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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知州找到了反擊的突破口,立刻開始在物資上刁難。
他打定主意,就算不能把這小子怎麼樣,也要給他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這渭州城是誰的地盤。
“哦?物資緊張?”蘇哲聞言,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笑得十分燦爛,“錢大人的意思是,不打算配合本官的工作了?”
“不是不配合,是實在無能為力。”錢惟立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一切以軍情為先,蘇縣子的個人享受,還請暫時忍耐一下。”
“很好。”蘇哲點了點頭,對這個答案似乎頗為滿意。
他轉頭對蘇福道:“蘇福,把官家給我的‘尚方寶劍’請出來,讓錢大人開開眼,免得他總覺得自己的鞋碼能給所有人都穿上。”
蘇福會意,從一個貼身攜帶的紫檀木盒中,恭恭敬敬地取出了一卷明黃色的絲綢卷軸。
當那卷軸展開,露出上麵“禦筆親書”的朱紅大印時,錢惟立的眼珠子瞬間瞪圓了,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凝固。
皇帝手諭!
蘇哲施施然地從蘇福手中接過手諭,甚至沒下車,就這麼居高臨下地遞到錢惟立麵前,像是在遞一張無關緊要的菜單。
“錢知州,勞煩你大聲念一念,讓周圍的將士們也都聽聽,官家是怎麼說的。”
錢惟立的雙手開始顫抖,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他顫巍巍地接過手諭,目光落在上麵,隻見一行行蒼勁有力的字跡映入眼簾:
“……茲特命長垣縣子蘇哲,權提舉三司軍器醫藥所事,總覽西北戰區所有軍醫、傷兵救治事宜。凡所到處,上至將帥,下至士卒,一體聽從其節製調度。所需人、財、物,地方官府當無條件支應,不得有誤。若有陽奉陰違、貽誤軍機者,可先斬後奏。欽此。”
“先……斬……後……奏……”
當這四個字從錢惟立的嘴裡哆哆嗦嗦地念出來時,他隻覺得天旋地轉,雙腿一軟,險些從馬背上栽下來。
周圍所有聽到這話的禁軍將士、州兵,乃至那些麻木的傷兵,全都倒吸一口涼氣,望向蘇哲的眼神徹底變了。
權提舉三司軍器醫藥所事!
總覽西北所有傷兵救治!
先斬後奏!
這哪裡是什麼來鍍金的少年權貴,這分明是一尊手持生殺大權的活閻王!
“錢大人,聽清了嗎?”蘇哲收回手諭,用卷軸輕輕拍了拍錢惟立的臉頰,動作充滿了侮辱性,但後者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本官的爵位不高,官職也隻是個正七品。但這個‘差遣’,好像權力還挺大的。我現在要物資,你給還是不給?要不要我幫你‘先斬後奏’一下,讓你走個流程?”
“給!下官給!”錢知州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從馬上下來,對著蘇哲深深一揖到底,“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蘇大人,罪該萬死!蘇大人需要什麼,下官這就去辦!就算是把知州府拆了,也一定滿足大人的要求!”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周勇策馬向前一步,手按刀柄,冷冷地開口:“錢大人,蘇大人的事,便是軍國大事。周某奉命護送,亦有督辦之責。若有延誤,周某的刀,可不認什麼官階品級。”
這一下,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錢知州徹底崩潰了,他知道,自己今天踢到了一塊比城牆還硬的鐵板。
“不敢,不敢!將軍言重了!”
蘇哲滿意地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
他知道,對付這種官僚,講道理是沒用的,隻有用更大的權力,更硬的拳頭,才能讓他們乖乖聽話。
他收起了那副懶散的表情,目光重新變得銳利而專注,仿佛一個即將走上手術台的主刀醫生。
“既然錢大人這麼有誠意,那本官就不客氣了。”
“第一,立刻征調城中所有未被汙染的倉庫,作為臨時醫院,必須通風、乾燥、靠近水源。”
“第二,全城所有的烈酒、白醋、石灰,全部收繳,統一調配。”
“第三,征集城中所有鐵匠、木匠,帶上他們的工具,到我指定地點報到,聽候命令。”
“第四,將城中所有乾淨的麻布、棉布全部集中起來,我要用來製作繃帶。”
“第五,”蘇哲頓了頓,目光掃過街上那些痛苦呻吟的傷兵,聲音變得無比堅定,“傳我的命令,從現在起,渭州城內,所有傷兵的救治全部暫停!一切,等我接管之後,按我的規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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