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鍋，沒事乾就回去了
夜色如同墨汁暈染開來，覆蓋了整個校園
李錚和林薇送鹿呦呦到女生宿舍樓下，昏黃的路燈把三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寒風卷著落葉，在腳邊打著旋兒
早春時節，還有點冷
鹿呦呦站在宿舍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卻遲遲沒推開
眼神在李錚和林薇之間來回打轉，像是警惕什麼
“行了，到了，你們回去吧”
鹿呦呦嘴上說著，眼睛卻死死盯著李錚，像是在確認什麼
她想起剛才路上林薇安靜地跟在兩人身後，李錚偶爾回頭跟她說話的樣子，心裡的醋意又冒了上來
不行，她就是不放心
萬一她走了，李錚對林薇做什麼怎麼辦？
林薇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不能讓她被李錚那個壞人糟蹋，也就是自己不嫌棄他
林薇的話，還是彆委屈她了
“怎麼了？還不進去？”
李錚揉了揉凍得發紅的耳朵，說話間帶著點疲憊
今天從老家回學校，上午坐高鐵，下午幫林薇收拾宿舍擦玻璃，晚上又繞著校園送這個送那個，他感覺自己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鹿呦呦突然鬆開門把手，轉過身，拉著李錚的胳膊，眼神飄忽
“那個……算了，我們先送林薇回去吧，她住北苑，路遠，晚上不安全”
“啊？”
李錚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吐槽
“我靠，鹿呦呦你是人嗎？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會對自己員工下手的出生嗎？”
鹿呦呦的臉瞬間紅了，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他，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隻是覺得……晚上女生一個人走夜路太危險了，我們順路送一下嘛。”
她嘴上辯解，身體卻誠實地往林薇那邊湊了湊，一副“我就是不放心你倆單獨待著”的模樣
李錚看著她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又氣又笑，故意擺出一臉失望的表情
“鹿呦呦，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看我的，我對你太失望了，失望透頂！”
他說著，還誇張地歎了口氣，伸手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
鹿呦呦嘴角抽了抽，伸手拍了他一下
“行了行了，彆演了，再演就假了！”
她拉著李錚的手，走到林薇麵前，臉上擠出笑容
“林薇，我們先送你回北苑吧，反正也順路”
林薇看了一眼李錚，見他無奈地點了點頭，便輕聲應道
“好，麻煩你們了”
三人重新上路，李錚走在中間，左邊是挽著他胳膊的鹿呦呦，右邊是安靜走著的林薇
路燈的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薇偶爾會踢到路邊的小石子，發出輕微的聲響
李錚能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著點複雜，卻又很快移開
他隻能假裝沒看見，心裡暗暗歎了口氣
這鹿呦呦真是礙事，本來送她們家薇薇回家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情，結果現在搞得
送林薇到北苑宿舍樓下，林薇站在門口，對著兩人鞠了一躬
“謝謝你們送我回來，路上小心”
“沒事，應該的”
李錚擺了擺手，看著她走進宿舍樓，才轉身和鹿呦呦往回走
南苑和北苑隔著大半個校園，步行要半個小時，夜晚的風更冷了，吹得人耳朵發疼
走了沒幾分鐘，路過李錚的男生宿舍樓下
他看著亮著燈的窗戶，眼睛一亮，湊到鹿呦呦身邊
“哎，要不我先回宿舍了？你自己走回去，反正也沒多遠了”
鹿呦呦斜睨了他一眼，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可以啊，隻要你敢”
“……”李錚有些尷尬
他太了解鹿呦呦的脾氣了
他要是真敢回去，明天她能鬨到他宿舍來
但是他是真的累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每走一步都費勁
“你看我今天走了多少路，上午坐高鐵，下午擦玻璃，晚上還送你倆，我腿都快斷了”
李錚試圖賣慘，拉著鹿呦呦的手晃了晃
“就讓我回去歇會兒唄，明天我肯定早起接你吃早飯”
鹿呦呦不為所動，隻是看著他，嘴角帶著笑意
李錚以為她鬆口了，試探性地往前邁了一步，想往宿舍走
結果剛動了一下，就感覺左臂被緊緊抱住
鹿呦呦的手像鋼筋一樣嵌進他的衣服裡，把他牢牢拽住
“……”
李錚無奈地回頭，看著鹿呦呦一臉“我就知道你想跑”的表情，隻能認命地歎氣
“咳咳，我覺得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萬一你路上遇到壞人怎麼辦，哈哈”
鹿呦呦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鬆開他的胳膊，卻依舊挽著他的手，兩人慢慢往南苑走
路上沒什麼人，隻有偶爾路過的情侶，手牽著手，低聲說著話
鹿呦呦靠在李錚身邊，頭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軟軟的
“其實我也累了，但是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李錚的心也軟了，腳步放得更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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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呦雖然驕縱，卻很依賴他
從小到大，不管什麼事，她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他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裡帶了帶，抵擋寒風
“快走吧，早點回去休息”
終於走到鹿呦呦的宿舍樓下，路燈的光正好打在她的臉上，映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鹿呦呦鬆開挽著李錚的手，雙手背在身後，盯著他的臉，眼神裡帶著點期待和羞澀
“現在林薇不在了”
鹿呦呦的聲音輕輕的，帶著點試探
“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做的？”
“做啥？”
李錚一臉茫然，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回去躺著，根本沒心思想彆的
鹿呦呦的臉瞬間黑了，她瞪著李錚，咬著牙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