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子弟承恩厚,陋巷書生泣路幽!”
“非我無才登鳳閣,隻因他處有金鉤!”
……
麵對如此的不公,特彆他們質疑林治等人鄉試舞弊,於是有人更是寫下應景的詩句,從而為大家鳴不平。
順天貢院門口,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就在這時,人群中又爆出一個消息:“據我三大姨家的姑丈透露,順天府尹宋公明守在收卷所門口,故意截取民卷,讓國子監的皿卷先放行!”
“此舉為何意?”有考生不解。
“你還不明白嗎?先進去的試卷考官更重視,沒準他們這是裡應外合!”有一個滿臉絡腮胡須的考生激動地道。
麵對這則消息,大量的考生恍然大悟地道:“我說為何名額不分開後,國子監考生的名額為何越占越多,敢情他們有‘金釣’!”
“我們要查看鄉試倒數第一林治和解元範文傑的試卷!”原本有不少考生不敢參與進來,但知道的鄉試內情越來越多後,大量北直隸的考生紛紛聚攏起來。
隨著抱團的人員越來越多,特彆他們得知順天府尹宋公明關照國子監的監生,瞬間感覺被深深愚弄,憤怒達到了頂點,開始衝擊貢院的大門。
順天貢院,至公堂內。
“簡直反了!這些考生竟敢在貢院前聚眾鬨事,若不嚴懲,以後還有何規矩可言?速速調集衙役,武力驅散!”鄉試主考官魏光鬥都已經聽到外麵的動靜,於是陰沉著臉表態道。
北直隸巡撫陳安之的須發皆白,聲音沉穩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道:“魏大人,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考生們心中有怨,強行壓製,隻會讓事態惡化。我們當以理服人,絕非以力壓人。”
“以理服人?他們現在要的何止是理,分明是鬨事!陳大人,您莫要婦人之仁!”魏光鬥心知這個事情要儘快壓下來,於是冷笑一聲堅定立場道。
北直隸巡撫陳安之輕蔑地瞪了一眼旁邊的順天府尹宋公明,於是決定抖料道:“鬨事?我不怕告訴你,截留皿字卷是確有其事!”
順天府尹宋公明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但偏偏這是無法反駁的事實。隻是陳安之的仕途大概至此為止了,且不說自己背後的大人物會出手,恐怕魏光鬥都要弄死他。
“我等審卷公平公正,誰先誰後又有何區彆?”魏光鬥沒有想到他們的小手段被戳穿,卻是仍舊充滿正義地道。
北直隸巡撫陳安之已經開啟戰鬥模式,於是進行嘲諷道:“本次鄉試錄取人數一百三十六人,國子監七十人,這都已經過半了,正常嗎?”
“你這是質疑老夫審卷不公?若是無證據,我便上書陛下,讓陛下治你一個誣蔑之罪!”魏光鬥像是被踩到尾巴,於是指著陳安之的鼻子威脅道。
正當兩人正爭執不下,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總監官北鎮撫司暗鳳身穿青色鬥魚服,麵容隱藏在半張玄鐵麵具之下,隻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眸:“考生們要看試卷,這個請求很合理,滿足他們便是。咱們可沒做虧心事,何懼之有?”
“暗鳳統領,我們豈能如此縱……”魏光鬥的臉色更加難看,於是想要阻止道。
“本統領不是跟你商量!”暗鳳冷冷地丟下一句,而後對身旁的侍從吩咐道:“去,帶上解元範文傑和鄉試最後一名林治的試卷,咱們去貢院門口,讓考生們看個明白。”
魏光鬥的臉色難看到極點,隻是麵對強勢的暗鳳統領,偏偏威脅不了對方。
北鎮撫司統領跟皇太女情同姐妹,此次充當鄉試總監官更是皇太女的授意,哪怕鬨到皇帝那裡,自己亦是討不了半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