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李錚就開了床頭燈
房間的燈光被調至最暗的昏黃,僅夠看清彼此輪廓的光線
一番激情過後,荷爾蒙褪去,李錚陷入賢者時間
李錚的手指還停在李月的腰側,手指還才殘留著她的溫熱,心裡卻翻湧著說不清的念頭
他偏過頭,看著身旁小口小口喘息的女人
頭發散亂在枕頭上,幾縷貼在汗濕的頸間
原本清冷的眉眼此刻染著潮紅,連眼神都軟得像化了的糖
李錚喉結滾了滾,下意識想收回手,卻被李月一把抓住手腕,按回自己腰上
“又在想什麼?”
李月的聲音帶著剛經曆過纏綿的沙啞,不複平日那般的冰冷,反而帶著點黏人的膩乎
“是不是又覺得不該碰我?”
李錚沒說話,隻是看著天花板上模糊的燈影
他確實是這樣想的,就像是人們會在激情褪去時候思考生命的意義,活著的意義一樣
李錚在思考她們在一起的意義,圖啥呢?
隻是那個時候小頭控製大頭,一時間也沒空管這個了
其實從進酒店的那一刻起,這念頭就沒停過
李月是鹿呦呦的室友
兩人前幾天還因為腳踏兩條船的謠言鬨得全校皆知
現在他卻和李月躺在一起,這要是傳出去,麻煩可能比上次酒店風波更大,也可能不會
但是他知道鹿呦呦的麻煩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其實是個很討厭麻煩的人,對鹿呦呦好,還有和鹿呦呦保持距離,甚至躲著她就是這點原因
因為你要是不順著她,她能鬨騰死
隻是剛才情動時,看著李月眼裡那點不管不顧的瘋狂,他還是沒忍住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
李月忽然翻身,趴在他胸口,下巴抵著他的鎖骨,呼吸裡的熱氣噴在他皮膚上
“怕鹿呦呦知道,怕學校裡的人說閒話,怕麻煩”
她指尖輕輕劃過李錚的腹肌,語氣裡帶著點自嘲
“可現在不都已經這樣了嗎?上次酒店的事沒藏住,這次.......也藏不住了。”
李錚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她的後背,隔著薄薄的皮膚,能摸到她脊背的弧度
他想起剛才糾纏時,李月抱著他的脖子
在他耳邊說“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不如瘋到底”
那語氣裡的瘋狂,竟讓他莫名鬆了勁
是啊,東窗事發都已經發生了,再糾結“該不該”反而顯得多餘。
“你先起來,我去拿件衣服給你”
李錚拍了拍她的背,剛要起身,卻被李月拽住
她搖了搖頭,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走到沙發邊,撿起那件被扔在沙發上的男士白襯衫
襯衫是李錚白天穿的,尺碼比她的身材大了兩個號
她套在身上,下擺剛好蓋到大腿根
袖口卷了好幾圈,還是晃悠悠地往下掉
李月走回床邊,借著微弱的燈光,能看到襯衫領口處露出的鎖骨,還有頸間未散的紅痕
明明是帶著誘惑的畫麵,她卻走得有些彆扭,像是在秀場走紅毯擔心崴到腳的感覺
她重新躺回李錚身邊,主動往他懷裡縮,手臂環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胸口,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
李錚也轉了個身將李月攬入懷中
李月躺在她懷裡,甕聲甕氣的說:“你知道嗎,其實我小時候,特彆想放風箏”
“但是我的家庭特殊,爸爸媽媽從小就不準我碰這些普通人的買的玩的”
“我小時候第一件準碰的東西是一架古箏,當時學那個要帶指套,一天要彈古箏彈五小時”
“但是手指尖手指間彈久了特彆疼,我告訴爸爸說好疼,不想談了,但是爸爸隻是背過身沒理我”
“我當時哭得特彆凶,眼淚掉在地上,他都沒回頭”
十三歲那年的生日禮物,媽媽問我想要什麼,我說我想要一個風箏,媽媽說好,我當時好高興好開心,我以為我終於能有了我的第一個風箏,可是最後的生日禮物是一輛車子,爸爸說風箏太便宜了,爸爸送你一個貴的。
可是我並不喜歡車子,我隻想要風箏,當時我哭了好久
爸爸一直安慰我說:“月月你不能像普通小孩一樣任性,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不能像個普通人家裡的孩子一樣,喜歡那些便宜的東西”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提過放風箏的事,一直學著琴棋書畫”
“我是不是很沒用?”李月的聲音帶著點哽咽,眼眶紅了起來
“沒有”李錚低頭,吻了吻她泛紅的眼角,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其實你很棒了”
李錚說:“我的童年和你們這種富貴人家不一樣,屬於鄉下人,小時候彈彈珠,年紀大點就上山下河,掏鳥蛋撈魚,打泥巴仗,後來讀了初中高中隨著爸媽去了縣城裡麵念書”
李月好奇的問“那鹿呦呦呢”
李錚皺了一下眉毛“鹿呦呦?她也一樣啊,那個時候她還是跟在我身後的一個小跟班了”
“當時讓她往東,她就絕對不敢往西,讓她站著,就絕對不敢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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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錚說著也哈哈大笑起來,誰又能想到曾經乖巧的小跟班現在變得容貌傾城了呢,也沒有當時的那股乖巧
一時間也是物是人非了起來,李錚也心生感慨
李月溫柔的看著他
她從小就是按照乖乖女的樣子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