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爺爺的私人檔案區。”解雨臣語氣凝重,“最後的防護也在裡麵。”
他再次取出那柄黃銅鑰匙,插入其中一個檔案櫃的鎖孔。轉動時,鎖芯發出沉重而澀滯的“嘎吱”聲,顯然多年未曾開啟。
櫃門打開,裡麵沒有直接存放文件,而是又一個更小的、內嵌的暗格。暗格上沒有任何鎖孔,隻有一個淺淺的、類似手掌印的凹陷。
解雨臣深吸一口氣,緩緩將自己的右手手掌按入凹陷之中,同時,從腰間抽出一把精致匕首,劃破左手指尖,將一滴鮮血滴在凹陷上方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孔裡。
“嗡……”
石壁內部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那暗格緩緩向內縮進,然後無聲地滑向一側,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更加陰冷、帶著陳腐墨香和淡淡硝石味道的空氣湧了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矮身鑽了進去。
裡麵是一個僅有三四平米的小密室。沒有檔案架,隻有一張石桌,桌上放著一本以油布包裹的、厚厚的線裝日誌。
解雨臣小心翼翼地拿起日誌,解開油布。日誌的封麵是硬牛皮紙,已經泛黃發脆,上麵沒有任何標題。他輕輕翻開,裡麵是解九爺親筆書寫的瘦硬字跡,用的是某種暗語和代稱混合的獨特記錄方式。
黑瞎子舉著手電為他照明。解雨臣快速而專注地翻閱著,目光如炬。日誌內容龐雜,涉及大量當年的隱秘行動和人物關係。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某一頁上,呼吸微微一滯。
這一頁的紙張似乎曾被水浸過又晾乾,字跡有些模糊,且邊緣有殘缺,像是被什麼撕掉了一部分。在那殘缺的頁麵上,零散地記錄著幾個關鍵詞:
“……秦王鏡非秦,乃周室秘寶……鎮於驪山之陰,西周墓群深處,非陵寢,實為囚籠……”
“……鏡有兩麵,照生亦照死……窺之者,皆為‘燭龍’所噬……”
“……‘燭龍’非獸,乃……此處字跡被汙損……其目開闔,即為晝夜,其視所及,因果淆亂……”
“……危!止步!切莫深究!……”
“秦王鏡……西周墓群……囚籠……燭龍……”解雨臣低聲念出這些碎片化的詞句,每一個都重若千鈞。這些詞與他手中的帛書、失聯的考古隊隱隱構成了某種令人不安的聯係。
就在他試圖翻到下一頁,尋找更多信息時——
“嘀嗚——嘀嗚——嘀嗚——”
尖銳刺耳的電子警報聲毫無預兆地響徹整個檔案館!紅色的警示燈在密室入口處瘋狂閃爍!
“觸發警報了!不是我們動的機關!”黑瞎子瞬間判斷,“是外麵!有人來了!”
解雨臣毫不猶豫,迅速用油布重新包裹好日誌,塞入貼身背包:“走!”
兩人閃電般衝出密室,沿著原路急速返回。這一次,他們不再小心翼翼規避機關,而是憑借記憶和驚人的反應速度,在陷阱觸發前的瞬間強行突破!弩箭貼著臉頰飛過,毒霧噴湧而出卻被他們提前閉氣躲開,翻板在腳下翻轉的刹那他們已借力躍出!
剛衝到之前那條布滿壓力地磚的狹窄走廊,前方入口處的暗門猛地被人從外麵強行破開!
五六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湧入,動作迅捷專業,一律戴著遮臉麵罩,隻露出冰冷的眼睛。他們手中持有的並非槍械,而是某種特製的、帶著高壓電流閃爍的短棍和漁網狀的武器,顯然是打算活捉。
沒有任何廢話,遭遇戰瞬間爆發!
黑瞎子咧嘴一笑,非但不退,反而如同獵豹般率先撲入對方人群之中。他的動作快得隻剩殘影,避過帶著電弧戳來的短棍,黑金匕首帶著刀鞘,精準狠辣地切在當先兩人的脖頸側方。那兩人一聲未吭便軟倒在地。
解雨臣身形飄忽,步法精妙,躲開一張罩來的特製漁網,手中已多了一柄纖細卻異常堅韌的金屬短棍。短棍在他手中如同活物,或點或掃,專攻對方關節與武器上的薄弱點,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他的動作優雅卻高效,瞬間又放倒一人。
襲擊者顯然沒料到目標如此棘手,攻勢一滯。為首一人發出一聲短促的呼哨,剩餘幾人立刻後撤,動作整齊劃一,毫不猶豫地拖上被擊暈的同伴,迅速退出了暗門,消失在夜色裡。
走廊瞬間恢複死寂,隻剩下紅色警報燈依舊在無聲閃爍,映照著地上幾滴來不及擦拭的血跡和打鬥的痕跡。
黑瞎子走到暗門口,朝外望了望,早已人去樓空。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東西——那是一小塊從襲擊者身上掉落的黑色布料,布料邊緣,用極細的銀線繡著一個模糊的圖案:一條首尾相銜、形成環狀的蜈蚣的抽象紋樣。
“不是汪家的人。”黑瞎子將布片遞給解雨臣,“汪家不用這種標記。看來,除了老冤家,還有新朋友對我們感興趣了。”
解雨臣捏著那布片,看著上麵詭異的蜈蚣紋,臉色在警報燈的紅光下陰晴不定。檔案館深處發現的“燭龍”代號,與眼前這新出現的“蜈蚣”標記,讓原本就迷霧重重的局勢,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先離開這裡。”他沉聲道,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夜色吞噬了他們的身影,隻留下空曠破敗的檔案館,以及其內依舊在無聲運作的、遍布殺機的古老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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