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在乾嘛？”
看著屏幕上的消息，鹿呦呦想起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篇文章，裡麵說“問你在乾嘛，就是想你了”
“在寢室……整理東西。”鹿呦呦發過去，又問道“怎麼了？”
“下來吧，想跟你說點事”
“嗯”鹿呦呦回複，耳朵悄悄紅了點，卻又迅速平靜下來
李錚靠在女生宿舍樓下的梧桐樹上，指尖夾著根沒點燃的煙
兩分鐘後，就見宿舍樓道口的燈亮了
鹿呦呦穿著件白色的針織衫，外麵套了外套，下擺輕輕掃過小腿，手抓著衣角，手指把布料捏出幾道淺痕，眼神躲躲閃閃的，像隻怕生的小鹿。
看到李錚靠在下，腳步慢騰騰地挪到他麵前
兩人站在路燈下，鹿呦呦站在她麵前，尷尬的沉默，沒有了往日的活潑
李錚撓了撓頭，看著她這副生疏的樣子，心裡發堵
以前的鹿呦呦見了他，要麼蹦蹦跳跳湊過來挽住他的手，要麼掐著腰跟他拌嘴
哪像現在這樣，連話都沒說？
“一起走走？”他試探著問。
鹿呦呦抬頭時，睫毛顫了顫，嘴角輕輕揚了下，卻又迅速抿下去，說：“好”
兩人並肩往操場走，晚風把她的頭發吹得飄起來，帶著點淡淡的洗發水香味
李錚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直到鹿呦呦先打破沉默，聲音裡帶著點刻意偽裝出來的輕快
“恭喜你啊，都要開演唱會了，馬上要成大明星了”
她說著，抬頭看著天空，流露出憧憬的眼神
說完，低頭玩著手指，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泛著淡淡的肉粉色。
“就開個演唱會，沒什麼大不了的”李錚踢開腳邊的小石子，語氣有點悶
“說不定到時候沒人來，算哪門子大明星”
“不會的”鹿呦呦趕緊抬頭，眼睛亮了亮，又很快垂下去
“你朋友那麼多，肯定有人來的”
“你真厲害，比我這個普通小女孩強多了。”
這話像根刺，紮得李錚停下腳步
他皺著眉，看著鹿呦呦低垂的側臉，眉頭緊皺，擰成一團
滿是恭維的話，卻顯得格外陌生，比以前她跟他吵架時還讓他不舒服
“你怎麼了，鹿呦呦？”
他的聲音沉了點，抬手想碰她的肩膀，又半路收了回來
“我們之間至於這麼陌生嗎？為什麼說這種話？”
他其實不喜歡以前鹿呦呦那股刁蠻勁兒，動不動就掐他、跟他鬨，可現在這副客客氣氣的樣子，反而讓他心裡發慌
鹿呦呦抬頭時，眼裡閃過一絲委屈，卻還是強撐著：“我說的話怎麼了？不都是誇你嗎？”
“誇我？”李錚的音量提高了點，拳頭攥了又鬆，儘量克製著脾氣
“你怎麼了，你比我更清楚”
“故意擺副陌生人的姿態，你覺得我會開心？”
“即使我們分開了，我對你差過嗎？帶你買衣服、吃飯、去遊樂園，你當時打我，我不也沒還手？”
他越說越急，語氣裡帶著點憋了許久的火氣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我總希望你好，你懂嗎？”
“你老是走極端，覺得感情非愛即恨，擺出這副樣子，是想跟我劃清界限？行，我也懶得說，那就這樣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腳步卻頓了頓，心裡又氣又不舍，暗自嘀咕：誰家好脾氣經得住這麼折騰。
鹿呦呦看著他的背影，眼淚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她咬著唇，想喊卻不敢
直到李錚的身影快走出操場，才終於憋出一句，聲音帶著哭腔：“你彆走……”
李錚沒停。
她急了，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你彆走！”
視線裡的身影，頓住，不再向前走去。
她慌忙的奔向李錚，緊緊的抱著他，淚水流淌不止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她嗚咽著，聲音斷斷續續
“我試過了所有辦法，低頭求你，你不理我，我說讓你帶我去酒店，你不同意，那天晚上我讓你彆走，你還是走了……”
“我什麼都努力過了，你還是離開了我。我也不想跟你陌生，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的手越抱越緊，像是想將他抱到窒息的
“我恨你，明明以前那麼愛我，最後還是不要我了。每次跟阿姨打電話，我都好想哭，想跟她說你欺負我，說你不要我了……”
李錚感受著身後女孩的緊緊的擁抱，淚水滲透他的衣服，背上感受到了一絲絲涼意。他的身體僵了僵，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又酸又澀。他抬手，想拍她的背，卻又停在半空，乾啞著嗓子說：“可是你沒有。”
“因為我每次想說，都會想起你對我的好”鹿呦呦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點委屈的鼻音
“想起你以前攢錢給我買生日禮物，想起你幫我抄作業，想起你在我被欺負時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