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是孟婆湯吧？”胖子盯著碗裡冒泡的液體，臉皺成一團，“胖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外甥，還沒繼承我二大爺的遺產呢......”
悶油瓶根本不給他廢話的機會，捏住他鼻子直接灌，藥汁順著絡腮胡流進衣領。胖子被嗆得直咳嗽，眼淚都出來了。
我趁機想溜，後頸突然貼上冰涼掌心——這手法跟提溜密洛陀一模一樣。我認命地張開嘴，那藥汁苦得讓我瞬間清醒了大半，胃裡翻江倒海，卻又奇跡般地壓下了那些光怪陸離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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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站在我們麵前，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掃視，確認我們都喝下了藥汁。他的表情依舊平靜，但眼中閃過一絲極細微的擔憂，雖然轉瞬即逝，卻被我捕捉到了。
事後清晨
晨光刺破窗紙時，我腦仁疼得像被敲了悶棍。記憶斷斷續續，如同破碎的鏡片，隻能拚湊出幾個荒誕的畫麵。胖子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打呼，褲腰彆著半截搪瓷勺，臉上還沾著昨晚的菜湯。
悶油瓶在簷下擦刀，晨曦照在黑金古刀上，反射出冷冽的光。刀麵映出我扭曲的倒影和茫然的表情。
“那什麼......”我撓著後腦勺的蜘蛛網，試圖打破尷尬的沉默，“昨晚北鬥七星挺亮的哈？”
胖子詐屍般坐起，揉著太陽穴：“臥槽！我夢見小哥跳四小天鵝！還戴兔耳朵！那大長腿蹦躂得，比俄羅斯大芭蕾還帶勁！”
悶油瓶擦刀的動作頓了頓，沒有回頭，但肩線似乎繃緊了一瞬。
就在這時，他忽然轉身，從房梁上取下個竹筒。倒出來的手機正在循環播放視頻——畫麵裡我抱著鹹菜壇子唱昆曲，走音走得驚天地泣鬼神；胖子拿火鉗給悶油瓶p了個粉色蝴蝶結，還試圖給他紮辮子。
我的臉瞬間燒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海客寄的。”悶油瓶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在按下刪除鍵前頓了頓，“換三頓西湖醋魚。”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這是封口費的意思，連忙點頭如搗蒜：“成！再加一道龍井蝦仁！”
胖子湊過來，賊兮兮地笑：“小哥，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胖爺我的清白就值這麼點？”
悶油瓶一個眼神掃過來，胖子立刻縮脖子：“得嘞！西湖醋魚好！滋陰補陽延年益壽！”
後記
那筐毒蘑菇被胖子做成標本掛在堂屋，題字“警世通言”，旁邊還配了幅他自己畫的漫畫：一個小人吃著蘑菇飛上天，另一個小人拿著漁網在下麵撈。筆法稚拙可笑，卻意外地生動。
三天後我們收到新月飯店快遞——鎏金請柬上畫著蘑菇雲圖案，附贈解雨臣手寫賀詞：“恭喜吳邪同誌榮獲盜墓界食神稱號”。盒子裡還裝著幾瓶昂貴的解酒藥和養胃膏，說明書寫著“飯後服用，防止見鬼”。
後來我們在胖子手機雲備份裡找到段殘片：淩晨3點錄像，鏡頭劇烈晃動。悶油瓶左手拎著吳邪右手提著胖子，月光在他肩頭流淌成河。背景音是極輕的笑聲，像雪落青銅門，轉瞬即逝，卻真實存在過。）
彩蛋
·解毒藥渣被野貓舔食，次日全村貓群集體跳《小蘋果》，隊形整齊得令人發指
·張海客寄來的包裹裡有張老照片：二十年前的小哥在廣西吃過同款蘑菇，嘴角疑似有笑紋
·吳邪的《菌類圖鑒》被胖子的油手蹭過，顯出隱藏的青銅地圖水印，指向巴乃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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