色的苔蘚，縫隙中還長著些耐旱的野菊。
風一吹，細碎的花瓣便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