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戲園子
解雨臣漫步在即將易主的戲園子裡,班主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說著不舍。解雨臣聽著,目光卻銳利地掃過園子的每一處角落。最終,他停在一個掛著“遊客止步”牌子的偏僻小院。
“就這裡吧,我看看。”他對班主說。
走進小院,他仔細探查,手指在一麵斑駁的磚牆上細細摩挲。忽然,他指尖用力,按下了其中一塊略有鬆動的磚。
“哢噠。”一聲輕響,牆麵竟無聲地滑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暗門。
門內是一間塵封的密室,裡麵堆滿了各種老舊的檔案袋和文件箱。解雨臣走進去,從架子上取下一份泛黃的英文文件,快速瀏覽著。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緊。看完後,他掏出打火機,毫不猶豫地將文件點燃,看著它在火焰中化為灰燼。火光映照著他凝重的臉龐,仿佛燒掉的是一段沉重而危險的過去。
沙漠,歸途
張琪琳帶著幾乎虛脫的黎簇,終於走出了那令人窒息的地下工廠,重新站在了炙熱的沙漠陽光下。
“琳琳姐…”黎簇的聲音乾澀沙啞,“你知道…怎麼走嗎?我們…能走出去嗎?”
張琪琳目視前方,隻吐出兩個字:“跟上。”
黎簇不再多問,咬著牙,踉蹌地跟在她身後。毒辣的太陽幾乎要烤乾他們最後一絲水分。黎簇艱難地掏出自己的水壺,仰頭倒了倒,卻一滴水也沒有了。他舔了舔乾裂起皮的嘴唇,幾乎帶著哭腔問:“琳琳姐…還要走多久啊?”
張琪琳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他幾乎要散架的樣子,沉默地從自己那個看似不起眼的背包裡拿出了水壺和一包壓縮餅乾,遞給他:“吃吧。”
黎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琳琳姐!你…你沒吃東西嗎?怎麼還有?”這一路上,他幾乎沒見她吃過喝過。
張琪琳沒有回答,隻是示意他快點。
黎簇感激地接過,小心地喝了幾口水,冰涼的水緩解了喉嚨的灼痛,他又勉強吃了點餅乾,恢複了些許力氣。他想把水壺遞回去,張琪琳瞥了一眼:“都喝了吧。”
黎簇愣了一下,心裡湧起一股暖流,但他還是隻喝了一半,小心地蓋好蓋子收起來:“留著點,萬一…”
走著走著,黎簇的話又多了起來,似乎想用說話驅散恐懼和疲憊:“琳琳姐,出去以後…你能不能教教我?你太厲害了,什麼都懂,打架也那麼帥!”
張琪琳沒反應。
黎簇繼續嘀咕:“琳琳姐…你跟吳邪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為什麼那麼護著那個老…”他話沒說完,就感到一道清冷的目光掃過來,立刻改口,“…護著吳邪?”
見張琪琳沒阻止,他膽子大了點,帶著點委屈抱怨:“吳邪…他綁架我,還往我背上刻了那麼個圖,疼死我了…”他的聲音越說越低,似乎還是心有餘悸。
張琪琳想起吳邪拜托她時那近乎懇求、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沉默了片刻,罕見地開口說了一句較長的話:“吳邪他…需要幫助。你能幫他。”
黎簇的注意力瞬間跑偏,驚訝地叫道:“哇!琳琳姐!原來你會說這麼長的句子啊!”
張琪琳:“……”她徹底不再理他,加快了腳步。
黎簇體力早已透支,漸漸跟不上她的速度。終於,他眼前一黑,撲通一聲栽倒在沙地裡,徹底暈了過去。
張琪琳聽到聲音,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黎簇,無奈地抿了抿唇。她走過去,輕鬆地將黎簇背到自己背上,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邁開步子,速度竟然比剛才兩人一起走時更快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她背著黎簇終於走上了一條荒涼的公路。她站在路邊,停了下來——她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就在她站著發呆時,一輛越野車疾馳而來,猛地停在他們身邊。車上跳下來一個看起來機靈乾練的年輕人,他快步打開後車門,恭敬地對張琪琳說:“小祖宗!我是坎肩,吳老板的手下!開車的叫白蛇!老板吩咐我們來接應您!”
張琪琳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將背上的黎簇卸下來,塞進車後座,自己也坐了進去。
坎肩關好車門,坐到副駕駛,遞過來一部新手機:“小祖宗,這是老板提前讓我們給您準備的,常用的號碼都存在裡麵了,有事您隨時打電話!”
張琪琳聽到是吳邪準備的,接了過來,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然後…伸出纖細的手指按了按屏幕,沒反應。她疑惑地微微偏頭。
坎肩從後視鏡看到,連忙解釋:“呃…小祖宗,這個需要先解鎖,劃一下屏幕就行…”
張琪琳似乎沒太明白,嘗試著劃了幾下,屏幕亮了,但她顯然對操作不感興趣,隨手就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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