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閻行按劍而立,目光如炬。
馬騰笑容可掬,眼神卻難以看出什麼,兩側的西涼將校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氣氛變得異常壓抑。
真正的楊修站在劉協身後,已是麵色如土,身體微微顫抖,幾乎要站立不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閻行見劉協並未立刻反對,眼中寒光一閃,便欲再次開口請命,甚至準備直接拔劍——
“且慢!”
劉協猛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刻意放緩,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從容,朗聲開口,打斷了閻行即將出口的話。
劉協心念電轉道:
“馬將軍,適才轅門之外,得見大公子英姿勃發,氣宇軒昂,果然不負‘錦馬超’之盛名!
“久聞西涼男兒善劍舞,今日盛會,何不請大公子一同入帳,與閻將軍共舞一曲,讓我等也開開眼界,一睹西涼雙雄的風采?”
他說話時,目光緊緊鎖定馬騰,仔細觀察其神色變化。若馬騰真有歹意,聞聽此言,定會設法推脫,或麵露異色。
然而,馬騰聞言,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戒備或猶豫,反而露出由衷的喜色與自豪,撫掌大笑道:
“哈哈哈!楊侍中好眼力!犬子確有些勇力!侍中既有此雅興,乃是他小子的榮幸!”
他當即轉頭對親兵吩咐:“速去!叫超兒進來,讓他為天使舞劍助興!”
馬騰這般爽快甚至帶著炫耀意味的反應,讓劉協心中稍安——至少,馬騰本人似乎並未參與刺殺陰謀,甚至對眼前的危險毫無察覺!
一旁的閻行見狀,眉頭卻緊緊皺起。馬超若來,必生變數!他連忙上前一步,搶先道:
“既然馬公子稍後方至,末將便先獻醜一番,為天使與將軍熱身助興!”
話音未落,他已“鏘”的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寒光乍現,舞動起來,腳步挪移間,竟有意無意地向著劉協的坐席又逼近了幾分!
此時,就連反應稍顯遲鈍的楊修也徹底看出了不對勁!
他嚇得臉色慘白,趁著俯身給劉協斟酒的間隙,用顫抖的聲音極低極快地說道:
“陛…公子!此人眼露凶光,步步緊逼,絕非善意!請公子即刻借口更衣離席暫避!屬下在此周旋拖延片刻,徐將軍定會很快趕到!”
劉協麵上維持著淡然的假笑,嘴唇微動:
“噤聲!韓遂老奸巨猾,豈不知當年鴻門舊事?你看帳幕之後,人影綽綽,必有伏兵!此刻輕舉妄動,必遭毒手!穩住,先借馬超拖住閻行,靜觀其變!”
恰在此時,馬超應召大步走入帳中。
他本對父親讓他來“舞劍助興”的安排頗有些不情願,覺得有失身份,但父命難違,隻得按劍而入。
劉協見狀,立刻趁熱打鐵,笑著對馬超道:
“大公子來得正好!閻將軍劍舞剛起,精彩紛呈!久聞將軍劍術超群,冠絕西涼,何不與閻將軍共舞一曲,讓我等見識見識何為真正的西涼豪傑?”
馬超本就心高氣傲,又見這位氣度不凡的“天使”如此盛讚,心中那點不情願頓時煙消雲散,反而生出一股好勝之心。
他瞥了一眼場中舞劍的閻行,想起昔日戰場上兩人交手,自己險些命喪其手的舊怨,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當即朗聲一笑:“既然天使有命,超敢不從爾?”
“鏘啷!”馬超利劍出鞘,身形一動,便如遊龍般切入場中,劍光霍霍,直向閻行“配合”而去!
“閻彥明!你看我此劍!”,馬超出手如電,無跡可尋,正是他苦練已久的出手法劍術。
這一下,局麵瞬間失控!馬超根本無心“配合”,劍招淩厲霸道,儘往閻行要害處招呼,分明是借機尋釁,一雪前恥!
閻行猝不及防,被迫全力招架,兩人劍刃相交,叮當之聲不絕於耳,火星四濺!原本看似助興的劍舞,頃刻間變成了真刀真槍的凶險搏殺!
帳內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閻行被馬超死死纏住,根本無法靠近劉協,心中又急又怒,眼看刺殺計劃就要破產,把心一橫,猛地格開馬超一劍,趁機向後躍開一步,厲聲高喊道:
“既然將軍興致如此之高!不如讓我軍中兒郎也一同為天使助興!甲士何在?!”
他話音未落,隻聽“嘩啦”一聲,帳簾被猛地掀開,數十名頂盔貫甲、手持利刃的韓遂心腹甲士如狼似虎般衝入帳中,瞬間將大帳出口堵死,冰冷的兵刃齊刷刷地對準了帳內眾人!殺氣彌漫!
直到這一刻,原本還有些迷糊的馬騰才終於徹底反應過來!
他看著眼前這劍拔弩張、殺氣騰騰的場麵,再看看閻行那猙獰的表情和突然湧入的甲士,哪裡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閻行!你這狗賊!你想乾什麼?!”馬騰又驚又怒,猛地一腳踹翻身前的桌案,酒肉杯盤嘩啦啦摔了一地,他指著閻行,須發皆張,厲聲怒吼,“韓文約呢?!讓他滾出來見我!安敢如此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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