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風有些寒冷
回到寢室的路上，高萌攙扶著李錚，一步步的走著
兩人的心在這個夜裡貼的很近，就像是情侶
陳曦站在路燈下，手裡拿著剛從宿舍帶出來的暖手寶
眼神裡的疑惑隨著遠處走來的身影越來越少，沒由來地憤怒漸漸變多
在她的眼中，畫麵開始漸漸清晰
高萌正半扶著李錚，兩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
高萌身上的粉色羽絨服敞著，顯然是把裡麵的厚外套披給了李錚
“高萌！”
陳曦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不是冷的，是憋著的火氣
她快步迎上去，目光像探照燈似的掃過高萌扶著李錚胳膊的手
“你不是跟我說出去走走嗎，怎麼走著走著，跟李錚走到一塊去了”
“你不是說你在刷貼吧嗎，怎麼刷的，刷的，知道李錚在哪裡了？
高萌扶著李錚的手頓了頓，眉頭瞬間皺起來
她剛把李錚從校門口接回來，一路都在念叨他穿得少
壓根就沒去想著會不會被陳曦發現的這個事情
這會兒被陳曦堵個正著，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我……我這不是剛好碰到他了嗎？”
“剛好碰到？”陳曦慢慢逼近兩步，路燈的光落在她臉上，把她眼中的質問照的明亮清楚
“你不是說在討厭他嗎”
“最不想跟他說話了嗎？”
“怎麼就知道他在外麵？”
“還能精準地在學校門口接住他？”
每一個字都像小錘子，敲得高萌頭皮發麻
她瞥了眼身旁的李錚，他穿著自己的米白色外套，領口還沾著點燒烤的煙火氣
臉色確實因為冷風吹得有些發白
這一眼讓她瞬間找回了底氣，皺著眉把李錚往身後護了護
“我沒時間跟你爭這個！”
“李錚出去喝酒，就穿了一件衛衣，凍得渾身冰涼，我知道了，我能不管嗎“
”我出來給他送衣服的！”
陳曦的目光立刻從高萌身上挪到李錚身上
她現在一顆心全撲在李錚的身上，自然是見不得他吃苦受冷
也顧上去管高萌背著她偷偷去見李錚的事情
她上前一步，無視高萌警惕的眼神，伸手就貼在了李錚的脖子上
手指尖傳來的冰涼讓她心臟猛地一縮，居然這麼涼
“你怎麼穿這麼少就出去了？”
“你出去出去喝酒了，也不知道跟我說一聲”
她的聲音心疼的，出了些顫音
沒等李錚回答，就飛快地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針織圍巾，踮著腳往他脖子上繞。
圍巾帶著她身上的溫熱，裹在脖子上暖烘烘的，李錚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他看著陳曦泛紅的眼眶，心裡有點發虛，小聲解釋
“看你下午心情不太好，怕跟你說出去喝酒，又讓你擔心，又怕你心疼……”
“你不跟我說，我才更心疼！”
陳曦的聲音突然拔高，眼眶瞬間紅了
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滑下來，砸在李錚的手背上，燙得他心顫
“如果不是今天高萌匆匆跑出去，我反應過來跟出來看一眼”
“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冷的天，就穿這麼點在外麵走路！”
“你也是，都這麼大個人了，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她說著，手指順著李錚的外套下擺鑽了進去
摸到裡麵單薄的衛衣時，指尖的冰涼讓她眼淚掉得更凶了
“這麼薄，風一吹全透了，你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李錚被她哭得手足無措，趕緊抬手幫她擦眼淚，語氣裡滿是慌亂
“好好好，我錯了，以後出門一定跟你說”
“冷了熱了不舒服了都告訴你，你彆哭了好不好？”
“你一哭，我都想跟著哭了。”
陳曦被他這詼諧的樣子逗笑了，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嘴角卻已經彎了起來
像是被雨水打濕又曬到太陽的花，又軟又嬌
“你自己說的，你自己要記得，以後出去做什麼，都跟我說一聲”
“冷了熱了，不舒服了都要跟我說”
“我可以幫你的解決的”
“還有，你哭什麼？”
“該哭的是我，明明是你不愛惜自己”
兩人旁若無人地對視著，李錚的手還停在陳曦的臉頰邊
陳曦的指尖還貼著李錚的衛衣，連夜風都好像變得溫柔起來
“是啊，你又有什麼好哭的”
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從旁邊炸響，怨氣重得像恐怖片裡的紅衣怨靈
高萌站在旁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看著陳曦自然地給李錚擦眼淚，那股子恩愛的勁像針一樣紮得她眼睛疼
合著她辛辛苦苦送衣服、扶人回來，倒成了這兩人打情罵俏的背景板？
把她當成什麼了？
吉祥物嗎！
陳曦這才猛地想起旁邊還有高萌，趕緊往後退了半步
抹掉臉上的淚，可眼神裡的開心藏都藏不住
高萌咬牙切齒地往前跨了一步，指著陳曦的鼻子
“你倒是會裝模作樣噓寒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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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是我跑回宿舍拿了給她披的，人是我從校門口一路扶回來的”
“你倒好，走過來就一頓花言巧語”
“心疼這心疼那的，你乾了什麼？”
“我乾什麼？”
陳曦瞪回去，底氣十足
“你還好意思說？”
“半小時前跟我說在刷貼吧”
“說最討厭李錚，再也不想跟他說話”
“怎麼轉頭就拿著衣服去接他了？你不是很硬氣嗎？”
“我問你，你怎麼知道他在外麵？還能精準地在學校門口找到他？”
“咳咳！”
高萌被問得臉瞬間紅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朵尖
她剛才確實是盯著李錚發的大排檔定位，一路小跑過去的
可這話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她憋了半天，梗著脖子喊
“你……你管我！我猜的！我就猜到他在外麵喝酒，怎麼啦？”
“我們這叫心有靈犀，怎麼啦，嫉妒啊”
“猜的？”陳曦“嗤”地笑了，眼神裡滿是不屑
“猜到他在外麵，還猜到他穿得少，特意回家拿衣服？”
“高萌，你怎麼不去猜彩票中獎號碼？說不定能中五百萬呢！”
“你以為我不想啊！”
高萌下意識接了一句，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