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吳邪……我……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現在說啥都晚了,也沒臉求你原諒……但我……我……”
他想道歉,為對原主的傷害,也為曾經對眼前這個吳邪的冒犯。他希望能得到一點點回應,哪怕隻是一個眼神,讓他這無儘的悔恨能找到一絲微不足道的寄托。
然而,吳邪在他動作的瞬間,便不著痕跡地向後微微退了一小步,恰好避開了他可能碰觸的範圍。
他的動作很輕,卻帶著一種清晰的、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
吳邪看著王胖子那痛苦而卑微的眼神,臉上沒有任何動容,隻有一片平靜的漠然。他搖了搖頭,聲音清晰地打斷了他:
“對我,不用抱歉。”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王胖子,也掃過一旁的解雨臣和黑瞎子,語氣平淡卻像冰錐一樣刺人:
“我不在乎。”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是一盆帶著冰碴的冷水,狠狠澆在了王胖子剛剛燃起一絲微弱希冀的心頭。
“對原來的吳邪來說,他聽不到了。”
王胖子僵住了,伸出的手凝固在半空,臉上的表情凝固在哀求和錯愕之間。
黑瞎子拍著他肩膀的手也頓住了,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苦笑。
解雨臣抬起了頭,看向吳邪,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痛苦。
吳邪看著他們,知道這話很殘忍,但他必須說。他不能,也不想代替原主去原諒什麼。
他承受了這具身體,不代表他願意承載那份沉重的因果和情感糾葛。
他看著王胖子眼中那因為他的話而迅速黯淡下去、幾乎碎裂的光芒,沉默了片刻。
就在王胖子幾乎要徹底絕望時,吳邪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平淡,卻拋出了一個更加殘酷的事實,如同在傷口上又狠狠撒了一把鹽:
“而且,”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又虛指了一下周圍仿佛在隱隱波動的空氣,“通道,感應越來越強了。我就要走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具年輕卻已承載了太多不屬於他的經曆的身體,補充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對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最後一點交代:
“這具身體,失去了原本的靈魂支撐,又經曆了地底的能量衝擊和我的附身,也快到極限了。”
這話如同最後的判決。
不僅明確拒絕了王胖子的歉意,更宣告了連這具承載著他們最後一點念想和愧疚的軀殼,也即將不複存在。
他們連一個可以寄托悔恨的“實體”都將失去。
王胖子眼中的光,徹底熄滅了。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是呆呆地看著吳邪,仿佛連哭泣的力氣都被抽乾。
畫室內,隻剩下王胖子粗重而絕望的喘息,和一片死寂的、彌漫著無儘悔恨與即將到來的、更加徹底彆離的冰冷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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