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的晨光剛舔上喜來眠的匾額,金色的光線透過竹葉的縫隙,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晨霧尚未散儘,縈繞在院中的老槐樹間,給這個清晨添了幾分朦朧。胖子突然把鐵鍋往青石地上一砸,鍋底與石板碰撞發出巨響,油星子濺出三個大字:爺不乾了!
死胖子,大早上發什麼瘋?吳邪叼著牙刷從茅房探出頭,滿嘴泡沫含糊不清。他睡眼惺忪,頭發亂得像雞窩,褲腰帶都沒係好,露出一截皺巴巴的睡衣下擺。
正撞見這位覺醒胖爺舉著自製橫幅遊街,紅布上墨汁淋漓:【抗議!反對黑心老板壓榨勞動力!青椒炒飯不是法外之地!】墨跡未乾,順著布麵往下淌,像一道道黑色的淚痕。
工友們!胖子敲著搪瓷盆當鑼鼓,盆底還沾著昨夜的飯粒,胖爺我全年無休,既當廚子又當紅娘,還要兼職防小三偵察兵!從今天起,我要躺平!我要罷工!我要——
噗通!
話沒說完就被青苔滑了個四仰八叉,橫幅糊在臉上成了抽象派裹屍布。他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像隻翻不過身的烏龜,引得雞窩裡的母雞都探頭張望。
哈哈哈!吳邪笑得牙刷差點掉地上,就你這德行還罷工?先學會走路再說吧!
胖子掙紮著爬起來,氣得臉紅脖子粗:笑什麼笑!胖爺我這是為勞動者發聲!你知道我每天要炒多少鍋飯嗎?啊?
多少鍋?吳邪挑眉,慢悠悠地漱口。
整整二十鍋!胖子伸出兩根手指,還不算夜宵!我的手腕都快炒出腱鞘炎了!
這時悶油瓶從後院轉出來,手裡拎著剛摘的青菜,淡淡瞥了兩人一眼:吵什麼?
小哥你評評理!胖子立即告狀,我要求漲工資過分嗎?要求雙休日過分嗎?
悶油瓶沉默片刻,吐出三個字:不過分。
你看!小哥都說不過分!胖子得意地叉腰。
吳邪翻了個白眼:那你也不能砸鍋啊!那口鍋跟了咱們三年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胖子理直氣壯,再說了,那是抗議的藝術!懂不懂?
罷工進行時
喜來眠秒變災難現場:灶台積滿泡麵碗,油汙凝固成詭異的圖案;母雞在案板下蛋,蛋殼碎在麵粉堆裡;鐵蛋機器人炒糊了第十八鍋飯,顯示屏滾動著:【炒飯恒久遠,一鍋永流傳】,焦糊味彌漫整個廚房。
完了完了...吳邪舉著《青椒炒飯烹飪指南》抓狂,書頁被翻得卷邊,火候中火?中火是多中?!他手忙腳亂地調節灶火,結果把鍋柄都擰了下來。
悶油瓶默默把黑金古刀換成鍋鏟,動作僵硬得像在拆炸彈。炒出的飯粒粒帶殺氣,吃吐了來蹭飯的張海客。
族長...張海客扶著門框乾嘔,臉色發青,這味道讓我想起七星魯王宮的屍蟞……
悶油瓶麵無表情:免費。
免...免費也不能要命啊!張海客欲哭無淚。
胖子蹺著二郎腿在躺椅上啃西瓜,汁水順著下巴滴到肚皮上:哎喲喂,某些人不是嫌我胖嗎?現在知道誰才是雨村食神了吧!他故意咂咂嘴,吃得嘖嘖有聲。
吳邪氣得牙癢癢:死胖子,你彆得意!沒有你我們照樣能行!
行啊!胖子吐出一顆西瓜籽,那你們自己玩兒去吧!胖爺我休假了!
暗戰升級
吳邪發動懷柔政策,連夜在胖子窗前循環播放《勞動者讚歌》。破音響吱呀作響,唱到勞動最光榮時突然卡帶,變成詭異的呻吟聲。
吵死了!胖子推開窗戶大吼,再放信不信我把音響扔井裡?
吳邪躲在樹後偷笑:求我啊?求我我就關掉。
做你的春秋大夢!砰地關上窗戶。
第二天,胖子反手祭出殺手鐧——斷網!斷水!斷電!斷青椒供應!喜來眠瞬間回到原始社會,吳邪舉著蠟燭找馬桶的樣子活像盜墓現場。
吳邪,你鞋帶係錯了。悶油瓶突然出聲提醒,不知何時出現在走廊陰影裡。
吳邪低頭一看,鞋帶被係成蝴蝶結,掛著小木牌:【罷工期間,生活自理能力測試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