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劉王村的道路上,邵北和張子函沿著寬敞的水泥村道前行。
道路兩旁,一棟棟貼著亮色瓷磚的二層小樓整齊排列,幾乎每家門前都停著嶄新的摩托車,有幾戶人家的院子裡還停著小轎車。
這哪像農村...張子函低聲嘀咕,手指不自覺地推了推眼鏡,他來過許多次對劉王村都溜出習慣了。
轉過村口的彎道,眼前的景象更令人吃驚。一座現代化的砂石廠正在忙碌運轉,幾台黃色的挖掘機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傳送帶將碎石源源不斷地運往停靠在岸邊的貨船。
不遠處,木材加工廠的廠房裡傳來電鋸的轟鳴聲,空氣中飄散著新鮮木屑的清香。
看那邊。邵北指了指村東頭的一片白色大棚區。鋼結構的大棚在陽光下泛著銀光,透過塑料薄膜可以看到裡麵整齊的作物架,無土栽培,半自動滴灌,這配置比縣裡的農業示範園還先進。
張子函蹲下身,抓起一把路邊的泥土搓了搓:難怪他們不肯交提留款。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這些產業,隨便哪個月度利潤都不止六萬。
村中央的文化廣場上,嶄新的健身器材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幾位老人正在使用漫步機鍛煉。廣場邊的電子顯示屏滾動播放著村務公告,不遠處一個格格不入的低矮房屋劉王村村委會大牌匾掛在中間
邵鄉長...小李小跑著跟上來,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這村子真是蠻富裕的,就是這村支部實在有些簡陋。
邵北沒有回答,目光落在遠處一棟特彆豪華的彆墅上。那棟房子被高大的圍牆圍住,鐵藝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兩個穿製服的保安,院子裡的狼狗聽見人聲,開始狂吠。
邵北整了整衣領,去會會我們的模範村乾部。
陽光照在村道上。路邊幾個玩耍的孩子看到陌生人,立刻跑回了家。邵北注意到,那些孩子腳上穿的都是名牌運動鞋。
邵北站在村委會村支部門前,打量著眼前這棟低矮的平房。灰撲撲的水泥牆麵已經有些剝落,木製門窗上的紅漆斑駁褪色,與周邊那些氣派的小二樓形成鮮明對比。
門口歪歪斜斜地掛著劉王村黨支部劉王村村委會兩塊牌子,連漆字都有些褪色了。
以前劉大虎就是在這兒接待你們的?邵北挑了挑眉,手指輕輕撚了些門框上積攢的灰塵。
張子函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裡閃過些許譏諷:可不是嘛,每次來都在這破屋子裡談事。他壓低聲音,那劉大虎還總哭窮,說什麼村集體收入微薄...他們隻是攤子鋪的大,實際上錢是沒掙到的。
邵北輕笑一聲,目光掃過不遠處那棟豪華彆墅:村裡家家戶戶住小樓,就村委會這麼寒酸?他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張鄉長先請。
三人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會議室裡擺著幾張掉漆的木桌椅,牆角堆著些泛黃的檔案袋。唯一像樣的是牆上掛著的50寸大頭電視,與簡陋的環境格格不入。
那個時代能有一台32村的老天線電視就已經是人上人,村支部擺上這麼個昂貴玩意確實很少見。
小李忍不住嘀咕:這電視怕是比整個村委會都值錢...
邵北的目光在室內逡巡,最後落在角落裡一個嶄新的保險櫃上。那銀灰色的金屬櫃體在破舊的環境中格外紮眼。
有意思。邵北輕聲說道,他觀察著四周的情況,這裡就像是一個特地展現出來的表演場所,張鄉長,上次你們來查賬,賬本是從哪兒拿出來的?
張子函一愣,隨即會意:就是從那個舊櫃子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大看向那個嶄新的保險櫃。
三人正打量著村委會簡陋的辦公室,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堆著誇張的笑容,眼角擠出幾道深深的褶子。
哎喲!幾位領導大駕光臨!他搓著手,點頭哈腰地湊上前,我是村會計王德發,您幾位有什麼指示?
張子函皺了皺眉:王德發,劉大虎呢?這個時間不在支部辦公,他去哪了?
王德發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更加諂媚地弓著腰:張鄉長您消消氣!劉書記一早就來等著了,這不是砂石廠那邊機器突然出了故障...他抹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已經趕過去處理了,馬上就回來!
小李氣得一拍桌子:昨天就通知今天要來調研,你們就這麼敷衍?
不敢不敢!王德發連連擺手,身子彎得更低了,實在是突發情況...幾位領導先喝口茶...他手忙腳亂地去拿暖水瓶,卻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文件。
邵北冷眼旁觀著這場鬨劇,目光在王德發顫抖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
這個看似慌張的村會計,西裝袖口卻彆著一對精致的金袖扣,手腕上若隱若現的名表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這些人放在京海隻怕是都能算作大戶。
不急。邵北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我們就在這兒等劉書記。他慢條斯理地幫王德發把桌上的文件收拾起來。
王德發客氣的給眾人倒水,動作很是匆忙,就如同得到什麼指示一般。
沒多時就快步走了出去。
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是不見劉大虎的蹤影。
“你看看,這劉大虎壓根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張子函尷尬地笑了笑,“每次就是這個樣子,這村支書比縣長都難見。”
“走吧,”邵北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咱們就彆耗在這了。”
“啊,去哪?”
“看那個豪華小樓,我估計就是這位劉書記的官邸吧,”邵北微微一笑,“咱們直接去拜訪他,看看他這位大老爺在乾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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