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琳搖了搖頭,態度堅決。她似乎對自己的傷勢有清晰的認知,也有自己的打算和去處,但那與吳邪無關。
她見吳邪不接,便向前一步,直接將那幾樣東西塞進了他外套的口袋裡。動作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然後,她不再看吳邪,而是將目光投向山林深處某個方向,眼神變得悠遠而專注,仿佛在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呼喚她。那或許是她混亂記憶中某個模糊的坐標,或許是張家某個不為人知的聯絡點。
吳邪看著口袋裡的東西,又看看她決絕的樣子,心裡湧起一股巨大的失落和茫然。經曆了這麼多,同生共死,她還是要走,而且走得如此乾脆,連一句告彆的話都沒有。
就像……就像小哥一樣。
他總是這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留下無數的謎團。
“等等!”吳邪看著她真的要轉身離開,急忙從自己破爛不堪的背包裡翻找起來。最終,他隻翻出小半塊被壓得變形的壓縮餅乾,還有兩張皺巴巴、但勉強還能用的百元鈔票之前買東西剩下的)。
他有些窘迫地將這些東西遞過去,語無倫次:“這個……你拿著……路上……也許用得上……外麵……外麵現在不一樣了,坐車……買東西……都需要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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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覺得這些東西可笑。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錢和壓縮餅乾算什麼?
張琪琳的目光終於從山林深處收回,落在他手裡的東西上。她看了看那半塊壓縮餅乾,又看了看那兩張皺巴巴的鈔票。
然後,她抬起頭,看向吳邪。
那雙冰冷的眸子裡,似乎極其快速地掠過一絲極其微弱的、難以解讀的情緒。不是嘲諷,也不是感激,更像是一種……對於這種完全在她認知和計劃之外的、笨拙卻真誠的關心的……一瞬間的怔忪。
她沉默了幾秒。
最終,她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而是伸出手,用那兩根奇長的手指,極其輕巧地從吳邪手中拈起了那半塊壓縮餅乾。
至於那兩張鈔票,她看都沒再看一眼。
她將壓縮餅乾拿在手裡,對著吳邪,極快、極輕微地——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點了一下頭。
幅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然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忍著傷痛,一步步走下山坡,身影很快就被茂密的樹木吞沒,消失在那片灰綠色的山林深處。
沒有回頭。
吳邪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裡還捏著那兩張沒送出去的鈔票,看著空無一人的山林,心裡空落落的。
就像做了一場光怪陸離、驚心動魄的夢。
夢醒了,夢裡的人走了,隻留下幾件冰冷的物件,和更多無法解答的謎題。
山風吹過,帶著寒意,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孤獨感如同潮水般襲來。
他站了很久,最後才深吸一口氣,將那兩張鈔票塞回口袋,摸了摸口袋裡那幾件她留下的東西,尤其是那個獸皮口袋的輪廓。
然後,他也轉過身,朝著另一個方向,步履蹣跚地、走向未知的山下。
新的謎題,或許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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