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來到七月,陽光透過古刹斑駁的窗欞,在林治的調色盤上投下細碎的金斑。
林治選擇從上而下,坐在高高的木架上,手中握著新購得的顏料,筆尖輕觸牆麵。他手腕懸空,筆尖在青磚牆麵上遊走,朱砂與石青在壁間綻開一朵朵祥雲。
係統給他獎勵大師級的作畫能力,而今是太久沒有好好展示這項才能,所以每一筆都蘊含著他對藝術的極致追求與虔誠信仰。
在那麼一瞬間,他不再是斷案如神的錦衣百戶,亦不是大夏王朝的第一嗩呐師,同樣不是棋藝高超的棋道布道者,而僅僅是一位專注於作品的壁畫師。
“林先生,您這觀音的麵相……”在接近吃晚飯的時候,慧靜師太立在架下欲言又止。
林治筆鋒未停,仿佛已經猜到慧靜太師的心思:“可是畫得太柔媚了?”
“不,倒像是照著活人描的,十分罕見。”慧靜師太數著念珠,像是做了冒犯的事情一般。
林治筆尖的顏料落在觀音的臉上,恰似一粒朱砂痣:“菩薩本就有千百法相,既入我大夏,自當入鄉隨俗!”
這個時代的觀音形象不僅十分刻板,而且連性彆都會模糊。隻是他現在決定超前,故而給觀音明確性彆,同樣融入濃濃的華夏元素。
“林大師所言極是!”慧靜師太心悅誠服,亦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偏殿外,人群聚集,香客們或虔誠祈禱,或好奇張望,皆因林治“夏朝第一壁畫師”的名號而來,更因城中流傳著關於他畫作能助婦人生子的傳說。
“林大師好年輕!”
“何止年輕,而且長得很俊!”
“這般俊俏的畫師,綁回家當夫君正好!”
……
麵對專注於作畫的林治,很多女香客對林治進行評頭論足,特彆有著大膽的邊關女子,竟然生起綁架林治的心思。
【積分+1】
【積分+1】
【積分+1】
……
林治並不知道這一切,隻是聽著不斷傳來的熟悉機械聲,感受到那份來自殿外香客的熱切與期待,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溫暖與滿足。
一個身影悄悄出現在人群邊緣,是昨日被他救下的啞巴尼姑。
她臉上刻意塗抹了一把灰土,試圖掩蓋她那張十分出眾的容顏,但那雙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起初,她隻是遠遠地望著林治,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林治筆下的送子觀音形象愈發鮮明,仿佛真的有了生命,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再靠近了些。
次日,慧靜師太安排啞巴尼姑給林治送茶水。
她怯生生地站在架子下,雙手捧著茶杯,小心翼翼地遞了上去。或許是緊張,或許是不想暴露啞巴的事實,結果發現林治遲遲沒往下望,最後隻好發出一個音符:“啞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