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昊見暗鳳竟如此仗勢欺人,當即挺身而出,義正辭嚴道:“統領大人此舉未免太過霸道!即便北鎮撫司辦案,也該講究證據章程。趙首席乃宮廷首席琴師,您這般肆意妄為,就不怕陛下與皇太女降罪?”
林治聞言暗自詫異,原著中暗鳳本該是蕭昊的貴人,此刻卻劍拔弩張,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琴師張康的身份似乎不純粹,不動聲色地湊近暗鳳耳語數句。
暗鳳目光如電,先掃過林治,繼而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蕭昊:“本座行事,何須你來置喙!聽聞夏閣老之子並非親生,有人借此要挾夏夫人,替自己祖父謀取戶部尚書之位?如此看來,本座確實要好好徹查此事了!”
“夏閣老之子非親生?”此言一出,數萬圍觀者頓時嘩然,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蕭昊臉色驟變,慌忙辯解:“此乃酒後胡言,當不得真!”他心中暗驚,此事若被錦衣衛追查,不僅祖父謀求戶部尚書之位的計劃泡湯,甚至自己都可能鋃鐺入獄。
暗鳳見他神色慌張,如何還不知道事情並非空穴來風,於是冷笑道:“真假如何,錦衣衛自有公斷。本座亦是想要瞧一瞧,夏公子究竟是不是夏閣老親生骨肉,是否真有人膽敢要挾大夏的一品誥命夫人!”
“統領大人,你竟敢窺探閣老私密,就不怕陛下和皇太女降罪?”蕭昊情急之下,隻得搬出兩尊大佛。
“本座行事,陛下和皇太女自會支持,還輪不到你這等廢物指手畫腳!”暗鳳語帶譏諷,眼中寒光乍現。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眾人這才意識到,這位錦衣衛統領的氣焰之盛,遠超前任。不過京城一直盛傳暗鳳大人跟皇太女情同姐妹,看來此言可信。
“本公子是廢物?”蕭昊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鼻尖。
他自幼被譽為神童,曾為祖父洗脫貪汙罪名,挽救蕭家於危難。後組建商隊跟東瀛貿易,聯合江南各大家族創建江南商號,打造大夏最強商團,儼然江南的無冕之王。
若非林治背後有高人相助,竟然給了他兩首好曲,明日天音苑的邀請函本該唾手可得。若非自己昨晚酒後失言,祖父入主戶部的計劃本該萬無一失。
這般驚才絕豔的自己,竟被這戴麵具的醜婦稱作廢物,當真是欺人太甚!
“本尊不屑與廢物爭辯,至少你遠不及林治。”暗鳳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轉而逼視評委席上的趙元培:“趙元培,本座給你個自證清白的機會。既然指認林治竊取《滄海一聲笑》,現在便登台演奏此曲。若錯一音、頓挫半分、手法生疏——”頓了一下,她語聲驟冷:“休怪本座仗勢欺人!”
錦衣衛斬殺一個小小的宮廷首席琴師,根本都不算是事。
林治感受到蕭昊投來的怨毒目光,心知這女人是在給自己拉仇恨。偏偏地,自己將這個女人睡了,還得求她拉自己一把,此刻亦是生氣不起來。
“來人!”暗鳳一聲令下,錦衣衛如狼似虎地衝出人群。
“你……你們要做什麼?”趙元培尚未回神,已被錦衣衛如拎小雞般提上高台。
暗鳳眯起鳳眼,冷聲地命令道:“若他彈錯一音,便是蓄意誣陷,就地正法!”
“遵命!”幾個錦衣衛齊聲應和。
“不……”趙元培腦中嗡鳴,麵如死灰。
早前強記下來的旋律此刻支離破碎,加之林治《二泉映月》的震撼猶在,又被刀架脖頸,死亡的陰影令他心神大亂。
若說此前他可能還可以慢慢一個音節一個音節都敲擊出現,但早前勉強組成的旋律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攪得七零八落。
“這下有好戲看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瞧他那副模樣就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