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繇靠在徐晃臂膀上,緩了好幾口氣,才顫聲道:
“禍事!天大的禍事!徐將軍!快!快想辦法!陛下若有閃失,你我……你我百死莫贖啊!”
徐晃亦是心急如焚,但他畢竟是沙場宿將,強行鎮定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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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大夫勿慌!末將這就帶親兵闖帳!無論如何,也要護得陛下周全!”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比的凝重與決死之心。
徐晃一揮手,數十名親騎立刻刀出鞘、箭上弦,隨著他朝著中軍大帳的方向,策馬狂奔而去!
馬蹄踏起滾滾煙塵,直撲那看似平靜,卻可能已殺機四伏的聯軍中樞!
……
此時,劉協在馬騰的熱情引領下,步入聯軍中軍大帳。
帳內燈火通明,鋪設著厚厚的氈毯,兩側案幾上已擺好了酒肉。
一眾西涼軍將、幕僚分列兩旁,見“天使”入內,紛紛起身行禮,目光中帶著好奇與打量,卻並無一人認出這位“楊謁者”的真實身份。
劉協心中暗忖,這也難怪,莫說韓遂當年在京為官時未必見過幼年的陳留王,就算見過,時過境遷,誰又能將眼前這氣度沉穩的“使者”與記憶中那個惶恐的孩童聯係起來?
馬騰朗聲大笑,姿態放得極低,親自將劉協引至主賓之位——那設於主帥主位之側、最為尊貴的席案前,拱手道:
“楊謁者遠來辛苦!快請上座!略備薄酒,為天使接風洗塵!”
劉協微微頷首,坦然入座,目光平靜地掃過帳內眾人。
真正的楊修則低調地侍立在其身後側方,聰明的飾演好劉艾的角色。
安排妥當,馬騰臉色一肅,轉向侍立帳門口的長子馬超,吩咐道:
“天使在此,安危為重。你親率精銳,嚴守帳外,未有號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馬超抱拳領命:“末將遵命!”
然而,當他轉身出帳、目光掃過帳內安坐於父親下首的兩個弟弟馬休、馬鐵時,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不忿與鬱結。
同為馬家子弟,嫡出的弟弟們可安然居於帳內,陪伴“天使”,而自己這個長子、軍中驍將,卻隻能在外守門!
縱然深知此乃職責所在,但那份因出身而帶來的屈辱感,依舊如毒蟲般啃噬著他的心。
劉協將馬超那一閃而逝的情緒儘收眼底,心中了然,卻不動聲色。
帳簾落下,隔絕了內外。帳內,酒宴正式開始。
馬騰、韓遂居於主位,頻頻舉杯向“楊謁者”敬酒,言辭恭謹,說著“仰慕天威”、“願效犬馬”之類的套話。
帳外,馬超按劍而立,耳中聽著帳內傳來的隱約笑語,麵色冷峻,甲胄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劉協站在帳門。
此情此景,此地此名,與他靈魂深處那段無比清晰的記憶緩緩重疊……
那是在另一個時空,另一個鴻門。
同樣是軍帳大營,同樣是宴無好宴。
那時的他,是剛出鹹陽的劉季,懷著誌忑不安的心情,步入那殺機四伏的項羽軍帳。
帳內,那位力能扛鼎、勇冠三軍的西楚霸王項羽,高踞主位,身披玄甲,目光如電,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與一絲玩味。
他手中把玩著酒樽,看著小心翼翼步入帳中的“劉邦”,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聲音洪亮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啊,原來是關中王來了……”
但很快,楊修提醒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隻見提醒道:
“楊……侍中,該請上座了——”
劉協一愣,這才一步一步走向主位,坐下之時,才發現此刻與當年項王的宴席如此相似。
“關中王來了……原來當時項羽便是如此視角……”
他緩緩舉起酒杯,目光掠過滿麵堆笑的馬騰,掠過眼神閃爍、深藏不露的韓遂,掠過帳內一眾西涼悍將,最後仿佛穿透了帳簾,看到了外麵那位心有不甘的“錦馬超”。
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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