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東海高層,甚至更高層的眼裡,這次安排都是必然的結果。
現任省長即將到齡,下一任省長的人選無疑將在省委常委、副省長安南和省委常委、京海市委書記胡振東之間產生。這兩人實力相當,競爭已然趨於白熱化。在這種背景下,無論讓安南還是胡振東來主持這次論壇,都顯得過於傾向一方,容易引發不必要的解讀和波瀾。
而讓地位超然、即將功成身退的許世立老省長來主持,既彰顯了省裡對論壇的高度重視,又巧妙避開了敏感的人選站隊問題,維持了表麵的和諧與平衡,給了安南和胡振東一個相對公平的競爭環境——至少在眼下這個場合是如此。
“果然如此……”邵北在心中暗道。高層的一個小小安排,背後都蘊含著深遠的政治智慧和平衡術。這也讓他更加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即將卷入的,是一場何等量級的博弈。
掌聲漸息,許世立省長開始致辭。他的聲音平和而有力,充滿了對青年乾部的殷切期望,會場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認真聆聽這位老省長的教誨。
但邵北知道,台下許多人的心思,恐怕早已飛到了一年後那場即將到來的權力更迭之上。
會議結束,燈光亮起,主席台上的領導們先行退場。台下的人群也開始鬆動,大家紛紛起身,拿著材料準備離開會場。人流一時間有些擁擠,邵北左右張望了一下,沒立刻看到安和月和良平的身影。
“邵北,我們也走吧?”旁邊的許愛老師收拾好東西,站起身說道。
“好的,許老師。”邵北點點頭,便與許愛結伴隨著人流向外走去。
剛走到會場出口附近,邵北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正是之前跟在胡爍身邊、那個戴著金絲眼鏡、對迎賓小姐頤指氣使的年輕跟班!
隻見那金絲眼鏡男此刻並沒有跟著他的主子,而是正攔著剛才那位被他嗬斥過的年輕女服務員,臉上掛著一種令人不適的、油膩的笑容,身體刻意地湊得很近,正在低聲說著什麼。
那女服務員臉色煞白,眼神躲閃,身體微微向後縮,一副又害怕又厭惡卻又不敢直接反抗的樣子。
邵北的聽力極好,隱約捕捉到了幾個詞“……晚上……”、“……房間……”、“……跟我玩玩……”。
瞬間,一股怒火直衝邵北頭頂!光天化日之下,在這種莊重的場合,這家夥竟然還敢公然騷擾被他欺負過的服務員?!
正好,需要一個突破口,找你小子練個手。
在安和月心中,邵北是個性格溫柔且能力優秀的人,但是還沒機會看清邵北的品性。
借此機會,正好拿這小子磨磨刀,也好讓安和月和許愛對自己有更好的印象。
邵北對許愛快速說了句:“許老師,您稍等我一下,我看到個‘朋友’。”說罷,不等許愛回應,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就在那金絲眼鏡男的手幾乎要搭上女服務員胳膊的時候,邵北突然出現在他身邊,臉上堆起極其熟絡熱情的笑容,一把用力地攬住了他的肩膀,聲音洪亮得足以讓周圍幾個人都聽到:
“嘿!哥們!可算找到你了!走走走!彆在這兒磨蹭了,咱們好久不見,趕緊出去找個地方吃飯,好好聊聊!這兒人多,說話不方便!”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分說地用力攬著那金絲眼鏡男就往大門外走,動作自然得仿佛真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那金絲眼鏡男完全懵了,被邵北攬著踉蹌了幾步,下意識地掙紮著,扭過頭瞪著邵北,又驚又怒:“你誰啊?!乾什麼的?!誰是你哥們?!放開我!”
邵北手上力道不減,臉上笑容不變,甚至帶點埋怨的語氣:“嘖!跟我還裝不認識?我!小邵啊!以前在臨海縣一起開過會的!你這貴人多忘事啊!趕緊的,車都在外麵等著了!”
他這話半真半假,聲音夠大,周圍有人好奇地看過來,但也隻覺得是朋友間鬨著玩或者認錯人。那女服務員則趁著這個機會,趕緊低著頭快步躲開了。
邵北幾乎是用半強製的方式,連拉帶拽地把這個還在懵逼和憤怒中的金絲眼鏡男快速“架”出了會議中心大門,來到了外麵的廣場上。
一到廣場,脫離了眾人的視線,那金絲眼鏡男猛地用力,狠狠甩開了邵北的胳膊,後退兩步,整理著被弄皺的西裝,臉上因為憤怒和羞惱而漲得通紅,指著邵北的鼻子厲聲喝道:
“你他媽到底是誰?!敢跟我鄭龍動手動腳?!活膩了吧!”
廣場上雖然人不多,但兩人這略顯激烈的拉扯和爭執,還是引起了一些剛剛散會出來的乾部的駐足側目。
邵北麵對鄭龍的怒斥,臉上的“熟絡”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平靜,他甚至還故意聳了聳肩,語氣帶著一絲戲謔:“不是都跟你說了嘛,熟人啊。怎麼?鄭公子貴人事忙,不記得我了?”
“誰他媽跟你是熟人!”鄭龍氣得差點跳腳,他感覺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和戲弄,尤其是在這種場合,周圍還有人看著。他強壓著怒火,試圖用身份壓人,聲音壓低了許多,卻更加狠厲:“我告訴你!我爸是鄭國泰!剛剛在台上主持會議的省政府副秘書長!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這裡跟我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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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拋出父親的名頭,企圖看到對方驚慌失措、立刻道歉求饒的樣子。這招他以往屢試不爽。
邵北聞言,心中頓時了然。果然如此!省政府副秘書長鄭國泰的兒子!難怪能跟在胡爍身邊充當狗腿子,如此囂張。這說明鄭國泰秘書長,很可能也是站在胡振東那個陣營裡的重要人物。
然而,邵北的臉上非但沒有露出絲毫懼意,反而勾起一抹更加明顯的嘲諷笑容。他故意提高了些音量,確保周圍那幾個駐足觀望的人能聽清:
“哦~~~原來是鄭秘書長的公子啊!失敬失敬!”他這話聽起來像是恭維,但那語氣任誰都聽得出是反諷。
緊接著,邵北話鋒一轉,聲音陡然變得銳利,目光如刀般直視鄭龍:“所以呢?就因為你爸是鄭秘書長,你鄭公子就可以在省會議中心這種莊重的地方,光明正大地騷擾、威脅女服務員,逼人家晚上去你‘房間玩玩’?這就是鄭秘書長家的家教嗎?!”
“你……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鄭龍被邵北當眾戳穿醜事,尤其還牽扯到他父親的名聲,頓時羞憤得滿臉通紅,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徹底失去了理智,“你他媽到底是誰?!哪個單位的?!這麼狂!信不信我讓你明天就卷鋪蓋滾蛋!”
他的咆哮聲在廣場上顯得格外刺耳,引得更多人看了過來。
邵北卻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醜,毫不退縮,反而向前逼近一步,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鄭公子,你的行為,給鄭秘書長臉上抹黑了!我要是你,現在就立刻離開,而不是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
鄭龍被邵北的氣勢懾得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他沒想到邵北居然敢如此忤逆,甚至是心平氣和地反諷自己,他指著邵北,手指都在發抖,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會重複:“你……你……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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