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公公,也寫份奏報吧。就按你看到的實情寫,玉門關大捷,斬首數千,然楚將軍重傷,軍中乏糧,懇請朝廷……哦,現在是監國殿下,速撥糧餉醫藥物資,以安邊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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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愣了一下,隨即了然。這是要借他的口,向京城那位監國的瑞王施壓,或者……試探?他不敢多想,連忙應下:“咱家明白,咱家這就寫。定將將軍之苦衷,上達天聽!”
楚驍點點頭,不再多言,轉身離開牢房。
陽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深吸一口帶著濃重血腥味的空氣。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讓京城的豺狼們猜去吧。
他現在更需要時間,消化戰果,舔舐傷口,準備下一場搏殺。
京城。瑞王府。
趙瑢如同困獸,在書房內焦躁地踱步。崔岑的第二封密信已經送到,信中描述的玉門關“慘勝”後的虛弱景象,讓他心跳加速,卻又疑慮重重。
楚驍真的重傷了?玉門關真的隻剩下一口氣了?這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
但他派去的另一路心腹暗中觀察,也回報說玉門關確實在大量焚化屍體,守軍麵貌疲憊不堪,關防似乎外緊內鬆。而且,謝文淵那個老狐狸最近似乎也有些異動,門下官員頻繁出入,像是在密謀什麼。
“不能再等了!”趙瑢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孤注一擲的瘋狂,“無論楚驍是真是假,趙元庚重傷未愈,京城守備空虛,這是本王最好的機會。”
他看向麵前的心腹老太監和一名穿著禁軍服飾的將領:“我們的人,能調動多少?”
那將領低聲道:“京營右衛指揮使是咱們的人,能拉出兩千甲士。皇城西門守將也可策應。隻是……漠北王在京城內外駐有重兵,尤其是他的金狼衛,戰力強悍。”
“擒賊先擒王!”趙瑢咬牙道,“隻要趁其不備,攻入皇城,控製住趙元庚和太後,拿到玉璽,以太後名義下詔廢黜逆賊,則大事可成。”
他越想越覺得可行,臉上泛起病態的紅暈:“去準備。三日後子夜動手,成敗在此一舉!”
老太監和將領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擔憂和恐懼,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得躬身領命:“是!”
同一片夜空下,謝府書房。
謝文淵看著麵前一份剛剛收到的密報,久久不語。密報來自西北,詳細描述了玉門關真實的戰況——楚驍以自身為餌,誘敵深入,用前所未聞的“地火”之計重創聯軍,自身雖傷,卻遠未到垂危地步。
老宰相枯瘦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眼中閃過一絲驚歎和更深的忌憚。
楚驍……此子不僅悍勇,更兼狠辣詭詐,竟能想到如此戰法!經此一役,西北格局已變,此子已成一鎮梟雄,再非池中之物。
他又拿起另一份密報,是關於瑞王趙瑢近期頻繁異常的活動跡象。
“蠢貨,自尋死路……”謝文淵低聲歎息。趙瑢那點伎倆,怎麼可能瞞得過趙元庚?恐怕此刻,一張大網已經悄然張開。
他沉默良久,終於提筆,在一張小小的紙條上寫下幾行字,然後將其仔細封入一枚小巧的銅管內。
“來人。”
老仆悄無聲息地出現。
“把這個,用最快的方式,送到玉門關,交給楚將軍。”謝文淵將銅管遞出,語氣凝重,“告訴他,京城劇變在即,早做打算。”
老仆接過,無聲退下。
謝文淵走到窗邊,望著外麵沉沉的夜色,和遠處皇城模糊的輪廓。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場席卷天下的風暴,無人能夠置身事外。
他這把老骨頭,或許也該動一動了。至少,要為這個天下,留幾分元氣。
而西北的楚驍,接到這封來自京城的密信時,又會作何反應?
亂世的棋盤上,棋子與棋手的位置,正在悄然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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