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瑾聞言微微的沉默,卻也緩緩的點了點頭。
旁邊的架子上,放著季明遠送來的琉璃雕刻的壽星公。
文修瑾愛不釋手,卻早將東西給裝了起來,隻差用盒子蓋上了。
本來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一切,此刻文修瑾看著文秋霜的眼神帶著幾分疼愛,卻又帶著幾分無奈。
文修瑾:“秋霜,你彆怪祖父。我先前隻以為季明遠有些小才,品行也貴重。
但其實季明遠卻是國之棟梁,得神仙引夢,以後勢必會大展宏圖。
但祖父老了,能護得了你一時,卻護不了你一世。
祖父並不是擔心季明遠的品行,而是希望你的未來能夠更穩妥一些。
現在你主動與季明遠退親,季明遠會念在我昔日對他的照顧上,以及對你的情誼上,後麵也會對你看顧幾分。
可如果我們礙於那份婚書,強行讓季明遠做了文家的贅婿,那豈不是傷人,又過分不自知。
可若是不讓季明遠做文家的贅婿,當初我在找那些同僚走後門時,說起季明遠是如此的護短。
那麼最後咱們家,也會淪為笑柄,你一樣不會有什麼幸福。
畢竟,如果你的夫君不尊重你,那麼你們也不可能會有好的婚姻。”
文修瑾已經老了,沒有辦法像年輕時心氣那麼高,他隻希望自己的孫女未來的路走的穩妥一點。
文修瑾並沒有因為文秋霜是女子,所以就在她的婚事上自作主張,反而是將事情漸漸剖析給她聽。
文秋霜自然是明白文修瑾的心意,這抬眸看向了文修瑾。
“祖父,我答應您,也會主動寫下退親書。
但是我想與季明遠見上一麵,我想要爭取一下。
說來也可笑,孫女以前從未對一個人如此心動過,之前想著聽從祖父的安排,對自己的婚事也隻是求穩。
可如今,孫女對季明遠心動,也自認為京都貴女們沒有一個像我這般真心待他。
也沒有一家能像我們家一樣,能夠全心全意的輔佐他。
孫女也想過,如果季明遠以後厭棄了孫女,那孫女自己也是認的。”
文秋霜說完向著文修瑾行了一禮,眼睛帶著幾分淚意的看著文修瑾。
文修瑾聽到這話心酸的不行,但又如何不明白文秋霜的感覺?
就算文修瑾剛才說那番話的時候十分理智,但是想到要將季明遠排除自己家裡,卻也十分的難過。
文修瑾人雖老了,但卻並不糊塗,聽到這話後抬手摸了摸文秋霜的腦袋。
“明遠這孩子是好的,如果你想要賭一把,祖父也不攔你,人生在世,好好壞壞都有定數的,但若是什麼事情都裹步不前,那豈不是可笑。
明遠,他與皇上見麵的事情都不曾瞞我,就連這琉璃製造法子在他手中的事情都告訴了你我。
這樣心性的男人,若是不能夠托付。
其他的男人,就更沒有必要相信了。”
文秋霜感動的看向文修瑾,卻也在文修瑾的幫助下寫完了退親書。
然後文秋霜讓管家收拾好了,季明遠送來的琉璃製品,就去了文府彆院。
文府彆院。
季明遠最近有些焦頭爛額,雖然皇上給了他權柄,但是這京都水深,有些事情處理起來就是他都覺得有些棘手。
不過季明遠並不厭煩,反而是對此很有興趣,隻是有些人就像那臭蚊子一樣嗡嗡作響,讓人膈應的不行。
憑空出現的鑄造閣,到底還是動了某一部分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