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膀大腰圓的衙役如猛虎般撲上前來,水火棍交叉一彆,林冶還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便如破布般被掀翻在地。他的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頓時鼓起一個烏紫的血包。
“啪——!”
在他的脖子被兩名衙差用水火長棍夾在地上的時候,又有兩名衙役上前,掄起手中的杖棍照著林冶的臀部狠狠打了下來。
“啊——!”
林冶遭受到如此的痛擊,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楚即刻彌漫全身,痛得他魂都要跳出來一般。
這……
堂下的百姓聽到這個慘叫聲,於是紛紛搖頭。
有人低聲道:“這般吃不得苦,如何能成大器?”更有人冷笑:“這等軟骨頭,最易做那賣主求榮之事。”
“五!六!七……”
旁邊的衙差在計數,而每一聲報數都伴隨著棍棒著肉的悶響。
“哇呀——!”
林冶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斷斷續續的呻吟。他特意穿的舊衣服,此刻已經被打爛沾在血肉裡,在青石板上洇開一片暗紅。
行刑的兩名衙差自然不知道他們打的是氣運之子,亦是不曉得林冶並非普通的書童,所以棍棍都不留情。
孔文書的目光不時掃過林冶扭曲的麵容,又迅速移開。
原本他是看好林冶在老實麵相下的那份狡詐,但現在林冶的出身已經被揭穿,那麼今後的關係自然是要進行切割了。
一個書童彆說娶她女兒了,現在連跟他交談的資格都不具備。
二十棍過後,林冶已經沒了聲響。
“大人,犯人昏過去了。”為首的衙役伸手探了探林冶的鼻息,於是回稟道。
宋公明皺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潑醒他!”
一桶冷水當頭澆下,林冶劇烈地咳嗽起來,卻仍然緊閉雙眼,不肯醒來。
他現在根本無法交代那八千兩的來曆,一旦進行深究的話,他甚至都可能小命不保,目前最好的做法是裝暈熬過這關。
“裝死?”宋公明冷笑,早已經看識太多罪犯采用這招,於是下達命令道:“繼續打,打到他醒來為止!”
“府尹大人!”孔文書想到林冶掌握著自己的秘密,終於開口求證道:“犯人身體虛弱,再打下去恐怕小命不保,懇請將這個案子延後再審!”
宋公明悄悄掃了一眼康老,於是輕咳一聲道:“孔司業倒是心善。也罷,大家想必都累了,今日就到此為止。”
說著,他看到康老沒有製止,當即一拍驚堂木道:“林冶、林如煙、黃氏三人,勾結貪墨,誣告主家,罪證確鑿!即日收監候審,待查清贓銀去向,再行定罪!”
衙役們立刻上前,鐵鏈嘩啦作響,將三人鎖住。
林冶被魯莽地扣上了手銬,屁股受刑而鮮血淋漓,幾乎痛得要叫出聲來。
在其他人沒有注意的時候,他的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心裡發出惡毒的誓言:“林治,你以為這樣就能毀了我?你害我考不了狀元,我定要林家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