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彆忘記了!若林家真給自家書童二十萬兩生活費,他們二人還需費儘心機收買蕭掌櫃進行造假嗎?”都察院左都禦史楊山同樣是一個邏輯縝密的官員,當即直指問題要害道。
“我們跟蕭掌櫃不認識!”黃水秀深知不能獲罪,於是咬著之前的說辭道。
兵部右侍郎張臬掃了一眼這個婦人,卻是歎息一聲道:“足足二十萬兩的大客戶,蕭掌櫃又怎會不親自招待,豈會真的素不相識?”
“我們是見過,但不認識!”黃水秀先是一愣,隨即迅速完善自己的立場,試圖蒙混過關。
“彆將在場的大人都當傻子!”蘇韻冷哼一聲,直指其中的破綻道:“若不是你們巨額賄賂於他,他會放著好好的前程不要,而是選擇帶著銀子隱姓埋名?”
“你真當都察院是擺設不成?真要調查你們二人是否跟蕭掌櫃存在往來,這個事情並不難!”都察院左都禦史楊山並不喜歡被人戲耍,於是冷冷地說出事實道。
林冶的大腦嗡嗡作響,原以為隻要他們二人咬死不認,那麼林治根本無計可施,但這個廢物少爺竟然連都察院左都禦史都建立了關係。
若都察院進行調查,他跟蕭掌櫃的勾結壓根經不起查。
林冶很快冷靜下來,同時暗暗鼓勁——不,還沒有到最後,而且自己手上還有著林治的把柄,自己還沒有輸!
“楊總憲,這客戶憑據上並沒有天機紙,上麵確確實實是林冶的名字,不知你有何見解呢?”刑部尚書孫繼宗雖然同樣懷疑林冶和黃氏竊取林家的巨額彙款,但揚起手中的客戶憑證困惑地道。
錦衣衛大統領李滄瀾有意維護林冶這邊,於是搶先開口道:“既然沒有天機紙,便證明這份客戶憑據是真的,林家確實是給林冶二十萬兩!”
“且不說他是賤籍,哪怕他是林家的私生子,那亦不應該比林治多出一倍!”蘇韻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冶,跟李滄瀾針鋒相對地道:“何況剛剛林治已經說得很清楚,此事是他表姑黃氏從中作梗,這才讓他父親將零花錢從十萬漲到三十萬!”
“本統領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任何事情都要用證據說話,而不是主觀臆測!”李滄瀾是鐵了心要維護林冶,於是進行爭辯道。
“天機紙終究不是天衣無縫,對一些細心的人,其實很容易發現端倪!”楊山突然間開口阻止兩個女人繼續爭執,伸手輕捋著胡須高深莫測地道:“據老夫所知,其實還有一種手段!這客戶憑證在南省的時候,客戶憑證還是林治的名字,但到了京城便會變成林冶!”
“這天方夜譚吧?”
“楊禦史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哪可能到了京城就會變成林冶的!”
……
堂下的錦衣衛聽到楊山這番言辭,卻是充滿困惑與質疑,甚至有人懷疑堂堂都察院左都禦史的腦子出了問題。
跪在公堂上的林冶臉色瞬間白了,顯得既驚又怒地望向楊山。
“有一種十分神奇的墨水!曆時十日左右,筆跡便自動消失!若是有人在客戶憑證中,中間的那點,用了特殊的墨水,一切便說得通了!”兵部右侍郎張臬的眼睛微亮,亦是想到了這種可能:“總憲大人,你指的可是這種特殊的墨水乎?”
“正是如此,張侍郎跟老夫想到一處了!”楊山輕輕點了點頭,於是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道:“我懷疑他們在南省有幫凶,此人隻需要用了特殊墨水,加上他們在京城收買蕭掌櫃,便可以完成這場移花接木。由書童林冶出麵兌現,便可以竊取這二十萬兩彙票,而兩年正好是四十萬兩!”
“好一招移花接木!”
“這……這也太離奇了吧!”
“生活果真是比話本還要精彩啊!”
……
王莽等五百錦衣衛原本是過來為林治壯聲勢的,但現在吃到如此離奇的大瓜後,心裡直呼來得當真不虧。
“完了!”
蕭昊的大腦嗡嗡作響,若是一切為真的話,那麼責任是在他們江南錢莊。按著他們對外承諾,這是要賠林治足足二百萬兩白銀啊。
隻是他們江南錢莊需要打點各方,一年到手的利潤不過區區二十萬兩,這是要白白給林治打十年工了。
“這都是你們的猜測,證據呢?”林冶很快冷靜下來,於是有恃無恐地質問道。
楊山終究不是萬能的,摸著發疼的腦袋道:“有一種藥汁是可以進行複原的,但……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若是無法證實,那便都是猜測,這是不能作數的!”錦衣衛大統領李滄瀾見狀,亦是站出來表態道。
該死!
堂下的錦衣衛看到事情都已經弄清,結果因為想不起複原的方式,如今竟然還是無法給書童定罪,頓時亦是恨得想要砍人。
林治認真地望向這個老女人,顯得十分平靜地語出驚人道:“大統領,你真是錦衣衛嗎?”
“混賬!本大統領怎麼不是錦衣衛了,你是想要造反不成?”李滄瀾頓時火冒三丈,指著林治大聲罵道。
林治並不氣餒,而是望向堂下的王莽等人道:“兄弟們,若是咱們錦衣衛遇到這種事情,該怎麼做呢?”
“審!自然是狠狠審!”
“我要看是他嘴硬還是我的板子硬!”
“找藥水?有那個功夫,劊子手都洗完刀了!”
……
麵對林治拋出的問題,堂下的錦衣衛紛紛進行響應,聲音震天。
錦衣衛大統領李滄瀾的臉色十分難看,偏偏她又無法指責林治,畢竟錦衣衛曆來行事都是乾脆利落。現在都查到這個份上了,哪有不用刑的道理。
“一個書童拿了主家二十萬兩,過了三年的逍遙日子,現在已經查實他收買江南錢莊的蕭掌櫃造假,那張客戶憑據很可能是用了特殊墨水,結果他還敢理直氣壯要求刑部拿出證據,刑部啥時審案這麼沒有威嚴了?”蘇韻發揮毒舌的一麵,當即進行嘲諷地道。
刑部尚書孫繼宗亦是覺得自己的刑部威嚴蕩然無存,於是一拍驚堂木道:“來人,給他們二人大刑伺候!”
話音剛落,皂班的衙差如狼似虎般出列,他們麵無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冷酷。
“我是擁有生員功名的國子監生,你們不能對我動刑!”林冶的眼睛閃過一抹慌張,於是亮出自己的生員身份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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