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張安邦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這一望,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竟看得他哈喇子都出來了。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這風姿綽約、氣質出塵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那位有名無實的夫人王傲雪:“她……她就是王傲雪?”
“少爺,你不是偷偷前去看過嗎?”管家頓時不解,而後恍然大悟地道:“呃……已經十年了,想必您已經忘記少夫人的長相了!”
世子張安邦當年確實跑過去偷看王傲雪,十年時間讓他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但他清楚地記得王傲雪生得很醜,不然亦不會連洞房都沒有入便前去邊關了。
“安邦哥哥,你這是怎麼了?”黃萍看到張世邦這般失態,頓時故作不滿地撅起嘴巴嬌嗔道。
侯老夫人看到王傲雪進來,特彆發現自己的孫兒竟然被勾了魂般,臉上的偽裝瞬間褪去,露出了一副刻薄而又決絕的神情。
儘管王傲雪足足孝敬她十年,但想到王傲雪僅是商戶出身,偏偏長得如此傾國傾城,她的心裡便是來氣。
侯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指著那份剛剛出爐、還散發著墨香的休書大聲喝道:“王氏,這是你的休書,自此你跟我侯府再無半點瓜葛!”
這一個動靜,令到議事堂中所有人清醒過來,頓時紛紛朝王傲雪投去同情或嘲諷的目光。
方才還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侯府少夫人,此刻卻已被掃地出門,成了人人都會嫌棄的休妻,社會地位一落千丈。
隻見王傲雪身著一襲淡藍色的素裙,裙擺隨風輕輕飄動,宛如一朵盛開在風中的藍蓮花。
若是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情,特彆剛打照麵便當頭一棒,恐怕已經是暈頭轉向。隻是王傲雪神色平靜,邁著輕盈而又堅定的步伐來到桌前。
休書有著固定的格式,開頭常寫立休書人和妻子犯七出哪條,結尾要寫:“情願立此休書,任從其便,永無爭執。恐後無憑,立此文約為照”。
王傲雪纖細的手指輕輕拿起那一份休書,目光迅速掃過上麵的內容,當看到有關自己所犯的“七出”之條寫著“淫佚”時,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跟花和尚偷情的事情已經滿城皆知,你休要抵賴,亦彆想著攀咬於我!”黃萍在一旁頓時緊張起來,生怕王傲雪會反駁或者揭露什麼,於是急忙先聲奪人地道。
隻是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尖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畢竟一旦爭執起來,彆說明天的婚禮,自己恐怕連侯府的大門都進不來。
“黃萍,你急叫什麼呢?我可啥都沒有說,希望你真的是尋得良人!”王傲雪一眼就看穿了黃萍的心虛,顯得不慌不忙地將休妻書疊了起來。
黃萍發現自己反應過激,於是急忙圓回來道:“我知道你被世子休掉,對你打擊很大,但你不能攀咬於我!”
“你想多了!”王傲雪疊休妻書的動作優雅而又從容,而後輕輕地揣進懷裡,仿佛是在保管什麼珍貴的東西般。
“這……啥情況?”
在場的族老、侯老夫人、侯夫人,世子張安邦和黃萍頓時麵麵相覷,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王傲雪竟然是如此平淡的反應,仿佛這被休之事與她毫無關係一般。
直到王傲雪轉身要走,眾人這才驚覺過來,敢情這王傲雪是一點都不留戀侯府啊。
世子張安邦反倒坐不住了,於是“噌”地一下站起來急切地道:“王傲雪,若是你願意的話,本世子可以給你一個平妻,如何?”
若是他早知道當年偷瞧的醜女人不是王傲雪,那麼他不可能拖到現在才歸家,甚至後悔自己離家十年。
麵對如此的佳人,他竟然連手指都沒有碰過,心裡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頓時愣住了,卻是紛紛不可思議地望向張安邦,誰也沒想到張安邦會突然改變主意。
“安邦哥哥,她跟花和尚有染!你怎麼能給她平妻之位,這讓侯府的臉往哪兒擱?”黃萍氣得臉色漲紅,於是猛地扯了扯張安邦的衣袖提醒道。
張安邦看著王傲雪絕好的身段,於是咽了咽唾沫,眼神更是閃過一抹貪婪道:“這事我有責任,畢竟我離開侯府十年,對她多有虧欠。”
兩位族老麵麵相覷,這休妻的事情見多了,頭一回見到剛休妻就後悔的。隻是作為男人,他們又似乎理解張安邦的做法,麵對如此美人誰會甘願放手?
侯老夫人權衡的是利益,發現孫兒這個處理方案比直接休妻更明智:“傲雪,若是你同意降為平妻,我侯府可以讓你留下!”
王傲雪冷哼一聲,顯得沒好氣地答道:“孰是孰非,自有公道!今我王傲雪竟然被休,那就斷然不會再回侯府,我跟侯府亦是恩斷義絕!至於我王傲雪受的不公,我亦會慢慢討要回來!”
她的聲音清脆而又堅定,如同冰冷的寒風,讓在場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侯夫人是見識到王傲雪能力的人,而後看著王傲雪被侯府如此欺負離開,心裡不免為侯府的將來感到擔憂。
“你連你的嫁妝都不想要了嗎?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世子張安邦看到王傲雪執意要走,更是著急起來地上前攔住去路道。
王傲雪冷冷地看著這個虛偽的男人,眼神中充滿了不屑道:“我的嫁妝早已經被侯府揮霍乾淨,即便打官司贏了,以現在的侯府亦是賠不起,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說著,王傲雪當即義無反顧地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侯府大門走去。
“攔住她!”世子張安邦當即大聲地道。
侯府已經被錦衣衛接管,埋伏在這裡的幾名錦衣衛現身,堂而皇之地將王傲雪護送出府。
原本侯老夫人是不打算讓王傲雪走正門離開的,在她看來,被休之人不配走正門。然而,終究敵不過錦衣衛那寒光閃閃的繡春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傲雪離去。
王傲雪離開了,顯得悄無聲息地走了。誰都沒有想到,剛剛踏進侯府家門的世子,竟然要休掉照顧侯府整整十年的少夫人王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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