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看著右側通道,又看看左側不斷坍塌的來路,墨鏡後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立刻表態。
吳邪也停下了腳步,他看向張琪琳,沒有質疑,而是直接問道:“還有感應嗎?‘他’的痕跡?”
他知道,能讓張琪琳在這種生死關頭突然改變方向的,隻可能與那個“他”有關。
張琪琳聞言,再次凝神感知了一下,隨即,她眼中那抹光芒黯淡了下去,對著吳邪,輕輕搖了搖頭。
痕跡,消失了。
或許是被崩塌徹底掩蓋,或許是空間震蕩乾擾了感知,又或許是……那本就微弱的痕跡,已然走到了儘頭。
但她的直覺,或者說,她那超越常人的空間感知,告訴她,這條路,此刻或許是生機!
吳邪看著她搖頭,心中了然。沒有痕跡了,但她依然選擇這條路。這是一種信任,對她自身能力的信任。
就在這時,左側來路的方向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一塊巨大的穹頂岩石徹底塌陷,將他們來時的通道完全堵死!煙塵彌漫,退路已斷!
“沒得選了!”黑瞎子啐了一口,“聽琳姑娘的!右邊!”
解雨臣和王胖子看著被堵死的退路,臉色一白,也隻能咬牙跟上。
“走!”吳邪不再猶豫,信任張琪琳的判斷,率先衝向了右側那條未知的通道!
張琪琳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波動,緊隨其後。
張起靈沉默地斷後,確保沒有落石從後方襲來。
這條通道果然比來時的路狹窄許多,僅容一人勉強通過,而且坡度似乎更加陡峭,並非向上,反而有種向更深處延伸的感覺。
這讓王胖子心裡直打鼓,但又不敢多問,隻能埋頭猛跑。
通道也在崩塌,不斷有碎石落下,但規模確實比主通道小一些。眾人不敢停歇,拚儘全力向前。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依舊是一片黑暗,隻有手電光柱在劇烈晃動。就在王胖子幾乎要絕望,以為選錯了路,注定要被活埋時——
衝在最前麵的吳邪突然腳下一空!
通道到了儘頭,下方是一個傾斜的、布滿了濕滑苔蘚的陡坡!
“小心!”吳邪隻來得及喊出一聲,身體就不受控製地沿著陡坡向下滑去!
“天真!”
“吳邪!”
驚呼聲中,張琪琳毫不猶豫地跟著跳下,在滑落過程中快速地抓住了吳邪的手臂,穩定住兩人的身形。後麵的人見狀,也隻好跟著滑下。
這是一段漫長而混亂的滑行,四周一片漆黑,隻有身體與濕滑石壁摩擦的聲音和粗重的喘息。
終於!
“噗通!”“噗通!”
幾聲悶響,幾人先後滑出了陡坡,落在了一片相對平坦、但充滿了汙水和淤泥的地麵上。一股濃重的、帶著鐵鏽和腐爛味道的潮濕空氣撲麵而來。
強光手電立刻向四周掃去。
這裡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廢棄已久的地下排水管道。
管道直徑很大,但裡麵隻有淺淺一層發黑發臭的積水,四周管壁布滿了厚厚的汙垢和苔蘚,頭頂是拱形的混凝土結構,同樣破敗不堪。
而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管道壁上,有一個被鏽蝕的鋼筋柵欄封住的出口,柵欄已經破損了大半。
透過那破損的柵欄,隱約能看到外麵……似乎是夜晚的天空,以及遠處熟悉的校園路燈的光芒!
更重要的是,吳邪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出口所在的位置,距離他和張琪琳作為臨時據點的那個廢棄畫室,僅僅隻有不到百米的距離!
隱藏在一片荒廢的灌木叢後麵,連接著一個早已停用的老舊排水係統!
他們竟然……以這樣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回到了地麵!
絕處逢生!
所有人都癱坐在冰冷的、帶著汙水的管道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充滿了劫後餘生的茫然與慶幸。
王胖子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象征著安全的校園燈光,幾乎要喜極而泣:“我……我們……出來了?他娘的……我們真的出來了?!”
解雨臣靠坐在管壁上,也顧不得臟汙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黑瞎子嘿嘿笑了兩聲,聲音沙啞:“命不該絕啊……琳姑娘,這次又多虧了你了。”
張起靈沉默地站在一旁,氣息依舊平穩,但目光也落在了那出口的光亮上。
張琪琳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她的第一反應是看向吳邪,用眼神詢問他是否受傷。
吳邪對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他掙紮著站起身,走到那破損的柵欄前,望著外麵熟悉的校園夜景,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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