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廊儘頭,那扇巨大、漆黑、雕刻著邪異盤蛇圖案的石門,如同一個沉默的遠古巨獸,冰冷地矗立在五人麵前,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門後,仿佛隔絕著另一個世界,一個屬於所謂“蛇神黑矅”的、充滿未知與恐怖的核心領域。
空氣中彌漫著從身後廊道帶來的、若有若無的陳舊屍骸氣息,與石門本身的冰冷岩石味混合,形成一種沉重得讓人心跳都變得困難的氛圍。
“好家夥……這門……”胖子仰著頭,看著那幾乎望不到頂的巨門,咂舌道,“這得用多少炸藥才能崩開?咱帶的那點夠塞牙縫嗎?”
“想都彆想。”吳邪立刻否決,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門上那繁複到令人頭暈的盤蛇浮雕,“在這種結構深處爆破,我們第一個被活埋。肯定有正常的開啟方法。”
黑瞎子靠在一旁的岩壁上,傷臂讓他顯得有些疲憊,但墨鏡後的目光依舊敏銳地掃視著石門:“正常?僰侯老兒字典裡怕是沒這倆字。瞧這嚴絲合縫的,連個蚊子都飛不進去吧?門縫呢?胖爺,你眼神好,找找看有沒有縫兒?”
胖子聞言,立刻湊近石門,幾乎把臉貼了上去,手指在門板與門框的連接處仔細摸索:“嘿!邪了門了!還真他娘的有縫!但是……”他用指甲摳了摳,“這縫裡好像灌了什麼東西……黑乎乎的,硬得跟鐵似的,根本摳不動!這啥玩意兒?”
解雨臣也上前查看,他用匕首尖端小心翼翼地在門縫邊緣刮下一點黑色物質,放在鼻尖輕嗅,又用手指撚了撚:“是一種混合了金屬粉末、骨粉和特殊樹脂的密封材料,經過特殊處理,硬度極高,而且幾乎完全隔絕內外。看來僰侯國並不希望這扇門被輕易打開,或者說,他們希望以某種特定方式打開。”
“特定方式?”吳邪皺眉,“就像之前那些機關一樣?需要鑰匙?或者……進行某種儀式?”他想起了玉簡和壁畫中那些血腥的祭祀場景,心頭泛起一股寒意。
“很可能。”解雨臣點頭,目光再次投向那巨大的盤蛇浮雕,“這浮雕絕非簡單的裝飾。看這裡,”他指向巨蛇纏繞身體形成的幾個關鍵節點,那些地方的岩石顏色似乎有極其細微的差異,“這些區域的磨損程度與其他地方不同,似乎……經常被觸碰。”
一直沉默觀察的張起靈忽然伸出手,指尖輕輕按在了浮雕上那巨蛇的一隻沒有瞳孔、隻是簡單凹陷形成的眼睛上。
哢。
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無比的機括咬合聲從石門內部傳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瞬間後退半步,緊張地盯著石門。
然而,石門並無其他動靜。張起靈的手指鬆開,那機括聲又輕微地響了一下,似乎是複位了。
“活的?!”胖子驚疑不定,“這眼睛能按動?”
張起靈沒有說話,而是移動腳步,又嘗試著按下了巨蛇另一隻眼睛。
同樣輕微的哢噠聲。
但他這次沒有立刻鬆開,而是嘗試著同時按住兩隻蛇眼。
毫無反應。
“看來不是同時按。”吳邪若有所思,“是有順序的。就像密碼鎖。”他抬頭看向那巨大而複雜的浮雕,“可是……密碼是什麼?順序又是什麼?”
“這上哪猜去?”胖子急了,“總不能從1到100挨個試吧?這得試到猴年馬月?萬一試錯了,觸發個萬箭穿心啥的……”
“不會讓你瞎試的。”解雨臣冷靜地打斷他,“這種重要的門戶,開啟方法必然記錄在隻有僰侯國核心成員才知道的地方,或者……隱藏在之前的壁畫和銘文提示中。”
吳邪眼睛一亮:“沒錯!玉簡!還有那些壁畫!裡麵肯定有線索!”他立刻拿出相機,翻看之前拍攝的壁畫和銘文照片,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將那些支離破碎的信息拚湊起來。
“玉簡裡提到,祭祀‘黑矅’需要在特定的‘星軌交彙’之時進行。”吳邪一邊翻看照片一邊喃喃自語,“壁畫裡,僰侯跪拜時,祭司手中持有的法器指向的方向……還有那些銘文中反複出現的幾個特殊符號……”
解雨臣也在一旁補充:“注意浮雕上蛇身纏繞的節點,一共是七個異常明顯的凸起,對應北鬥七星?或者是僰侯國自己觀測的某種星象?還有,蛇頭低垂的方向……看它的信子指向哪裡?”
黑瞎子雖然虛弱,也努力集中精神看著那浮雕:“這大長蟲把自己扭得跟麻花似的……這七個疙瘩……按什麼順序?從蛇尾巴開始還是從腦袋開始?”
張起靈則再次伸出手,極其緩慢地撫摸著那些可能活動的機關節點,感受著它們之間極其細微的溫差、手感甚至是……上麵附著的、幾乎不可察覺的能量殘留?他的感知方式已經超出了常人的理解範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越來越凝重。麵對這扇可能藏著終極秘密,也可能藏著致命危險的大門,每一步推測都必須慎之又慎。
“我覺得……”吳邪忽然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和豁出去的決然,“可能不是從蛇頭開始。玉簡裡提到祭祀開始時,需要‘背對神輝,麵朝暗淵’。如果蛇頭代表‘神輝’,那麼起始點應該是……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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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解雨臣表示讚同,“但蛇尾的節點也有三個。看第三塊壁畫,獻祭舞者的第一步,是踩向‘水淵之位’……水在僰侯國的符號裡,對應哪個方向?”
“左下!”吳邪和解雨臣幾乎異口同聲。
張起靈聞言,沒有任何猶豫,修長的手指精準地按在了蛇尾最左下方的那個岩石凸起上。
哢噠。
一聲輕響,那凸起果然微微向下沉陷了一寸!
“我靠!動了!”胖子激動地低呼,“有門兒!然後呢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