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顆照明彈在空中劃出絕望的弧線,光芒開始不可逆轉地衰減。
胖子一邊用點射勉強逼退俯衝的怪鳥,一邊衝到張琪琳麵前想拉她:“小祖宗!彆愣著了!風緊扯呼!”
張琪琳沒有理會胖子的拉扯,她的目光越過胖子,緊緊鎖定在那具從棺槨中爬出的十二手屍王身上。
隻見它舞動著那十二隻詭異的手臂,對近在咫尺的活人竟毫無興趣,邁著僵硬而迅捷的步伐,徑直跳下石台,朝著那扇巍峨的青銅巨門衝去!
“我操!”胖子也看到了,驚得忘了開槍,“它想進那門?!”
張琪琳的腦海中瞬間閃過汪藏海龍魚密文中關於“錯誤時間打開地底巨門會引發天譴業火”的警告。
無論這警告是臆想還是基於某種可怕的真實機製,都絕不能讓它觸碰那扇門!
就在萬奴王屍身即將靠近青銅巨門的瞬間,張琪琳動了!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瞬間擋在了屍王與巨門之間!
屍王的十二隻手帶著破風聲猛地抓向她,速度快得隻留下殘影!
張琪琳的瞳孔微縮,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閃避,每一次都險之又險地避開那漆黑鋒利的指甲。
她的動作流暢如舞蹈,卻又帶著極致的冷靜和精準,仿佛早已計算好所有的攻擊軌跡。
然而,她吃虧在武器上。
她那柄黑金短刀,麵對這種龐然大物且物理防禦極高的目標,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她幾次嘗試攻擊屍王的關節或眼睛,都被那揮舞的十二隻手強行格開或逼退。
火星四濺,發出令人牙酸的金鐵交鳴聲。
她沒有足夠的時間與這怪物周旋,她的速度和反應遠超對方,但缺乏一擊致命或有效破壞的手段。
理念上她知道這種怪物的可能弱點,但實際應對這種特定形態的“十二手屍王”,確實是第一次,需要時間摸索。
吳邪和胖子的步槍子彈打在屍王身上,如同撞在堅韌的老牛皮上,隻能留下淺淺的彈坑,根本無法阻止其前進的步伐,反而更激怒了它。
“胖子!炸藥!火!”張琪琳在閃避間隙,清冷的聲音急促地命令道,沒有絲毫慌亂。
胖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哎!這呢!小祖宗接住!”他慌忙從自己腰間扯下那捆他一直珍藏的雷管和一個軍用打火機,用力扔了過去。
張琪淩空接住,隻說了一句:“躲好!”
她再次加速,身形如同鬼影般纏上屍王,利用其十二隻手臂攻擊時的間隙,巧妙地用一根雷管卡住了屍王試圖咬合的巨大下顎!緊接著,她模仿著記憶中吳邪使用打火機的動作,“哢嚓”一聲引燃火苗,迅速點燃了雷管的引信!
火星急速燃燒,屍王似乎也感到了威脅,瘋狂掙紮。
張琪琳毫不戀戰,在點燃引信的瞬間,足尖在屍王堅硬如鐵的胸膛上猛地一蹬,借力向後空翻,身影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悄然無聲地伏在了那巨大棺槨的陰影之後。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猛然爆發!炸藥在萬奴屍王的口腔內被引爆,威力驚人!巨大的衝擊波裹挾著碎肉和黑色的屍塊四散飛濺,那具千年不腐的畸形屍王,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十二隻手臂散落一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強烈的聲波和爆炸的氣浪也猛烈衝擊著整個裂穀空間。上方盤旋攻擊的怪鳥群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和震動驚得瘋狂亂竄,一時間失去了攻擊的章法。
吳邪和胖子被震得耳膜嗡鳴,一臉驚恐地看著這暴力破解的一幕,還沒來得及慶幸,心又沉了下去——頭頂那最後一顆照明彈,終於耗儘了最後的光芒,熄滅了。
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吞沒了一切。
槍聲、奔跑聲、慘叫聲仿佛被黑暗吸收,迅速遠去、平息。
整個裂穀底部,仿佛隻剩下他們兩人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聲。
吳邪和胖子背靠背,緊張地環顧四周。吳邪迅速解開手上染血的繃帶,露出猙獰的傷口,心中默念祈禱,希望自己的“寶血”這次也能起作用,儘管他完全沒底這些怪鳥是否吃屍體。胖子“哢嚓”一聲給槍上了最後幾發子彈,聲音顫抖:“怎…怎麼辦?”
“你問我我去問誰?”吳邪的聲音同樣發緊。
話音未落,一隻巨大的怪鳥撲棱著翅膀,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他們前方十幾米處。
它站起來比人還高,醜陋的人頭緩緩轉動,沒有眼皮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鎖定了他們,冰冷的鳥喙中利齒若隱若現。
吳邪急忙將流血的手對準它,但那怪鳥隻是靜靜地站著,沒有任何明顯的反應。
接著,第二隻,第三隻……越來越多的怪鳥悄無聲息地降落下來,一隻接一隻,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們四周,形成一個逐漸縮小的包圍圈。
左邊、右邊、身後……很快,他們就被黑壓壓的、沉默的怪鳥群徹底包圍了。
吳邪徒勞地轉動身體,將傷口對著各個方向的怪鳥,但它們隻是靜靜地站著,如同黑色的雕塑,沒有任何進攻的跡象,也沒有被“寶血”嚇退的跡象。
這種詭異的寂靜和凝視,比直接的攻擊更讓人毛骨悚然。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吳邪和胖子的腳底升起。
它們想乾什麼?
而在不遠處的棺槨陰影後,張琪琳屏息凝神,她的目光穿透黑暗,冷靜地觀察著這詭異的一幕。
她也察覺到了異常。這些怪鳥的行為不符合捕食者的常態。它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深穀的黑暗中,回蕩著的隻剩下越來越響的心跳聲,和無數雙無聲“注視”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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