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錚說:“我打個電話給爸,喊他回來吃飯”
再不岔開話題,李錚感覺等會有他好受的。
老爸回家,大家開始動筷。
玉秀蓮吃著飯,嘴裡還不停念叨:“學習彆太累,有空多跟錚錚出去走走。你倆從小一起長大,他要是欺負你,你跟阿姨說,我揍他。”
鹿呦呦的臉紅紅的:“他沒欺負我,對我可好了。”
玉秀蓮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又給李錚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看人家多懂事”
李錚無奈地聳聳肩,往嘴裡夾了條魚,老媽的心思他怎會不懂
吃完飯,玉秀蓮把碗一推:“你們倆出去走走,消化消化食”不由分說把他們推出門,還不忘叮囑,“晚點回來也行,不用急著趕。”
縣城的河邊種滿了柳樹,晚風一吹,柳條就像女孩子的長發一樣飄起來
路燈還沒亮,夕陽把河麵染成一片金紅,波光粼粼的,像撒了滿河的金子
李錚和鹿呦呦沿著河岸慢慢走,
“以前高中時,我們來這兒都得隔著三步遠。”鹿呦呦突然笑出聲
李錚想起那些偷偷摸摸的日子,晚自習後假裝順路一起走,快到小區時就分開,等她進了樓道才敢轉身。
有次被劉梅撞見,貼的太近,還被狠狠瞪了一眼李錚,嚇得兩人一個星期沒敢說話。
“現在不怕了。”鹿呦呦挽住他的胳膊,把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剛才路過張大媽家,她還笑著說‘這倆孩子終於在一起了’。”
李錚低頭看她,路燈剛好亮了,暖黃的光落在她臉上,能看見細細的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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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河邊散步的人不少,有遛狗的大爺,有跳廣場舞的大媽,看見他們都笑著打招呼,眼神裡帶著了然的善意,縣城不大,抬頭不見低頭見,李錚和鹿呦呦幾乎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以前總羨慕那些能光明正大牽手的情侶”鹿呦呦的聲音輕輕的“沒想到現在,我們也成了彆人眼裡的樣子”
說著鹿呦呦的心中也感慨道,原來現在的自己已經成了多年前自己羨慕不已的模樣了
一時間恍然,頓覺幸福感突然升起,她攬緊了自己,輕輕的把頭靠在李錚的肩膀上
河麵上的夕陽慢慢往下沉,把最後一抹金光灑在他們身上
鹿呦呦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側著身子往水裡扔,石頭“嗖”地飛出去,在水麵上跳了三下才沉下去。
她望著河麵“以前高中散步的時候,就想著要是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就去省城看看橘子洲頭,可是後來真的有空了,卻也一直沒去成”
李錚想起前世的種種,因為工作忙,因為吵架,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那個約定被一拖再拖,直到離婚都沒能實現。
因為總覺得很近,去的機會無限,所以總想著下次去,可是下次又是哪一次呢
他喉結動了動,看著她眼裡的期待,輕聲說:“那回去的時候就去看”
鹿呦呦猛地抬頭,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
“真的。”李錚揉了揉她的頭發
她突然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羞澀的小臉通紅,看了他一眼,就加速向前麵跑,跑了幾步就一碰一跳的走著
蹦蹦跳跳,裙擺被吹得在風中飄舞,像隻白色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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