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相國寺後院的禪房內,林治已然起身。
他伸手推開雕花木窗,讓帶著檀香味的晨風湧入房間,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座千年古刹成為他暫時的藏身之所,現在就看那個女人有沒有念一夜夫妻的恩情了。
在原著中,她可是氣運之子蕭昊的大機緣,連人家的爺爺都弄進內閣,自己不過是想要謀求一個錦衣衛的差事,怎麼看都不是過分的要求。
“喝!”
一聲輕喝在靜謐的院落中響起,林治雙足微分,擺出林家拳起手式“青鬆迎客”。
他林家之所以能夠成為南省的首富,除了他們林家擅於經商外,其實跟他們的武藝傳承脫不了乾係,而林家拳正是他們林氏子弟的必修課。
他的動作看似緩慢,實則每一寸肌肉都在精準控製之下,一絲微弱的內息在經脈中流轉,隨著拳勢變化而起伏跌宕。
一套拳打完,林治額間已見細密汗珠。
他收勢而立,感受自身的力量,卻是喃喃自語道:“還差一點!”。
雖然他的速度已經達到三品武者的標準,但拳力仍舊遲遲無法突破,甚至增長緩慢,所以還需要繼續努力。
“林施主,早課要開始了。”小沙彌無塵來到院中,顯得恭敬地道。
“好,我這便過去!”林治迅速抹去汗珠,換上那件洗得發白的青色長衫。
他的麵容英俊,眉宇間依稀可見屬於富家公子的英氣,隻是那雙眼睛深處,正藏著一抹化不開的陰鬱。
穿書到這個世界,未來有著太多的變化,而眼前正麵臨著一場新危機。
大雄寶殿內,僧眾的誦經聲如潮水般起伏。
林治跪坐在最後一排,閉目聆聽。他之所以喜歡參加早課,卻是因為這裡有著似曾相識的《金剛經》《心經》等,讓他的內心得到安寧。
早課結束,大家紛紛散去。
相國寺偏殿內,僧人們早已搭好了腳手架。
林治已經讓爛強買來了顏料,此時站在高台上,手持特製的細長畫筆,全神貫注地在牆麵上勾勒觀音的輪廓。
一日過去,他已經畫出蓮台祥雲,同樣借用了民間“多子多福”的意象,讓兩個白白胖胖的童子繞膝。
隻是他並不敢托大,畢竟這些新鮮的形象,並不知曉民眾如何反應,是否能夠接受得了這種本土化和通俗化的事物。
相國寺的方丈慧明已年過七旬,滿臉的皺紋,白眉垂肩,身上披著一件紅色的袈裟,一雙眼睛卻明亮如少年。
他不知何時來到正在偏殿查看林治的壁畫進度,見林治從梯子下來,於是合十行禮:“阿彌陀佛,林施主的畫技果真高超,老納此前失禮,還望海涵!”
原本他看著林治的年紀太輕,又是身穿不凡的少爺,所以便認為林治是那種眼高手低的少爺畫師。隻是看著林治構圖,還有現在半成品的送子觀音圖,他知道他們相國寺是撿到寶了。
他雖然不懂壁畫,但今日已經注意到香客的反應,卻是知曉全天下恐怕都找不到第二位能如同林治畫得如此受歡迎的畫師了。
“方丈過謄了,亦是多得您的信任,所以小生才有此機會!”林治還禮,顯得十分謙虛地道。
慧明方丈的嘴角微微抽搐幾下,你都已經砸下五百兩香火錢,若是再不給你機會,那便是自己不懂事了。
在看到林治表現出來的高超畫技後,他的待遇簡直是直線上升,很多和尚見到他都是恭恭敬敬地見禮。
林治則是過上三點一線般的生活,每日都是練武、早課和繪畫。
爛強最初兩日還陪著他侍在這裡,隻是他確確實實是坐不住的性子,而今已經不知跑到那個賭坊大殺四方了。
“娘親,觀音娘娘在對我笑呢!”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來到偏殿的門外,突然指著壁畫童聲童氣道。
孩子的母親拉回小女孩指著壁畫的手,於是連忙向壁畫中的觀音合十行禮:“童言無忌,菩薩莫怪。”
很快地,更多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香客都被這尚未完工的送子觀音壁畫而驚歎,但漸漸有香客聲稱在夢中見到壁畫上的觀音顯靈,又有多年未孕的婦人參拜壁畫後竟懷上了孩子,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說看到觀音降臨相國寺。
“相國寺的送子觀音壁畫顯靈了!”消息如野火般傳遍京城,更是有童謠聲稱“壁畫成,送子至”,所以前來參拜的百姓絡繹不絕,報國寺的香火比往年旺盛了數倍。
方丈對此是樂得合不攏嘴,由於擔心影響林治作畫,所以禁止香客進入偏殿。儘管如此,越來越多的香客圍在偏殿外觀看林治作畫。
殘陽如血,將相國寺的飛簷翹角鍍上一層金紅色的光暈。
暮鼓剛剛敲過,餘音在寺院上空回蕩,驚起幾隻棲息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掠過送子觀音殿的簷角。
一個臉上帶著半張玄鐵麵具的身材高佻女子站在殿外的古柏陰影中,黑色錦袍幾乎與暮色融為一體,正靜靜地望向偏殿中作畫的林治。
自從那天早晨離開後,她亦是著手調查了林治——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可眼前這個專注作畫的身影,跟她所調查的不學無術的“南省第一舔狗”,簡直是判若兩人。
一個小沙彌匆匆來到偏殿,跟林治低聲說了兩句,而林治放下畫筆,伸了個懶腰,隨手將沾滿顏料的布巾丟在一旁的木架上,然後跟著小沙彌往齋堂方向去了。
待兩人離開,暗鳳邁著大長腿步入殿內。
暮色透過窗欞,在青石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站在那幅尚未完成的送子觀音像前,瞳孔微微收縮。
壁畫上的觀音寶相莊嚴,衣袂飄飄如行雲流水。最令人稱奇的是那觀音懷中嬰孩,眉眼生動,仿佛下一刻就會咯咯笑出聲來。整幅畫色彩明麗卻不豔俗,構圖新穎卻又不失傳統韻味,筆法之精湛,竟似有前朝畫聖的遺風。
暗鳳喃喃自語,指尖輕輕撫過壁畫上尚未乾透的顏料:“他真的是傳聞中不學無術的南省第一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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